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植没有注意凌清月脸上诧异的神色,继续说道:
“这种情况连续了好几年,我们就和海逸城的各大仙门上天逸山查看,想找出引出火情的原因。然而,我们是灵修,离开我们龄秀派太远距离的地方,就会吸取不了我们种下灵脉发出来的灵气,便自动地疯狂地吸取了天逸山的灵气,于是在众多仙门面前,暴露了我们是灵修的身份。”
“知道我们是灵修后,海逸城的其他仙门倒没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与他们有利益冲突,反而使海逸城的灵气更加浓郁。可是海岭派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们,说我们在海逸城种下了诸多的灵脉,导致海逸城的灵运改变,才会天降异象来惩罚他们,所以要我们必须离开海逸城。”
秦景枫一愣:“灵脉对灵运不是有好处没有坏处吗?”
凌清月转头看向了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也不一定,如果灵脉种下的位置是破坏灵运格局的,是有可能会破坏灵运。只不过,他们种下灵脉已经两百多年了,如果是破坏灵脉的话,早就有表现了,哪会等到一百多年后。”
“就是啊,就是破坏了灵运,也只会造成灵气失常,大家的修炼受阻而已,哪会引来天降异象呢?而且,清月,你不觉得他说的熊熊大火有点像你的那……”
凌清月听闻,也知道他所指,点了点头。
兰植一行人听闻他们都不相信海岭派的说法,好像找到了支持一般,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其中一个身着墨绿衣袍,长得气宇轩昂叫庆非的化神修士站了起来,言辞激动地说道:“就是,海岭派的人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不要说海逸城的人不信,就是全天下的人都不信。”
“就是就是,他们就是信口雌黄,乱扣帽子。”庆非的话好像是炮仗,点燃了那些元婴化神的情绪,大家开始义愤难填地开始嚷嚷起来。
“我信!”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愣,寻找声音的出处,发现这声音是从一张石化了的嘴里发出来的,要不是他说了这一句话,大家似乎快要忘了他的存在。
霎时间,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了月石。
他的脸上依然是看不出表情,淡淡地说道:“他说改变的不是海逸城的灵运,而是他们门派的灵运。”
海岭派的人一听,顿时都张大了嘴巴,如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兰植更是想起了什么说道:“这样说来也是了,怪不得他们海岭派后来的两百多年,多位化神尊者飞升失败魂飞魄散了,就连几个元婴都难以突破化神期,之前他们可是海逸城的第一大派啊!”
庆非轮廓分明的脸上阴云密布,沉着地说道:“他们先是拿天火说事,煽动海逸城的仙门驱赶我们,后来见计划实行不了,就开始制造各种事端为难我们,是我们太大意了,既然让他们得逞。”
“我就不明白了,是你们改变了他们的气运而已,为什么他们会杀了整个海逸城?”秦景枫问道,“杀了海逸城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的。我们只记得整个海逸城被屠城的前一天,发生天狗吃日,一整天都黑沉沉的,好像永远不会天亮一样,然后整个海逸城没有了一丝的灵气,我们灵修没有了灵气,等于被缚了手脚一样,根本不堪一击,然后我们就被生不如死地祭了阵。”
凌清月一惊,那就是他们整个海逸城的人,到死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海岭派所为?”月石又蹦出了这一句。
龄秀派的人即刻激动起来,“不是他们还有谁?他们整天找我们的茬,恨不得把我们铲除干净,一定是他们所为?”
“那他们为什么要把整个海逸城都屠尽?包括他们自己?”
“他们……他们可能逃出了海逸城!”他们无法确定海岭派到底怎么样了。
凌清月听闻,不禁眉头紧皱地看望秦景枫,他也一脸茫然地与她对视了两眼,刚想问问月石有何想想法,顿时天空开始乌云密布,把那原本发着万丈光芒的太阳给遮住了,周围的视线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海岭派的人见状,浑身一惊,这一幕与一百年前的那一幕十分相似,难道要再次天降大难?他们可刚刚脱险啊!
秦景枫见他们脸上的惊慌神色,即时明白了他们的心中所想,捏了个诀,一个巨大的防护阵布下来,先照顾好这班灵修。
虽然他们是高阶修士,甚至有些已经快要化神大圆满了,但他们毕竟是灵修,一旦被收了灵气,他们就是跟手无寸铁的凡人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他们可算是修仙界的巨婴了,没有灵气的时候,特需要保护!
秦景枫倒要看看,倒是何方神圣,既然可以收了整个海逸城的灵气!
那乌云把整个天空遮住了,整个天地间开始昏暗起来,只能依稀可以辨认地面的景物。
天空暗下来后,一股更是黝黑的烟雾从天上倾泻下来,凌清月定睛一看,那股黑烟里隐藏着一只大手,那只大手向地上抛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整个身躯才从云缝里跃了出来,高大的身躯披着灰色的玄袍,直接落了在地面,站在了凌清月三人的前面。
从天空落下的人,定睛一看,却吓了一大跳,向后退了几步,惊得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们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
“我是……咦?怎么方才我感觉不到你们的灵息?”
秦景枫手拿着地上捡起来的束灵环,俏皮地笑了笑,“我们隐了灵息,你看不出吗?”随即,他们放开灵息,一股化神期的威压顿时向那人施展开来,那人先是一惊,然后又向后退了几步,戒备地看了他们几眼,想趁他们无防备的时候转身逃走。
可是,他刚转身,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石化的人了,挡住了去路,那人木然的脸色,完全看不出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