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后背够不着,你帮我嘛……”
“表哥,嫂子刚刚好凶哦,我都没惹她,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头发,头发都乱了呢,洗发水——哎呀,我的衣服,脱了嘛……”
“表哥,你帮我脱衣服嘛……”
洗手间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堪入耳,西门菲菲气得差点跳脚,直接把脸色惨白的安离琪推回到卧室里面。
楼梯口随后赶来的张妈低头一声不响地收拾地上的狼藉,她担忧地朝安离琪的卧室扫去,不知道这次少奶奶要怎么应对呢……
安离琪回到卧室,还不忘朝着西门菲菲没心没肺地咧开嘴笑:
“菲菲,这下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吧,哎嘿嘿。”
西门菲菲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傻笑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洗手间里拿了湿毛巾,一边帮她擦手一边说:
“嫂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绿茶婊不是一般人,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这次又中招了,她一定提前算计好凌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才故意惹怒咱们的……”
安离琪看着湿润的双手,咧开的嘴巴,微微抽动一下,眼里一颗大大的泪珠砸落在手心里,无声无息的消散了……
她赶紧抬头,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深深吸了口气,继续笑着说:
“这样才好,大家撕破脸,省的每天戴着面具生活,我就是摆明了容不下她,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她就别找茬!”
西门菲菲担忧地坐在一旁劝着:
“嫂子,你别难过,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我帮你对付绿茶婊!就算凌哥哥生气我也要替你讨回这个公道,明明就是她先找茬,而且还下药害你!”
安离琪把头抬起看着天花板,无声吞下眼底的泪,如果不是听到西门菲菲说范媛媛下药,她大概也不会这么快隐忍不住。
但她一点都不后悔,不然的话大概还活在谎言里,一边感念着凌震宇假情假意的关怀,还要一边防着绿茶婊,这样的日子心好累。
不管现在结果怎样,她可以解脱了。
尤其是听着刚刚他跟绿茶婊在一个浴室里,你侬我侬地洗着鸳鸯浴,她的心像是蒙上了一层冰,没有一点暖意。
“菲菲,不然我搬出去吧,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找到房子?我手里没有多少钱……”
想到这里,她觉得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难以忍受那个男人在这个别墅里,在另一个房间里跟迫害她的另一个女人夜夜笙歌。
西门菲菲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嫂子你放心,房子的事我来解决,只要你想搬出去,我就帮你。”
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像决了堤一样的,安离琪一把抱住西门菲菲大声地哭起来:
“菲菲,有你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个人最终敲定方案,西门菲菲先回去安排,她在家里收拾房间,等着渣男渣女出来逍遥完了的时候,她要好好跟凌震宇算算账。
可是最悲催的事情发生了,她发现想找个行李箱收拾行李都没有,她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注定得走得潇洒吗……
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桌子上,角落里放着那个丝绒的盒子,那是第一次跟凌震宇出席一个慈善晚宴的时候,他花了五千万拍下的手镯。
她一直没在意,走之前是时候还给他了。
顺手拿起那个盒子,嘴角扯出讽刺的笑,原来有钱人的游戏都可以这么玩,突然的一个念头就可以送你几千万的东西,可一转眼就可以翻脸不认人,对你就像仇人一样。
漫不经心地打开盒子,安离琪顿时傻眼了——
盒子里空无一物。
翠绿的玉镯根本没在盒子里。
她心跳突然加快,盒子颓然掉在桌子上,发出“哒”的一声响。
那么贵重的手镯她从来没有碰过,为什么不好好放起来,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谁会拿?
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安离琪抬手抱住头,狠狠地吼了一声:
“啊!”
强制性地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她脑海里闪出范媛媛得意的笑——
一定是她!
可现在要怎么办?如果等一下跟凌震宇说她的手镯丢了,怀疑是绿茶婊拿了,那凌震宇一定会以为她是诬陷吧。
为什么早不丢晚不丢,偏赶上她跟范媛媛矛盾发生之后,才说丢了?
但如果要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范媛媛一定会选在最关键的时候咬她一口,到时候她会不会百口莫辩?
怎么办怎么办?
五千万的东西不是小物件……
正在纠结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安离琪吓得把小盒子赶紧合上,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
她的后背僵直,耳朵竖起来,听到身后又窸窸窣窣的声音,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房间里没人,倒是洗手间里响起花洒的声音。
这家伙双人浴还没洗够,不会抱着绿茶婊来这里继续洗了吧!
想到这里,安离琪感觉胸口要气炸了,她猛然起身朝着半掩房门的洗手间冲过去,站在门口气呼呼地吼:
“凌震宇这个无耻之徒,抱着你的表妹来我房间里,想用这种方式赶我走,哼!”
“你得逞了,本姑娘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祝你们郎情妾意,百年好合!”
说完她转身去拿手机,一口气顶到了脑门,再也受不了跟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了。
拿起手机,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冲到门口,安离琪气呼呼地拉着门把手——
没动静。
她气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真是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怎么就连门都拽不开了呢!
更加用力一些,发现房门还是纹丝不动。
安离琪这才意识到不是她的问题,问题出在房门的暗锁上——
似乎被人反锁住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凭什么要限制她的自由?难道这变态渣男要上演言情小说里的第三方观战的狗血桥段吗?
想到这些,她气得差点吐血,对着房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声嘶力竭,整个人靠着房门滑坐在地上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