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刚下完雨,雨水积淌在院子泥土的凹槽中。院内的葡萄架上绿叶一洗如尘,绿油油的叶子尖凝结坠下一颗晶莹雨珠。
清新的空气中带着野草的腥味,冷风一吹,扑鼻而来。周珊双手抱着自己雪白如羊脂玉的肩膀用力搓了搓,似乎想增加一丝温暖。
“表姐,好冷啊!”周珊皱了皱修长的眉毛。
“早让你披一件毛衣外套,刚下了雨肯定冷了。”何佩杉说着,突然看见院子里有个女孩子正坐在一尊石凳上,搓洗着衣服,“灵月。”
那正在搓洗衣服的可爱女孩抬起头,有着一双长长睫毛的俏丽脸蛋抬起来,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甩了甩手上的白色泡沫,“何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秦朗的,他在这里吗?”何佩杉说着,已经四处张望看了看。
裴灵月起身说道:“何老师,你们先到客厅坐吧,公子在楼上房间休息,我去叫他。”
何佩杉轻轻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想这个秦朗还真把自己当成古代的王侯子孙了,找个女朋友还让别人叫他公子。周珊此时心里抱着同样的想法,若不是父亲一再叫自己去找秦朗,她绝对不想再见到这个傲慢的家伙。
客厅不是很大,家居也简单的很,两女坐在沙发上面,裴灵月上了楼。没过一会儿就看见秦朗下来了,此时秦朗已经换了一身墨蓝色的运动装,领口很高的那种,慢慢走下楼,眼睛已经在何佩杉和周珊身上扫了一圈。
他在这里,就算黄杰也找不到,这两个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除非是自己身上有跟踪定位的仪器,或者是手机被定位了。想想也对,以周文光永州首富的资源,想定位自己的手机,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秦朗坐在她们对面,灵月把早就煮好的茶叶端出来,替公子斟上。
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赏心悦目。
周珊出身大家族,从小就学习茶道培养气质和涵养,深谙此道。只是她如今的茶艺才勉强算登堂入室,跟裴灵月相比,简直差了一大截。
原来从裴灵月跟随秦朗之后,秦朗经常让她泡茶,传授了她一些茶道技巧。没想到裴灵月天赋过人,竟然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学的有模有样,倒是让秦朗吃了一惊。
秦朗前世修仙两百年,早已领悟天地间各种道法修到巅峰,都是殊途同归。自然在茶道领域上也是宗师级的人物,由他亲自调教出来的徒弟,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你们来找我干嘛?给我道歉来的?”秦朗喝了一口茶,抬起头眼皮,扫了一眼周珊淡然道。
周珊轻轻咬了咬唇角,有些恼火。这家伙总是这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明明跟他差不多的年纪,装什么?而且找了一个女朋友居然还让人家给他洗衣服,他自己倒好,在房间里睡大觉。
这样的男人给她的映象简直差到了极点,要不是父亲的叮嘱,她现在就想甩袖走人了。字<更¥新/速¥度最&駃=0
“谁要给你道歉,我爸想见见你,你跟我们走吧。”周珊直接说道,语气有些傲然,仿佛自己父亲肯见秦朗,是秦朗多大的福气一样。
秦朗忍不住冷笑道:“我可没说要去见你父亲,他要是想求我,让他亲自过来。”
周文光乃是永州的首富,浙省胡润富豪榜上排名前二十的大人物,资源人脉庞大,就连新上任的市长都要先去拜见一下。秦朗却如此大的口气,让堂堂首富亲自来见他!
“你……不识好歹,不知道多少人想跟我爸攀上交情,我爸肯见你是你的荣幸,你以为自己是谁?”周珊再也忍不住了,大发雷霆怒道。
何佩杉皱了皱黛眉,感受到秦朗眼神中散发出来寒意,她在学校的时候还没发觉到秦朗奇怪的地方,甚至还整蛊过他,让他去参加学校的校庆。
现在和秦朗接触下来,却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丝毫不亚于那些大人物。
“就算我不是谁,你父亲是永州首富又干我什么事情?”秦朗冷声说道:“你不过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千金大小姐罢了,以为这个世界的星星月亮都围绕在你的身边!”
周珊从小到大还没被人如此训斥过,胸腔里除了愤怒之外更多了一丝的委屈,眼眶有些泛红,指着秦朗道:“好,你别后悔!”
何佩杉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她从小就比较独立,接触底层的人情世故,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表妹早就是被家里人给宠坏了,做什么事情别人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都会容忍她,但是秦朗显然不是那种人。
“灵月,送客吧。”秦朗低下头,继续品茗。
周珊跺了跺脚,拉着何佩杉就朝着外面走去,“我爸爸是永州首富,不知道多少人想跟我爸爸结交,表姐你这个学生太不知好歹了!”
“他那人就是那性格。”何佩杉嘴角露出无奈的弧度,不过她有一种感觉,秦朗这样做自然有他的底气。
两人回到凯迪拉车里,车子慢慢发动离开了二层小楼。裴灵月见车子消失在公路尽头,才撇撇嘴巴,她也讨厌刚才那个周大小姐的语气,当自己是什么嘛,尽然敢对公子无礼。
“公子,你不去见周文光真的没事吗?他可是咱们永州的首富。”裴灵月回到客厅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就连他们裴家跟周文光的能量相比,就好比是大拇指和大腿的区别,这样的大人物一般谁都不愿意轻易开罪。
“若是周文光亲自登门,态度恭敬我说不定就见了,让他这个恃宠而骄的女儿来见我……”话没说完,秦朗只摇摇头。
裴灵月拿手背擦了擦鼻尖,“估计周姑娘做习惯了周家的公主,说话有些不懂分寸吧?”
“在我这里,只有我在乎的人才是公主。”秦朗说完,人已经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