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们只需要密切注意薛家的动向,既然钱丽荣已经胜券在握,还用得着我们出手吗?恐怕薛家会掀起一场内斗吧?可别忘了,从前钱丽荣可一点儿都不被待见,那些曾经得罪过她的人,未必希望她回去吧?”苏少青望着徐管家道。中文≧ w≦w≤w≤.≤8﹤1≦z≦w≤.<她顿了一下道,看来还是早做安排才是,留在汴梁的那些人,是时候可以动一动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薛家的人会来,可苏少青万万没想到薛家的人会来得那么快,他们准备了快马,说是要接钱丽荣马上回府。苏少青是在那些人进了洛阳城门之后得到的消息,她火做出了安排。
钱家大厅内,薛家匆忙赶来的人让孟夫人颇为不满,因为前来接钱丽荣回去的,居然不是薛家的人,而且看起来颇为眼生。他虽然拿着薛家的拜帖,却是薛老夫人娘家临时请调过来的。来人说,薛家此刻已经乱成一团,薛老夫人的兄弟赶来替薛家处理事情,自然是用着自家人顺手,于是就派了他带人过来。来人再三强调说,薛家出了大变故,如果他们母子二人不能及时赶回去,可能薛家的家产就会落到旁宗的手里。
“出了大变故?是薛老夫人?还是老大人?”孟夫人好奇地追问道,此刻汴梁那边并没有书信传来,所以她并不能肯定到底生了什么状况。
“是老夫人……”来人含糊地应道,同时急忙催促道:“老夫人特别想念小公子,所以才催促你们快点儿回去。”
事突然,孟夫人甚至来不及细做安排,他们就催促钱氏母子马上赶回汴梁,因为这关系着他们母子二人的荣华富贵,钱丽荣欢天喜地地上了马车。
就在钱丽荣出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孙月华赶来替孟夫人诊脉。孙月华不经意间的话,让孟夫人有了意外的现:几乎就在钱丽荣出的同时,白士中也从怡秀园出,赶去汴梁城采购一批物品。
那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男子?孟夫人正想要多问几句,却不知道为何春儿满脸惊慌地走了过来,“不好了。钱家又来了一批人,说是要接小姐和……孙少爷赶回汴梁,替薛家二公子服丧……”
“你说什么?那么之前来这里的人……”孟夫人猛然间从榻上起身,大概是因为太过激动,她两眼一黑,如果不是孙月华适时的扶了她一下,只怕她会栽倒到地上。
孙月华急忙扶她坐下,替她扎了一针总算护住了她的心脉,同时还不忘对春儿训斥道:“既然知道孟夫人身体不适,就不应该用这样的消息来刺激她,万一出了差池,会要了你们夫人的命……”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问过他们了吗?早上来的那批人……又是怎么回事?”孟夫人满头大汗地问道,她激动得手脚凉。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病情,因为这样意外的刺激,随时有可能会再度作。
“他们说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只说他们是奉了薛老夫人之命赶过来的。看样子像是完全不知情。夫人要去见一见他们吗?”春儿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子也有些微微抖。看样子,她也猜到了最有可能的后果——恐怕是什么人先下手为强,设下了一个圈套。这个紧要关头将钱丽荣母子骗走,唯一的可能就是想要谋财害命!
孙月华一心只顾着照顾孟夫人,并没有理会他们在说些什么。事实上,此刻他们也做不了什么,虽然孟夫人派快马追赶,可此刻离他们出已经有一段时间,就算是赶过去,恐怕也难以挽回了。
“怎么会……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薛家的人不会轻易罢手的呢?真是该死!”孟夫人不断地责怪着自己。“来不及了,他们肯定早有准备,算算脚程,他们离开洛阳已经大半个时辰,怎么可能追得上?”
“怡秀园倒是有两匹好马,不如让钱公子带人马上追去看看,或许还来得及。”孙月华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夫人不必着急,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
完全顾不上多想,孟夫人火安排钱少康带着一个得力的人赶去怡秀园。同时让钱谨言留住薛家的人,要将薛家的情形打探得一清二楚。
孟夫人之前只听闻薛家出了状况,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接回薛家唯一的后人。他们一刻不停地赶路,路上没有丝毫的耽搁,可没想到还是被人抢了先。
在看过这些人腰牌,并再三询问过之后,孟夫人才确定他们的确是薛家的人。那么之前来的那批人呢?如果不是当着孙月华的面,她一定懊悔得捶胸顿足。
怡秀园里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苏少青还在日益完善地翻着书,就连徐管家进来都没有现。
“小姐是料定了那些人会出此下策对吗?”徐管家皱了下眉头道,“钱丽荣也是咎由自取,既然知道钱少康是白忙活一场,又何必给他希望呢?”
“那是他的家人,总得让他尽一点儿心意才是。要不然,你觉得孟夫人会甘心吗?”苏少青坐在案前正在写字,她叹了口气道:“倒是钱丽荣,她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怎么会如此不小心?那点儿破绽,难道她也没看出来?”
“得意就会忘形,恐怕她是太过得意了。”徐管家叹了口气答道,“小姐还是静观其变吗?要不要……”
“一切自有天意。”苏少青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继续埋头奋笔疾书。
从上了马车之后,钱丽荣的心里就被狂喜充盈着。她虽然还不太确定薛家到底生了什么,不过老夫人居然肯接他们回去,就说明事情有了转机。她喜不自胜,几乎要忍不住要高歌一曲。就算将来与二房平起平坐,自己也是长房的当家人,自己这么多年的苦终于没有白受,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成为薛家的当家人。
车子出了洛阳城之后,几乎是一路狂奔。当马车越来越颠簸的时候,钱丽荣才意识到他们走的似乎并不是官道,而是一条她从来都没有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