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罗明轩眼中的哀求看在眼里,慕琛沉吟了片刻,看向顾乔。
顾乔想了想,点了点头。
到此时此刻,罗明轩肯定有很多话要跟慕琛讲,但以现在他们的关系,慕琛肯定不会听,所以他大概找顾乔来曲线救国犬。
但从昨天慕琛透露出的态度,顾乔知道慕琛已原谅罗明轩,所以乐得当这个传声筒踺。
慕琛见状,嘱咐了她几句,又面无表情看了罗明轩一眼,便径自转身走进公司。
罗明轩看着慕琛高大的身影,苦笑道:“知道这件事后,大概我哥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瞧着罗明轩一脸若有所失的表情,又想到慕琛暗中摆了他一道,顾乔想笑,又忍住了。
虽然慕琛因为他本性不坏而原谅他,但想到他的自私让慕琛背了五年的黑锅,顾乔却一时释怀不了,所以她也不准备告诉罗明轩真相,让慕琛端一阵架子。
两人依旧在原来的咖啡馆,顾乔照例要了一杯黑咖啡,罗明轩什么没有要。
顾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直白地看向罗明轩:“离上班还有二十分钟,我只能给你那么多时间。”
罗明轩捏了捏相互交握在桌上的双手,思索片刻,将头抬起来,一脸认真地看向顾乔:“嫂子,你大概看出我找你干什么,我今天想把对我哥想说的话说出来,你了解他的脾气,就斟酌着告诉他吧。”
“这个,我心里有数,你说吧。”顾乔啜了一口咖啡说道。
“这五年过得不好岂止我哥、阿雪、项婶,还有我……”
罗明轩敛了敛眸子,带着些回忆的表情说开去:“我是罗家的次子,我从小就知道接管罗氏财团没有我的份,我也早已接受这种宿命。可是我亲哥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无论哪一样,只要我有一点比他优秀,他就认为我觊觎他的位置,并开始对我各种打压。我受不了这种生活,高中毕业后,就要求我爸把我送出国,我爸考虑到我这个次子以后成长被家里庇护的可能性少,确实需要生活的历练,就帮我打点,将我送去纽约。
当时我跟我哥不熟,但跟钱绍远是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小。钱绍远以前跟我哥在同一个干部大院,与我哥打过一架,从此对我哥佩服得不得了,就算那时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毛孩,自从我哥被送出国后,还是隔着大洋有空就打电话给我哥,有时我真对钱绍远这种乎年龄的坚持有些所思,直到钱绍远高中有点独立的行动能力,独自签证跑到纽约来找我,顺便带我去看我哥。
我哥那时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但极会照顾人,他话不多,但是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身份负担,总之和他在一起很放松很舒服。钱绍远回去之后,我就自己经常往我哥家跑,跟我哥打篮球,与刘姨聊天,吃项婶做的得饭,也毫无疑问地慢慢喜欢上了项雪。
项雪虽然那时已十几岁,但是十分任性,有时任性得让人抓狂,我后来总是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女孩。然而,我到现在,我仍然找不到答案。可后来,我现她在我哥面前特别安静,安静得像换了一个人。后来,我慢慢体会出,项雪爱我哥,而爱上我哥这样的人,我大概永远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些,我就把这份感觉压抑在心里,仍它煎熬着,腐烂着。
后来,我表叔打电话给我说,我爸病危,他通过他的律师朋友得知,我爸的立得遗嘱里财产没有我任何份,可能被我亲哥怂恿或篡改了。我虽然不喜欢钱,却看不惯我亲哥这种贪婪的作风,把我逼到这种程度,我不知道我不反/攻,他会再做出什么事情,于是我决定回国正视。我哥知道后,也同意我的做法,并为我出谋划策。
可是我心里却放不下项雪,我不知道我走后,她会和我哥展到什么程度,我想,既然得不到,也起码要在她心上留下些印迹,并对她进行了告白。
没有意外,我被拒绝了,而且还被没肝没肺地说了一顿。我心思郁结,却没有任何办法。
回国后,在我哥、钱绍远、安景同几个人的帮助下,我爸对我亲哥失望至极,在临终前最终更改了遗嘱,将所有重要财产转到了我名下,我亲哥狗急跳墙,想对我下杀手,后来也被识破,被我亲手送进了监狱。
虽然我的生活步入了正轨,但对项雪的思念却有增无减。
三年后,安景同要帮我哥建投资公司一步步做空慕威,但在一个重要投资谈判上遇到了一个大问题,它事关安氏的生死存
亡,我哥不得不回国一趟,我得知后便要求主动接待。虽然我想尽方法让接待不纰漏,但由于缺乏经验,对我哥虎视眈眈的慕鹏还是现,并像在我们接送的路上想伪造一起车祸,害死我哥。由于追堵的车辆太多,我们就弃车逃入山里。
逃走的过程中,我哥为保护项雪,脚上中了一枪,虽然趁着夜色,我们顺利逃脱,但是我哥失血太多,需要马上处理,且正规医院处理枪伤是需要通知公安,我们怕惊动慕家,就顺势找了一家偏僻的小旅馆,由我来帮他挖子弹。
这之前,我连枪都没拿过,且一直有项雪有旁边大惊小叫,我就提议让我哥服用客户给我的致幻药。我哥怕我紧张,就答应了。可我没想到,那个致幻药不仅能麻痹神经,还有催/情的效果。取完子弹后,为了让我哥好好休息,我和项雪就出去了。可是刚出去,项雪就把我哥的中弹的事情归结于我,并把我骂了一顿。
付出得到这样的回报,并见项雪对我到了熟视无睹的程度,我觉得委屈、不甘,就向旅舍老板要了他们自酿的米酒借酒浇愁。可是越喝越心里越堵,脑子越热,就接着三分醉意去了项雪的房间。
结束之后,才猛然清醒过来,但后悔已来不及,趁着她昏迷的时候,逃出房间,恰好碰到我哥迷迷瞪瞪走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见他状况不对,又想起当时黑灯瞎火,项雪未必认出我是谁,就将我哥领去项雪的房间,没想到我哥和项雪醒来之后,果然没有怀疑。”
“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一直想将事情说出来,但是我太了解项雪的脾气,如果让她知道我做过那么肮脏的事情,一定会恨死我,可是越瞒心里就越苦闷,只能借一个个换女朋友麻痹自己,嫂子,你懂这种感觉吗?”
说完这一长串的故事,罗明轩用手撑着他脑袋的双方,痛苦地垂下了下来,但是语气中终于有了放松的吐纳。
顾乔明白,这肯定是罗明轩第一次向另一个人叙述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她的身份刚刚好,跟慕琛有着亲密的关系,又跟项雪有着某种间隙,他既能进行忏悔,让心里稍安,又能对项雪进行抱怨,一吐心中的不快。
但是,自认世事通达的顾乔不明白这种感受:“我明白你说的话,但是不懂你为什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时心安而去瞒一个真诚待你的人那么久,你所有的烦恼不过是怕说出来,项雪会怪你,这之中,你若有一点点考虑到你哥的立场,就不会瞒到现在,我换句稍不中听的话,你不...[,!]
(过是自私怯懦罢了。”
说完,顾乔看了罗明轩一眼,又径自搅起咖啡来。
罗明轩没有立刻反应,只是垂着头沉默着。
过了很久,他才似是想通般,重重点了点头,“说得没错,我很早就知道,我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确实不过是我自私怯懦罢了。”
顿了顿,他又抬眸,认认真地看着顾乔:“嫂子,这回,我不想自私怯懦了,你能跟我哥说一声,我想追项雪吗,如果他同意,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顾乔明白慕琛一定乐见其成,但想到慕琛还假装在生他的气,斟酌地带你了点头:“好,我帮你问问,至于答不答应,我就无法左右了。”
说到这,顾乔又想起那天离开时,项雪一脸绝望的表情,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项雪……她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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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趁着昨天的推荐给大家加个更,没想到卡文了,项雪的事收一收,终于要放顾小年的出来,谢谢大家跟了那么久的文,我知道不仅写文需要毅力,跟文的大家也需要毅力,总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