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的兴致一下子腾地涌了上来,这会儿,她看得更认真听得更仔细了,如果这少年同意,那么即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如果这少年拒绝,那场面也定然是滑稽可笑的——
白晃晃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少年的神情惊愕中亦有一丝的疏懒,凤?这一等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少年才斟酌着开口道:“时间不多了,我们……来不及……”
来不及?瞧这小子拒绝人的方式多含蓄,也不知是要求太高还是对女人没兴趣,送上门来的玉人都不要,凤?捂着嘴想笑,强忍了一会儿,转瞬又将目光倏地投向了那小尼姑,本以为这小尼姑会很羞臊的掩面离去,却未料到她竟然还执着的扑进了少年的怀里,进行行动上的勾引,仍是卑微的央求道:“那就抱我吻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香儿定会誓死报答玉公子。”
玉泪潸然而下,这么一来,就是再狠硬心肠的人也不忍怫逆了,何况这小尼姑还是拿着性命来为他办事的人,少年果然妥协的心动了,轻轻的将那小尼姑的下巴抬了起来,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小尼姑的红唇,可是吻过之后,少年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眼前一张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的脸突地就变得明艳而摄人心魄起来,一股浓郁的温香扑鼻,美艳的女子香舌轻舔嘴唇,腰枝款摆的凑近,迎风舞袖,竟是如此的烟媚横行而令人无法抗拒。
凤?在一旁瞅看着,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少年突地就抵抗不住诱惑,将那小尼姑拦腰抱住,扑倒在落满杏花的草丛之中,绿影覆盖,草浪翻滚,传出一声又一声引人瑕想的娇声嘤吟,可是那暧昧声音还没有持续多久,却变成了男子压抑控制的愤怒:“不对,香儿,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媚药?”
媚药?难怪刚才这少年的眼神有点幻彩迷离,如同水雾覆盖了一般,原来是这小尼姑给下了药,显然刚才那一吻是温柔乡里防不甚防的陷阱啊!
“对不起,玉郎,你如此狠下心肠的拒绝我,我不得不使用这种办法来留住你,我怕自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啊!”
“可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香儿,我不会要你的,即使是阳爆而亡,我也绝不会碰你!”
那话说得如此坚决,透着愤慨和鄙夷,凤?忍不住心惊,好一个守身如玉的美少年,都诱惑到这个份上了,还能保持如此镇定,草丛之中传来那小尼姑的哭腔:“为什么?玉郎,香儿自见你第一眼就深深的爱上了你,为了你,香儿甘愿剃发修行,在这妙法寺来当尼姑,我送了多少情报消息给你,可是你从来都只是利用我,就连我如此卑微的心愿也要拒绝,香儿早知一厢情愿,可也从未想过粘着你让你为我负责啊?”
“唉,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小尼姑,你这又是何苦呢?”凤?从草丛中现出身来,那小尼姑闻声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看见来人是凤?,脸色又是差愤又是畏惧,忙又低下头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刚启唇要唤陛下,凤?打断了她道:“有句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你一个女人家,何苦以这种方式来留住男人,说真的,有点给我们女人丢脸呢!”
“我……”小尼姑惊惶失措的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凤?又命令了一句:“将解药给他,我就当刚才什么也没有看见,你在妙法寺仍然可以做个乖巧的小尼姑。”
那小尼姑不知在想什么,使劲的摇了摇头,又看向仍在地上以打滚来抗拒药力的男子,她忽然甜甜的一笑,对那男子说道:“玉郎,我自甘下贱引诱你,如今被人看见,那是我的命,但是,我对你的情,此生无悔,一切皆是我自愿的,我不怪你,不过,你欠我的,来世一定要还给我!”说罢,竟是一头向那杏花树撞去,凤?想要去阻止,却只是空拉住了那小尼姑衣袂的一角,又滑了过去,转瞬间,小尼姑的头就在那粗壮的树干上爆开了花,鲜血顿时染红了一大片,满树遮天的杏花又纷纷如雨般的落了下来。
凤?赶紧过去拭了一下她的吸引,没想到这小尼姑真的就这样气绝了。
她并未想过会逼得这小尼姑自杀,出面也是为了救这位美少年,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问题平和解决,看来是她想得太天真了,还真特么的是好奇心害死一只猫,早知如此,她就不要跟踪这小尼姑到这里来了。
这闹出的一条人命非同小可,若是查到她的头上,就是国君的身份,也必然会染上污点。凤?有些慌乱害怕的,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却一个不留神好似绊到了什么,摇摇晃晃的向后栽倒下去,这一倒,又正好倒在了那美少年的身旁,这个时候,媚药发作到高峰期的美少年面红欲滴,已如同发狂的小兽,看见她就像是看见美食一样,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向她扑了过来——
喂喂喂,这种时候,这个地方,孤可没心情跟你玩这一套,你给我斯文点!就算你帅得掉渣也别让老子背上一个偷情的罪名啊,风流女王的绰号我能接受,要是演变成无耻风骚,老子可担挡不起了!
凤?心底狂吼着,到了嘴边,竟被那少年暴风雨似的狂吻给堵了回去,刚才纯情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就如狼似虎了,敢情这媚药就是一高强效催化剂啊,再嫩的果子也给它瞬间催得熟透,凤?被他揉捏在怀中,完全得不到一丁点儿的喘息机会,舌尖被卷进一片濡湿之中,风卷缠绵,下身感受到的坚硬也越来越刺进她的柔软处,一丝尖锐的疼痛刺激着她脑门充血,也不知从哪儿摸到了一颗小石子,她猛地使出全身力气,向少年的头部砸了过去,那少年头一晕,终于安静下来,匐趴在了她身上。
凤?急喘着虚气,将少年轻轻的推了开,赶紧爬起身来,整理好衣装和头冠,也跟做了贼似的向清风院走去,跑出几步之后忽又感到良心不安的回头望了一眼那额头被她砸得鲜血直冒的美少年,踌躇不定之下,终还是奔了回去,将系在自己头上的抹额取下,给少年将伤口包扎了起来,最后才抹了一把冷汗,东躲西藏的寻着幽僻小径到了清风院。
刚一走到大门口,舒缓了一口气,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道:“?儿,你去哪儿了?”
“啊?”凤?惊得一跳,见是华吟澈正从那清风院的大门口走出来,两人正好迎面撞上,她吓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连忙措辞答道:“没去哪儿,你是大老爷们,让孤在外面等,孤就乖乖的等,怎么你的事儿办完啦?”
“办完了咱就赶紧回宫去吧,这一窝山的和尚尼姑和道士,除了念经还是念经,孤听都听烦了!”言罢,逃也似的就要走,却忽听得华吟澈冷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目光闪烁,面色绯红,唇上还留有血色,陛下可真别在这儿玩起了不该玩的游戏!”
凤?倏地转身,指着华吟澈怒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华吟澈,孤可告诉你,不管孤做什么,你都无权干涉,何况孤刚才也只是看一个人不顺眼,跑上去咬了一口罢了!现在你回不回宫,你不回我可回了!”说完提步就朝前飞快的走去,跑出甚远之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身后之人大声喊道,“你的敌人可不比我少,到时候在半路遇上什么刺客,可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