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玉屏的运气很好,终于又得着一个和端王相遇的绝佳机会。
那日仍是晴和的天气,她陪着弟弟蒙玉涵去看了京城几家书院,最后蒙玉涵仍是要读文华书院,没办法,娘说的话在他心里生了根,只有文华书院才能出状元,他将来要考取状元!
弟弟的踌躇满志令蒙玉屏很高兴,但去了文华书院,书院管事却声称学子满员,此时不收新人,蒙玉涵很失望,他姐姐柔声安慰道:
“无妨,等过两天咱们再来!”
回去让身边人传话进宫,由太后出面,文华书院敢不收么?
姐弟二人坐了马车回家,路过金福大酒楼,蒙玉屏笑着说:“上次冰雁表姐送的点心,弟弟和娘很爱吃吧?说是这家酒楼做的呢,还想不想吃?咱们也进去买一盒!”
十五岁的蒙玉涵自小就知道娘持家不易,阻拦道:“还是不买了吧,这样富丽的酒楼,点心必是极贵的,不知得花多少银子……”
蒙玉屏听了心里发酸,看着弟弟道:“你是男儿,须得有点豪气才行,拘手拘脚的,将来结交的也只会是些小家子气的朋友,那样对你半点用处也没有!”
伸手从旁边一个包袱里掏出个荷包递给他:“拿去,你只要让伙计替你装上一盒子最新出笼的点心,伙计报说多少银子,便给他多少,余话不说!”
蒙玉涵接过荷包,仍有些犹豫:“姐姐,咱们……可以这般使银子么?”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一家子既然来到了京城,便要过上富足的日子!”
蒙玉涵目光闪动,脸上神色且惊且喜,重重点了点头,便撩开车帘子往车下跳,蒙玉屏目送着他,却瞄见四五名侍卫从酒楼大门里出来。而侍卫们身后相随走出的,赫然是风华俊美的端王!
头戴金冠,一袭明紫色锦袍,绣工雅致精美,衬得他如芝兰玉树,稍稍隐去些许凌盛的轩昂之气,腰间玉带宫绦,巴掌大的玉佩上镌着云纹盘龙。不着龙袍,却一望而知其尊贵身份!
她又惊又喜,几乎不假思索,脚一伸,踹在蒙玉涵屁股上,蒙玉涵大叫一声,从车辕上摔了下去,异常声响惊动侍卫,端王也看了过来。
便见一白衣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又见停靠在旁的马车上车帘一掀。现出身穿藕荷色衣裳的秀雅女子身影,跪在车辕上焦急地喊:
“弟弟。你怎么样了?”
蒙玉涵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掉下车来,他是读书人,讲究仪容端整,最忌讳当众失仪,即便跌疼了也得忍着,赶紧站起身,拍拍衣襟。对蒙玉屏道:
“没事,没事,不小心跌下来了!”
蒙玉屏满脸心疼:“下次可不要这么着急……”
无意间抬起头。看见端王,欢喜喊道:“瑜哥哥!”
端王朝着她轻轻颔首,蒙玉屏急忙伸手让蒙玉涵扶着下了马车,一起走到端王面前,拉着弟弟道:
“快来拜见过端王殿下!”
姐弟俩双双跪下,端王微笑说:“起来吧,这就是你弟弟?在哪个书院读书?”
蒙玉屏应道:“正是我弟弟,他……”
转脸去看蒙玉涵,蒙玉涵忙又俯身行了一礼:“回端王爷话:小的叫蒙玉涵,还未能正式入学!”
“还没找到合适的书院?”
蒙玉屏说:“弟弟在族学里学业向来是好的,因而想去文华书院从名师,无奈……”
她咬咬唇,脸上现出愁苦的神情:“像我们这样无人引荐的,他们不收!”
端王俊美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并不是非要引荐,而是你们来的时候不对,文华书院眼下可不是收新员之时!”
蒙玉屏眼见高大的王辇已缓缓驶来,侍卫请端王上辇,她不由得暗暗焦急,心思急转,正想着留住下次见面的机会,却听到端王说:
“这样吧,既是来求学的,便给你一个机会!”
他说完转头朝身后的酒楼看了看,酒楼里又走出几个人,其中一位身穿玉色锦袍,长相清俊,神情略显忧郁的年轻人走到端王面前,躬身行了一礼,问道:
“殿下还有何事?以为您早已离去了!”
“本王在等你!”
端王笑着指指蒙玉涵,对那年轻人道:“状元郎,给你荐个小师弟——明州蒙玉涵,据说才学极好,慕名而来要进你家文华书院念书,你可不许拒收!”
许俊卿看了看蒙玉涵姐弟,脸上现出一丝苦笑,许家的文华书院向来不畏权贵,但端王荐的人,还真不好推拒:
“殿下之命,敢不遵从?明日教他去入学即可!”
蒙玉屏和蒙玉涵又惊又喜,蒙玉涵当即又跪下,磕了个头,蒙玉屏也跪下来,满脸感要怎么还呢?
太后很快得知这件事,欢喜赞道:“不错,心思敏捷,手段高明,就是要让端王甘心自愿上勾!如此的聪明机灵,抵得过冰雁十倍,不愧是咱们周家的后人!”
端王去金福大酒楼是替韦汉柏出面请客吃饭,韦老来王府探看小乔,端王与他言谈,听他说及翰林院的人太客气,每每请他赴宴,参加各类聚会,韦老也想弄几桌宴席回请他们,以作酬谢,端王便笑着说这有何难?等我有空帮着你办了此事,因而就有了今天午后的酒宴。
韦老不胜酒力,先送了回去,端王坚持与众人喝酒谈话直到最后,散了席,官员们敬请端王先走几步,谁知到酒楼门口遇着蒙玉屏姐弟,想到许俊卿也在,便顺手替蒙玉涵做了引荐。
翰林院的官员有不少能喝的,赵瑜多喝几杯,总算走路还平稳,赶紧要回王府,快到晚饭时辰,他的肚子是饱了,但小乔没吃,小乔肚子里的宝宝也饿了,他得回去陪她们母子!
谁知回到家小乔嫌他一身酒气,不让近前,无奈他只好由海棠和几个小丫头服侍着洗了头发,沐浴更衣出来,小乔已经吃饱离开了饭桌。
赵瑜摸摸她的肚子,怪她吃得太快太少,宝宝肯定吃不好,也吃不饱,小乔笑道:“一会还有很多吃食,点心啊羹汤什么的,放心了,饿不着你孩儿!”
说完拉着赵瑜去书房:“我们娘俩陪你,赶紧把你该看的公文看完,一会陪我们睡觉不准又偷偷起来!”
赵瑜忙说:“不敢了!那晚需要看的公文确实多了些,我怕灯光太亮你睡不好,没想到你魇着了……怪我不好!也把我吓一大跳,这回要看也不走开,只在床头看,守着你!”
入睡前相拥温存,赵瑜不舍地吮吸着小乔柔嫩的粉唇,探取她的甜美芳香,小乔忍不住用丁香小舌缠住他回应,结果惹得火山爆发,锦绣鸳鸯暖被下夫妻俩恩浓,缠绵销魂,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敢太过放纵,但相亲相爱到了那个关头,仍禁不住狂放激荡起来,一番紧风骤雨,双双攀越顶峰,小乔的尖叫声尽数被赵瑜含进嘴里吞咽下肚,喘息稍定,在她耳边轻笑:
“让嬷嬷们听了去,非得磨着嘴皮子把我赶走不可!”
“赶也不能走!”
“不走!怎舍得走?咱们自己抑制着些就行了。”
赵瑜搂着她,大手上下抚摸着仍很纤细的腰身,说道:“还是这么瘦弱,都不长点肉,这两天我不能回来陪你用午饭,又不肯多吃了是吧?不吃、不长胖哪能壮实有力?我问过太医,生孩子是要拼命,要很大力气的!你得有力气,才不致受太多苦!唉,我若能使上劲,助你一臂之力就好了!”
小乔见他着急,反过来安慰他:“宜师傅专门替我配了一副药,说胎儿满三个月便可服用,每日一碗药汤,助母子强健有力,到时小家伙也能帮我点忙,自己使力挣出来!”
赵瑜惊讶:“真有这样的药?我特意问过太医,他说没有!宜师傅那药方子在哪?我明日拿去给太医院的人看看,药材配伍他们总能看得出来,可不要出了差错!”
“没有药方子,只有配好的药包,应该没事吧?宜师傅在皖南那边住了十几年,这药方子一直用着,不过也怪,她只给亲近的、十分相熟的人用!像她表妹,两次怀孕都吃了那药,孩子们都很好啊,聪明活泼,粉雕玉琢似的可爱!”
赵瑜不放心:“你不是说生的小儿子不太顺利吗?”
小乔叹服:“这个你都记得?不关那药,是自个身子的原因……他们夫妻以后不会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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