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会之点头道:“按理说罗斯三王子的目的,如果真的是求娶云灵小姐,那这种礼物,明明私下里赠送才更容易达到目的。最起码,木林行还有拒绝的余地。而以木林行的心高气傲,拒绝简直是必然的。
但是他偏偏如此高调,那么木林行赢了还好说,自然一切回到正轨。但是,若是木林行输了呢?
那么这施舍一样的赠与,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是把木林行往死里得罪。他要是真心提亲,这么做根本就是节外生枝得不偿失。除非他另有目的!
这次秦会之不等叶风澜“捧哏”就说了下去,因为旁边的紫睛魔豹呼噜忽然醒了——该走了!
“他是要激怒木林行,以免木林行如前次一样避而不战,只有看热闹的人越多,他的计划才越有可能成功!”
叶风澜有些无语的望着秦会之,目光却是有戒备有欣赏,忽然说道:“你小子不是也对我家云灵儿有什么企图吧?”
秦会之闻言一怔,继而哭笑不得的道:“想什么呢,就您家那位的折腾劲而我可消受不起,眼下想着要跟他成为同门,我都是诚惶诚恐——不过眼下还是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可以,还请叶家不要为难鲁家吧。毕竟,这次是我连累了他们。”
叶风澜瞪眼道:“想必鲁家那个傻丫头你已经见过了?我叶家人岂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随意迁怒的糊涂蛋?不过是被你利用的小女孩,略作薄惩而已!”
“倒是你这小子可是真正的主谋元凶!未见面恨不得一刀劈了你,可现在就算没有这些魔兽在场,我怕是都下不去手,这脑子还做什么御兽师,去朝堂上跟那些老狐狸斗上一斗都足够了。”
秦会之低头浅浅一躬,道:“我就当您这是夸奖了。”
叶风澜也笑:“的确是夸奖。不过我不喜欢心眼儿太多的人。好了,说了这么多,该说最重要的了,你老师想收云灵儿当学生,大可以等到他回来之后,眼下却派你来半路截人,定是有什么说法吧。”
秦会之想了想问道:“想必你我之间的对话,此时还有别的人在听吧?”
叶风澜诧异他的机警,却也不否认,点头道:“没错,是我家老爷子在听,你搞出这么大阵势,我们这些人要是都死光了,总得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会之摸摸玉骨猞猁的头,安抚了有些焦躁的伙伴,沉吟良久,才终于说道:“下面要说的,只是我老师发现的一点点蛛丝马迹。还有一点点的推测,只是因为事关重大,老师才不得不在这个时间匆匆北上。”
叶风澜也不催促,默默等待,前面秦会之说的种种,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获取自己的信任,是在为这最后一步做铺垫,他有种直觉,秦桧之下面将要说的,才是真正的石破天惊的大事件!
秦会之凝重地说道:“去年的深秋时节,我老师在靠近北地的一座山里,发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似兽非兽,似人非人。”
“最初老师以为是某种类人猿类,但是却发现这种生物的生活习性与猿类大相径庭。我老师经过半个月的观察,总结了它的几个特点。”
“一,它有着猿类魔兽一样强壮的身体,但是身体各部分比列更接近人类。正常猿类平时行动都是四肢着地,战斗时才会直立行走威慑敌人。但是这种怪物恰恰相反,除了战斗期间会四肢着地,大部分时间都是直立行走。
二点是它没有固定的领地,以捕猎为生,食谱很杂,但是却是以捕杀小型魔兽为主。”
说到这,秦会之忽然深深的看了叶风澜一眼,一字一顿的道:“第三点,它很少生食血肉,它——会,生,火!”
咝——卧槽!
叶风澜被这一眼盯得正莫名其妙,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就脑补了一个黑猩猩围着火堆烤肉的画面,情不自禁的就倒抽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渗人的冰冷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魔兽只凭本能的战斗就已经让人类节节败退,竭尽全力才能保住眼下的地盘,二阶以上的魔兽都有固定的地盘,很少离开自己的领地,所有人类才能偏安一隅。
可秦会之老师的发现如果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魔兽在进化?
叶风澜强压下心头波澜,有些侥幸的问道:“也许,真的是一头特别的魔猿呢?”
秦会之面无表情的道:“我老师最初也是这么希望的。但是,他很快发现了第三点。”
“这头魔猿,不但吃熟食,住山洞,它,还会采药!”
“除了那些灵气波动明显的名贵魔植,它还会不停地采摘和品尝一些不知名的魔植。然后从中挑选被他认可的植物,储存到一个被他用石头密封的洞窟里。并且每次迁移,都会用艹藤捆扎了那些魔植装在一个石锅里带走。”
“它的这些特点让老师很感兴趣,他最初以为是一个新的猿类,但是,后来又发现它手腕脚踝都有着一圈厚厚的茧层,有点像是长期禁锢的枷痕。于是老师又怀疑,这是一头被人类驯养的猿猴,不知这么觉醒了血脉后成了一头魔兽后逃出来。”
“但是很快老师又有了新的发现,它在飞快的长大。仅仅三天时间,就从两米的正常体型,长到了接近四米!”
“它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会发疯一样攻击进入它视线的所有会动的生物。老师养的一头追踪用的土拨鼠,被它发现后,竟然连逃脱都做不到。”
“在它开始突然成长的第四天,它的骨骼停止了生长,个头不再变高,但是,它身上除了骨头以外的一切依旧在不停的长,借助幻蝶的特殊能力,老师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它比例完美的身体,在短短半日内变成了一个完全由肌肉堆积成的庞大肉球!”
叶风澜咽了口唾沫,涩声道:“然后呢?你老师还发现了什么?”
他不想插言,但是不说点什么他简直觉得在做梦——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