一艘高大气派的楼船,漂浮在海面上,在这艘楼船对面,横着三艘与这艘楼船一般大的船。
三艘船上站满穿着花白相间同样服饰的人,远远一看就知道他们某个大势力的人。
三艘大船对面的楼船上,站着一个喜欢穿麻衣的少年,手中提着一柄三尺青锋,眼神不解的看着对面。
自己来东海四五个月,惹到的人不少,不过真正想杀自己的也只有龙家。
少年远远的就感觉到三艘大船上传来的森冷杀意。
他们,是来杀自己的。
三艘大船上,还有几股十分厉害的气息,那是高手身上才有的气息。
少年心神紧了紧,皱眉暗道:“对手,倒很看得起自己啊!”
对面中间那艘大船上,走出一队人,他们走过的地方,其他人都给他们让道问好。
少年细细一数,这队人有七个,每个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让他忌惮的气息,这七人都是高手。
最让少年意外的是,这七人还有三艘大船上的所有人,都用剑。
海外用剑的大势力,好像没有听说过,恐怕是某个隐世的势力吧。
少年高声喊道:“诸位这是什么意思?”
对面七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握剑中年男子轻笑道:“想请少侠到天剑宗一行!”
少年看着他冷笑道:“请人,需要用如此大的阵仗?”
中年剑客回道:“少侠有所不知,最近海上强盗猖狂,所以,多带点人手以防万一。”
“我看你不是来请我而是来奉命杀我的吧?”
被少年点破来意,中年剑客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道:“少侠多想了。”
若不是感受到三艘大船上传出来的杀意,少年都有点相信中年剑客说的话了。
少年没有移步登船的意思,中年剑客又催促道:“少侠难道不信我的话?”
“信,怎会不信。天剑宗我会去的,不过不是现在而已!”
中年剑客后面,有一个少年剑客突然出声道:“你以为,你还有得选择?”
少年冰冷的看一眼说话的少年剑客,冷冷的道:“在多说一句,你必死无疑!”
少年的剑已经出鞘,对面的少年剑客在多说一句话,他就会把他杀了,毫不犹豫的把他杀了。
少年剑客仗着有前面几个宗门高手撑腰,心中有底,也不怕少年,又出口道:“我就说话了,你能把我怎么了?”
少年淡淡的说一句:“死”。
施展出自己的绝学,一剑出去,快若空中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少年剑客的身体。
等其他几个天剑宗高手反应过来,他们身后的少年剑客已经死冷了。
天剑宗的七个高手见少年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杀了,都觉得脸上无光,心底也是有些怒意升腾。
中年剑客冷声道:“你找死,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介意带一具尸体回天剑宗!”
话中都是杀意,少年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轻轻一笑道:“天剑宗?我从未惹到你们天剑宗的人,你们居然来找我麻烦,那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我从不是怕事的人。”
“要谈可以,要欺休想,要战奉陪!”
少年身上浮现十丈剑意,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心中战意勃发,袖袍衣角无风自起,哗哗作响。
见到少年身上的剑意,中年剑客脸色有些动容。
天剑宗,作为海外用剑第一大宗门,里面的少年剑客天才三千余人,其中修出十丈剑意的只有一人。
如今这眼前少年,看着年纪不大,甚至要比宗内那个修出十丈剑意天才还要小几岁,却能有如此剑道修为,是个少年天才无疑。
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什么都不是。
中年剑客不介意灭杀一个少年剑客天才,这对他来说,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少年看着对面中年剑客,道:“今日,我无心与你们争斗,他日必定来天剑宗讨个公道。”
少年要走他们拦不住,也没机会拦,驾驭着大船快速离去的少年回头看一眼一直追来的三艘天剑宗大船,冰冷的道:“若不是见你们来了救兵,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
少年耳力和眼里要比常人厉害太多,就在刚刚他拔剑要战的时候,耳朵听到一点风声。
在远处的海域上,还有船支赶来,听船上人的交流,是天剑宗的人无疑。
听声音,应该有四艘大船前来,外加三艘大船上的天剑宗高手,他自知不敌,就开始跑路。
少年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自己有命在,自己的敌人就会在颤抖中过夜。
后面三艘大船紧追不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有了,少年嘴角露出一丝奸笑,暗道:“有了。”
他把船舵固定死,就跑回船舱里胡乱翻找起来,不一会,就找几箱丝绸布匹,还有几坛没喝完的美酒。
少年把这些布匹卷成几个布球,看一眼旁边的酒坛子,骂咧道:“狗屁的要酒不要命,酒没了可以再买,命没了拿多少钱也买不了。”
弯腰提起两坛美酒,抱着布球,跑到后面甲板上,看着追来的三艘大船,轻轻拿开就酒坛塞子,猛的竖起酒壶喝一口酒,不舍的把酒倒在几个布团上。
一坛美酒倒完,少年拿起一个布球拖在手里,又从怀里拿出火折子握在手中,盯着后面越来越近的三艘大船,心底呐喊……
近了,近了,快到了。
点,就是现在。
少年点着手中布球,扔出去,一个火球直直飞出去,撞在中间那艘大船的船帆上,船帆瞬间着了起来。
海上的风有点大,火势也非常快,只是一会,船帆就被烧一半,再去看其他两艘大船,也好不到哪里去,船帆都起了火。
没有船帆,三艘大船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少年的大船离他们越来越远,少年站在船尾甲板上,看着不停提水灭火的天剑宗弟子,心中布满疑惑。
天剑宗,可以肯定是个海外隐世的大宗门,自己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有天剑宗这么一个大势力,更别提招惹到他们。
为什么?天剑宗的人会对付自己?
这是他现在心里一直疑惑的问题。
少年取下腰间酒壶轻轻喝一口,对于眼下想不通的事,他一般不会去想。
以后,一切都会浮出水面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少年别的时间没有,唯独‘等’的时间特别多。
没有追兵追来,少年放慢大船的行驶速度,倚靠在围栏边上,慢慢的欣赏起海上风景。
我有一壶浊酒可以慰风尘。
一个人的时候,酒就是他最好的陪伴。
在他身后不知多少海里的海面上,漂浮着七艘楼船,三艘楼船没有船帆,其中一艘更是被烧了半边,现在正往下一点点的下沉。
中年剑客不甘的看向前方海面上,暗骂一声:“居然让那小子逃走了。”
身后的天剑宗弟子也识趣的没去打扰他,除非,是找骂,或者说不想活——找死。
中年剑客在心里发誓,今日被烧船的耻辱,终有一天他会去洗刷的。
茫茫大海之上,想要找到一个人,太难了。
中年剑客也不会傻到在大海里去找一个人,他相信,少年总会出现的,无需他去找。
不甘的说一声:“回去”,中年剑客就走回船舱中,剩余六艘能动用的大船纷纷调转船头往回赶。
东海国内,最鼎盛的大家族——王家,也逃不过灭亡。
王家原来坐落的地方到处都是尸骸金银财宝,有贪财的人看到遍地尸体也不敢去捡遍地散落的珠宝。
王家,说灭就被灭。
天荒岛郭家,又走回世人的视线当中来了。
王宫中熬游跪在地上,低着头,旁边还躺着一具女尸,敖烈看着女尸骂着熬游。
“若是她可以死的话,三年前,我就可以把她杀了,留着她,就是为了逼王兄交出传国玉玺,如今,她死了,王兄决计不会把传国玉玺交给我。
没有传国玉玺,掌握实权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能名正言顺的做东海国的王上。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你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敖游不敢作答,一直低着头,心中万般委屈,事发突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三公主已经自杀,说什么也没用,最终的结果就是三公主已经死了。
现在的不还口,是最大的明悟。
不还口顶多被骂几句,若是还口顶撞,那下场肯定比现在要惨。
敖烈对别人狠毒,对自己儿子更狠,曾经只因为敖游说错一个字,敖烈就罚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还好有人偷偷照顾着敖游,不然敖游活不到现在。
敖烈骂一会,自己觉得无趣,摇头背着手往外面去,他要到王宫中看看自己的王兄,至于敖游,就让他自己看着办了。
天宫中,酒老回到小木屋中,又把自己关在小木屋里面喝闷酒,萧凝没有回自己居住的院落,而是来到青玄天以前居住的院落里,看着院落,所有的画面就浮现在脑海里。
想起有趣的时候,她的脸上还会露出笑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看着院中青玄天一直喝酒坐的石桌,萧凝慢慢的说道:“你的仇,已经帮你报了,该杀的人,有人帮你杀了,美酒也给你倒了,有什么需要,记得托梦告诉我。”
吱呀,萧凝掩上门,离开了。
内院大殿里,萧峰看着又来演武场傻站着的萧凝无奈摇头,好似,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去劝解?萧峰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现在,去劝解,无异于火上浇油,还是不去为好。
罢了,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她爱怎样就怎样吧!
九州大陆,昆仑山上,逍遥子掐试着手诀,口中喃喃道:“天剑宗的几个老家伙是坐不住了?当年吃我一剑还不够,难不成还想在吃一剑?”
对于东海发生的事,他还是能算到一二,这就是掐指一算的神奇之处,有人说掐指一算是神仙的术法,可逍遥子不这么觉得。
掐指一算,不过是一种比较玄乎的绝技罢了。
最近,逍遥子一直关注着九州各方势力的一举一动,西域和南荒虎视眈眈的看着九州,北夷那边听说已经有开战的想法。
至于九州皇室,还有国师府,最近却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什么动静。
值得一说的是江西龙虎山天师府的老天师齐当先骑鹤下山,到武当山与赤松子对了一十二招,胜负不分,孰强孰弱几分也没有人知道。
最近,九州中寻找青玄天下落的人倒是没有减少,青玄天没有出现,就算他们心里在怎么想找到青玄天,也没有用处。
前天,昆仑山还来了一个妖异少年,抬着一口水晶棺材,请求逍遥子帮他保存水晶棺材里的尸体。
逍遥子没有拒绝,现在,水晶棺材就放在他的洞府之中,而妖异少年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逍遥子那时远远的站在山顶上,看到离去的他在昆仑山下与十多个人战在一起,那十人实力也算不错,不过还是没能打赢妖异少年,还让妖异少年逃走。
自从那以后,在无妖异少年的半点消息。
一个为情入魔,一个为情而死,都是痴情种。
这是逍遥子评价妖异少年和水晶棺材里女子的话。
天机阁和百战阁两个大势力这久争斗的气势也越来越弱,看着有种要平息战火的感觉。
吴家吴辰最近也特别安静,不曾出过吴家族地一步,也在没传出他杀人练剑的消息。
九州的江湖,没有青玄天,就显得平静很多了。
昆仑山脚下,来了一个小和尚,年龄差不多和青玄天大小,手中握着一把糖葫芦,去到哪吃到哪。
逍遥子在昆仑山顶就看到他来了,轻笑着飞跃下山,来到小和尚身前,轻轻的道:“一禅**师的弟子?”
那小和尚对于逍遥子认识自己师父倒是没有丝毫意外,便出口道:“阿弥陀佛,人人可为师,一禅**师也是家师,小僧苦戒,早就听闻前辈名声,今日从山脚路过,便上来拜访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