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此次在假山瀑布间,邀请宴会的阁楼,一共有两层。
一层楼阁,是那些家族小辈待的地方。
至于二层,便是陶家的一众高层,与其他家族的高层人物商谈事情的禁地,没有邀请是决计进不去的。
而陶家宴请的,要么是各方的强者大能,要么是各处的大家族、大势力。
除非家族资产过十亿,或者有阳玄境的高手坐镇,不然是没有被邀请的资格。
姚远航刚才所问,自然是冲着这一点。
毕竟,以张痕的出身,还有张痕的实力,断然没有被陶家邀请的资格。
至于郭伟彦与邹光济,同样也在此地。
虽然,郭伟彦之前见过陶家的大公子陶志业对张痕喊前辈。
但是,姚远航与邹光济等人,连张痕在日扬商铺内的战绩都是不相信的姿态,何况这件事。
所以,郭伟彦也没有对姚远航明言。
那流雨璃,也是不可能说出那件“前辈”的事。
况且,流雨璃还在自欺欺人的想着,“哪一个豪门贵族、强者大能,没有几个偏远的亲戚?”
进入阁楼之后,姚远航表情阴沉,扫视一番便看到了张痕的所在。
携带着一股滔天的杀机,姚远航步步紧逼,而后一指张痕背部,厉声道:“张痕,你是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慢慢转过身子,张痕眯着双眼,寒芒四溢,沉声道:“这宴会,是陶家的宴会,是你开的吗?我张痕是怎么进来的,关你何事?”
“哈哈哈!”
姚远航仰天狂笑,满是鄙夷的说道:“这宴会,自然不是我开的。”
“不过……”
“我却知道,凭你张痕的身份地位,还有武道实力,根本不可能进得来!”
霍然间,张痕眼中冷光吞吐,道:“姚远航,你今天是不是又带了一把宝剑,想让我再当面掰断,然后再把你打成重伤?”
手下败将这事一提,姚远航顿时大动肝火,面色胀红,怒喝道:“张痕,今天可不是什么争夺战,陶家的宴会,你还没有动武的资格!”
“现在,我直接怀疑,你张痕是偷偷摸摸进来的,理应处死!”
姚远航有这样的底气,也不是空谈。
毕竟,三大家族之一陶家的宴会,若是有人偷摸进来,就算不被打死,也得打成残废。
同一时间,离张痕最近的邓思思,黛眉紧扭,花容大急。
邓思思细细一回想,张痕确实没有被邀请的资格。
“难道,张痕真的是……”邓思思在芳心中,忧虑的想着。
而一旁的流雨璃,却是冷眉冷眼,对于张痕将要被人打死的命运,不闻不顾,满是期待。
另一边,同样在阁楼一层的郭伟彦与邹光济,也是一副看热闹,等着张痕出丑的模样。
期间,郭伟彦还拿起琉璃酒杯,品了口小酒,阴测测的想道:“一个偏远的穷亲戚,陶家罩得了你张痕一时,还能罩你一世吗?”
“姚远航可是有御丹阁的背景,就连陶家也要忍让三分,你张痕算是个什么东西!”
随即,张痕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姚远航,争夺战之上,我已留你一条狗命,可你却屡次辱我。”
“说我没有在陶家动武的资格?就算陶家族长陶松站在这儿,你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双拳一攥,张痕浑身玄气暴动。
可是,没等张痕有所动作。
那陶家的一名汪管家,听到有乱声大起,便急匆匆的赶来。
一见姚远航当面,汪管家立刻打躬作揖道:“姚少,您也在啊!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谁都知道,姚远航是四星炼丹师庞永恒的徒弟,所以,汪管家的这一番恭敬的姿态,那也是必须的。
仰着下巴,姚远航俯视着张痕,盛气凌人的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怀疑这位名叫张痕的,偷摸进入陶家宴会罢了。”
“什么!”
那汪管家猛然间惊叫一声,愤怒之意,不言而喻。
要知道,他汪管家可是此次宴会的负责人,若是出了什么差漏,汪管家也要有连带责任,受到陶家的严惩。
但汪管家总归在大家族做事,便忍住怒气,按照规矩向张痕问道:“这位张公子,可否将请柬拿出?”
张痕毫不在意的淡然道:“请柬?我没有请柬。”
汪管家又再次质问道:“那张痕,你是不是被人带领进来的?”
摇了摇头,张痕道:“也不是。”
此时此刻,汪管家那憋住已久的怒火,彷如火山喷发,爆喝道:“来人!把这张痕手脚打断,扔出去喂狗!”
“慢着!”张痕伸手虚空一推,另一手仍旧在品味着美食,道:“我是被人邀请进来的。”
这话一说,姚远航立刻笑的浑身抽搐不停,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一边讥笑,姚远航一边指着张痕,夹枪带棒的说道:“就你?张痕,就你那点背景,值得让陶家的高层邀请?哈哈哈!我拜托你说大话,也打个草稿吧!”
张痕冷声说道:“是陶紫寒请我来的,既然你陶家不欢迎我,那我也不屑于在此。”
旋即,姚远航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而那汪管家则是怒目相向,道:“我陶家的紫寒小姐,怎么可能与你认识?再说,凭紫寒小姐的身份,需要结识你这个穷小子?”
“简直大言不惭!来人,把这张痕乱棒打死!”
当初,张痕为陶松诊断,陶家的一众高层自然是见过张痕的容貌。
不过,这个汪管家只是一名小小的管家,他哪知道那个陶家传出的严令中,见到张前辈要行族长之礼的张前辈长什么样子。
时间到了这一秒,姚远航、郭伟彦、邹光济、流雨璃等人,都是露出得意之色,觉得大为畅快。
而刚才对着张痕议论纷纷的一众贵族女子,也在摇头不屑。
唯有邓思思急得满头香汗,一双玉臂拦在张痕的身前,大声道:“是我!是我带张痕进来的!”
可是,汪管家丝毫没把邓思思放在眼中。
伸手将邓思思推到一边,汪管家道:“你只是一个小辈,没有邀请他人的资格。”
此刻,那些十数名陶家的打手一拥而入,看样子,不把张痕打死打残,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但是,就在这时,却传来一道宛若天籁的冰寒话语——
“你们,谁敢动张前辈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