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起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惊讶,他指着如鸢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如鸢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姚起暴跳如雷,他骂道:“是谁?!谁干的!?孩子是哪一个王八蛋的?!”
薇儿走上来拉着不住大声质问如鸢的姚起道:“好了好了!你冷静一下,妹妹旅途劳顿,咱们先让她休息,明天再说这件事……”
姚起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薇儿走上来拉着如鸢的手道:“你先跟我去休息,先让你哥哥冷静一下。”
如鸢听话地跟着薇儿回了房间,她也是真的累了,再加上她怀孕吃不下东西,因此身体很是困倦。薇儿看着如鸢睡着之后才悄悄地出了门。姚起一直都站在如鸢的房间外等着薇儿出来,他一见薇儿就迫不及待地拉住她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没?”
薇儿甩开姚起的手道:“你怎么这样让人讨厌?!一点都不会体恤人!”
姚起挠挠头问道:“怎么了?!”
薇儿叹口气道:“你呀!平时见你那样稳重冷静,为何刚才那样冲动呢?鸢儿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独自回来,那她肯定是有着难言之隐的,你当着下人的话那样质问她,你让她怎么说呢?听你平时说鸢儿,她并不是一个顽皮不知分寸的孩子,这一次这个样子回来,肯定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你这做哥哥的,有的是机会让你替妹妹讨回公道,你何苦急在这一时呢?咱们先让她休息,待以后再慢慢问她。无论她是自愿和人结合有的这个孩子,亦或者是在不堪的情况下有的身孕,咱们都不要逼她,她现在需要的是安慰和依靠,不是你的责问!”
姚起呵呵笑道:“还是夫人你想的周到!我刚才见鸢儿这个样子回来,一时性急,就不顾一切地责问了起来,我真该死!”
薇儿道:“等明天鸢儿休息好了,我来问她,我们都是女人,再说,我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对鸢儿现今的情况能感受一二,你还是先不要问她了!我怕你一着急,把鸢儿逼出个好歹来……”
姚点头道:“好吧!那就由你来问好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有些话毕竟不适合和妹妹说,你做嫂子的去问最好不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薇儿就亲自端着饭菜来了如鸢的房间。如鸢刚刚梳洗完毕,她见薇儿亲自端来饭菜给自己,急忙站起身道:“劳烦嫂子了!”
薇儿笑道:“鸢儿,以后不准你再和我这样客气!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是你嫂子,咱们现在是一家人,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如鸢笑了笑道:“好!”
等如鸢吃好了饭,薇儿见她拉到床边坐下道:“鸢儿,你觉得嫂子怎么样?”
如鸢道:“嫂子一见就知道是那种贤惠聪明的好女人,我哥哥娶了嫂子你,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和嫂子一见如故,鸢儿心中真的很喜欢嫂子!”
薇儿听着如鸢发自肺腑的话,心中感动,她拉着如鸢的手动情地说道:“嫂子也很喜欢你!我在未见你的时候,就从你哥哥嘴里听了你不少事,从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你这个未见面的小姑了。”
如鸢笑道:“我也是!我也是只从我哥哥对你描述的话语里便喜欢上嫂子你了!”
薇儿笑道:“你喜欢嫂子,嫂子也细化你!那么,嫂子问你话,你会不会认真回答?!”
如鸢点点头道:“嫂子有话尽管说,鸢儿定会认真回答,绝不会有半点欺瞒!”
薇儿道:“那好!鸢儿,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
如鸢一愣,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好像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外界的伤害。如鸢的这一动作未能逃过薇儿的眼睛,她柔声问道:“你爱孩子的父亲吗?”
说起孩子的父亲,如鸢又掉下泪来,薇儿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她叹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但是孩子没有父亲,总归是不好的。这对孩子不公平,你不替你自己着想,也得替孩子想一想啊!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和你哥哥替你把他找回来!”
如鸢摇摇头道:“嫂子,不是鸢儿故意隐瞒,鸢儿确实是有难言之隐,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事实真相!等以后有机会……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薇儿叹口气道:“傻丫头,你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以后孩子若是问起自己的父亲是谁,你要如何回答他呢?”
如鸢道:“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他,相信他会理解我的。”
薇儿出了如鸢的房间,姚起正焦急地等着她,他一见到薇儿便急忙走上前来问道:“怎么样?问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吗?”
薇儿摇了摇头,她说道:“虽然我没有问出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但是我看鸢儿的样子,她肯定是很爱那个男人的,她应该不是在不堪的情况下怀上这个孩子的。至于她为什么和孩子的父亲分开,这个问题很难让人想明白。”
姚起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爱那个男人?!”
薇儿道:“凭我女人天生的直觉!”
姚起哼道:“直觉?直觉又不是事实,怎么能相信呢?!”
薇儿道:“但是就是这样奇怪,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准的可怕。鸢儿说她有难言之隐,适当的时候会告诉我们事实真相,我觉得她在保护一些人,这些人肯定包括孩子的父亲,但是也可能包括其他一些人。你想,若是鸢儿只是在旅途中结识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然后情难自禁和他有了孩子,他不想负责抛弃了鸢儿,真的是这样的话鸢儿定会恨他入骨,但是我从鸢儿的言谈中却没有发现半点她恨那个男人的迹象;若那个男人是死了,那么鸢儿直接说那男人死了便是,死了的人谁还会追究他是谁呢?因此我觉得鸢儿爱的那个男人可能是一个无法光明正大和鸢儿在一起的男人,因此鸢儿才会委屈难过,所以一直不和我们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姚起皱眉道:“哼!什么男人竟然不愿意光明正大的和我们鸢儿在一起?我们鸢儿好歹也是将门之后,他竟然敢看不上我们鸢儿!”
薇儿道:“哎呀!你看你,你怎么总是听我的话只听一半呢?我说的那个男人不能光明正大地和鸢儿在一起只是说他不能和鸢儿在一起,可没说他不愿!可能那人有什么苦衷吧!”
姚起哼道:“什么苦衷不苦衷,我才不管,他毁了我妹妹的清誉,他就得负责!不然让我妹妹以后怎么出去做人?!”
薇儿道:“我知道你心疼妹妹,但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咱们只有慢慢地问鸢儿,我相信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姚起道:“唉!都怪我当初没看好她!她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离开家门,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不给家里来信,我早该怀疑的,我太大意了!”
薇儿安慰道:“如今后悔也没有用,这是鸢儿命中的劫,早晚都是要遇上的,和你无关啊!”
姚起哼道:“别让我找出那个男人是谁,不然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我不管他有什么借口,总之他让我妹妹伤心,他就是该打!”
薇儿看着倔强起来如同孩童般的丈夫,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日,魏柯正要出门,忽然一个大腹便便的夫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魏柯定睛一看,发现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女人正是如鸢!他心中一惊,急忙跳出马车,将如鸢拉到一边悄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如鸢不理他的问话,她单刀直入地说道:“带我去见公主!”
魏柯犹豫了一会,但是看着眼神坚定的如鸢,最终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马车拉着魏柯和如鸢向着魏柯家位于城郊的别院跑去。魏柯和如鸢一路上沉默着,魏柯看着这个和一年前大不一样的如鸢,心中忽然生出一番感叹,心想果然青涩少女和已经经过男人的情爱抚慰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后者有一种吸引人的风韵,这样的风韵和美丽往往是当事人无法感受到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马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魏柯扶如鸢下车,极尽温柔和体贴,这份温柔和体贴是他以前最不屑于给她的,他以前觉得如鸢只配受他的逗弄戏耍!一路上如鸢几乎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这让魏柯心里有了几分失落。他虽然不喜欢如鸢,但是看着曾经追着自己到处跑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因为爱上了另外的男人而再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魏柯心里还是有着几分不舒服。
伯萱正无聊地坐在花园里发呆,她看见魏柯,高兴地站起身叫道:“你总算来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都要闷死了!快来快来,给我讲讲外面的新鲜事……”正说着,伯萱忽然瞥见了走在魏柯身边的如鸢,她慢慢地睁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听着大肚子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如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