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将皱了皱眉头,魅惑的眼从寒冰床上一扫而过,“魔尊,不过一个普通人类,有什么能力让我们为了她耗损修为?!”
“还是说,魔尊大人对她?……”
魅将的话声中带着些许的试探,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流转着妩媚妖艳的光。
樾煞冷魅一笑,猛然转身看向魅将,黑红色的披风在身后划过一道冷厉的弧度。
“啊!”
魅将的脖颈被一瞬即至的樾煞狠狠掐住,妩媚的大眼猛地瞪大,身子被樾煞一点点地往上提,双脚在空中努力地挣扎扑腾着。
“魅,你这是在质问本君么?”
樾煞残佞地一扭脖子,漆黑猩红的眼底满是森冷寒厉,目光一点点地游移到魅将脸上,“什么时候,本君的事情也轮到你来插手了,嗯?”
“是……是属下逾越了,还请魔尊恕罪。”
魅将白皙的面容一点点涨红,妩媚眼睛里逐渐透出惶恐惊然。
樾煞虽然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却从来不会对她下手如此之狠。
这次魔尊回归,性子变得更加残佞,更加喜怒无常了。
魅将眸光冷沉看着魅将,森冷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求……魔尊恕罪……”
魅将的呼吸逐渐加重,樾煞目光冷然地看着她一点点地失去呼吸,嘴角慢慢溢出一抹冷然的笑,手下的力道却是越来越重。
“要本君网开一面?”
樾煞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梦魇,漆黑瞳眸中神色莫名,完全看不出他心底的情绪。
“魅将妄自揣测本君的心意,你说本君该不该网开一面?!”
“嗯?”
梦魇的面目掩盖在一片朦胧的黑色云雾当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只能看到他微微转了转头,看了一眼在生死间挣扎的魅将,沉声说道,“魅将对魔尊忠心耿耿,忠诚之心天地可鉴。”
梦魇的话声顿了顿,又说道,“魅将她只是一时失语,并没有大罪过。再加上如今大陆混乱,七国正是分乱之时。只怕是魔族也摆脱不了这一次的大乱,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所以还请魔尊手下留情。”
“七国纷乱?”
樾煞低声重复了一句,又转头看向殷橙,森然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沉莫测。
他万里迢迢把殷橙带到这里,付出了许多代价,不过就是为了让这个女人陪在自己身边。
记得白银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曾经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樾煞,我很讨厌你,如果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因为凭借白银的力量压根杀不了他,即使她已经成就了仙身。
所以他只是挑眉一笑,淡淡地回答道,”这世界上想要杀我的人很多,多你一个不多。”
白银对他的答案毫不意外,就只是笑笑,告诉他说,“你喜欢的女孩儿是个好女孩儿,她一定经历过许多事情,我能感受到她掩藏在心底的许多悲伤,但是她仍旧能这般乐观地对待这个世界。”
白银说到这里,抬起头极是郑重地看着他,“你要好好对待他。”
他当时不过是冷然一笑,不置可否。
“本君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带她回来不过是因为,生活太枯燥,无聊而已。”
“她对我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逗乐。”
是的,就是逗乐。
当初在那个异空间,救她不过是自己兴之所至,想救便救了呗。
至于白银说的什么喜欢,那简直是荒谬!
他乃是上古魔尊,怎么可能会有人类那种平凡的情感。
白银却好似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同样不置可否地一笑,“樾煞,你最好问问你的心,问问它是怎么想的。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樾煞脑海中闪过白银说这话时的郑重样子,淡淡挑了挑眉。
他乃是魔尊,从来不会后悔!
樾煞眸光深沉地看一眼冰床上的殷橙,面色深沉如海。
冷冷一挥手,瞬间将面色涨红的魅将甩到一旁。
魅将登时被甩出了数十米,径直撞到了身后的冰柱上,噼里啪啦掉下了一堆冰块,直接将魅将埋到了里面。
“咳咳!”
魅将狼狈地从一堆冰块中爬出来,踉跄着走到樾煞身后,“多谢魔尊手下留情。”
樾煞冷冷一皱眉,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厉的弧度,“怨灵之气跟一般的力量不同,越发强劲的压制反而会让它反弹得越快。”
“所以注入力量的时候必须要小心谨慎。”
樾煞阴柔绝美的容颜上一派冷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
“是!”
魅将魇将两人齐齐低头应道。
“用移花接木的手法,结三花于顶,压制住怨灵之气。”
寒冰床上,四溢的寒气几乎连魔气都能冻住。
樾煞、魅将魇将分立三方,周身皆是萦绕着磅礴的魔气,三道光束连接到殷橙身上。
随着魔气的压制,怨灵之气一点点退回到原地,殷橙脸上的青黑色也逐渐消散。
樾煞这才松一口气,他好不容易才把殷橙忽悠到魔族来,可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就挂了。
狭长的瞳眸中闪过一抹魅惑的笑意,下一瞬间又被冷淡代替。
他冷冷一挥衣袖,掌中吞吐出磅礴的魔力,黑沉的魔力瞬间化成千百道光束包裹住殷橙的身子,半空中的殷橙一点点地落回到寒冰床上。
殷橙白皙精致的小脸上苍白一片,樾煞暗沉深邃的视线凝顿在殷橙身上。
他背对着光,阴柔绝美的脸庞上投射下一半的阴影,显出了几分森冷。
他静静的看着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
气氛顿时凝滞下来,魅将魇将默然站在樾煞身后,感受到樾煞周身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
樾煞就只是默默站在那里,神情莫测。
魅将一瞬不瞬地看着樾煞的背影,妩媚的眼中一点点染上了温柔。
她爱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他。
可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天生冷情,看上去一副肆意风流的样子,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冷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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