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输了、胜哥也认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看台下,任展鹰难以置信的目光,语气色厉内荏的质问着这一切,信念中有什么东西坍塌下来。
事实上,不仅是任展鹰,多数任家子弟、绝大多数的任家人也一样,见到任胜认输,一个个目光都直了。
“这、这么会这样?他是嫡系第二人啊。”
“怎么、怎可能,任胜不是我们任家的支柱吗?”
“九星二脉啊,任家三代最强的几个人啊。”
…
议论纷纷,人心难安。百年来,嫡系的强大,早已经是深入到任家族人的心中,他们是任家立业的根基。
虽然任家这一代的嫡系,都没有外出历练的过,但是他们的天赋,依旧是处在任家这一众人的顶尖之上。
三年前的族中大比虽然这些人都年幼,可是任素、任飞等人,依旧力压一群族人,进入到前十。
任胜更是在排位赛被任华击败,才屈居在第三。
这一次,大多成年,本该是收获的年纪,可是任素、任风却被重伤,已然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任飞再败,任华退出的情况下,任家嫡系只能靠任胜来支撑。之前任青、任战虽然晋级,却也只七星、六星,下一轮能不能过去还不知道,更何况进入到前十、前二十。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消化完任飞战败,嫡系现在唯一的依靠任胜竟然败了,败在普通子弟手上。
这前所未有的局面,任展鹰等人根本就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
这些人虽然年纪虽然不大,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头脑,很快就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嫡系是任家安生在七星镇的根本,嫡系败落,那么任家也将很可能从七星镇顶尖行列,没落下来,甚至是分崩离析。
任家在七星镇的威望,必将跌入到谷底,更会引起其他家族的环顾。
弱肉强食的世界,一旦一个家族实力没落,必定会成为众人猎食的目标,怎么也躲不过的。
此刻,整个广场已经静默了下来,诡异的安静,七星镇各方势力的人目光都闪烁不定。
或看着任天傲等人,或看着任家子弟,目光异样难明,审视之势分外的明显。
而台上的任天傲、任天凯等人,各个目光沉肃,看着较武台,不发一语,凝眉、捋须…,气氛越发的凝重。
“呵呵,任家子弟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这一届的比武,可比上一次精彩的多啊,人才鼎盛,恭喜任家主了。”
爽朗似得笑声响起,陈三民微眯的目光,扫着任天傲等人,眼神中的戏谑和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嫡系被人全阴了,任天傲心中的怒已经喷到嗓子眼了,还被对方这么挤兑,任天傲哪里能忍,“啪!”“你、”
“大哥。”
任天傲想要直接,却被任天凯打断了,“煜儿要上场了,看看他的表现。”
任天凯心中同样对陈三民有怒气,甚至是杀机,自己两个亲孙子都被他算计在内,任天凯自然会找对方算这笔账。
可现在不是时候,看周围这些静默、甚至蠢蠢欲动的人群,说不定都在等着看任陈两家翻脸,好浑水摸鱼。
这次族中大比虽然被人算计在内,可是却不能虎头蛇尾,更不能将族中大比停掉,落人口实。
那样的话,任家的威望将当荡然无存,那些被任家压在底下的势力,会像是野狼一般,随时随刻上来咬上一口。
嫡系弱,任家未必弱,也不会什么人都可以觊觎的。
何况任家的嫡系,未必真的弱!
“煜儿上台!”
洪亮的声音,任天凯高声传令,让所有人侧目…
“他便是那个任煜,之前任家弃子?!”
“看任家四长老的模样,对这个任煜格外的器重啊。”
“这个任煜十六年来都没入任家,这次回归,有些异常啊。”
“这十六年来,这个任煜都是由易先生照顾,怕是不简单啊。”
“和易先生有关,必定非同寻常。”
…
好奇的议论声,无数人的注意力改变了,都停在任煜的身上,让他成为全场的焦点。
清秀的面容、消瘦的身形,外表看,并不强大,却为何今天被人反复的提及?
任家家主、任家四长老,甚至是关山武关镇守,都对他特别的期许。这其中,必定是要古怪。
原本对任家那种观望、甚至是环视的目光再次发生变化,无法名状的眼神停留,汇聚在场上,多了一份忌惮。
任天傲注意到这些人眼中的转变,心中冷笑,更有一种笃定的傲气,“煜儿,上台好好的表现!莫要丢了你老子任君逸的脸!”
两句话,让在场人一愣,脸色越发的复杂。
任君逸,昔日任家,也是七星镇的第一人。
一身修为,不仅七星镇同龄人难以企及,就连罗城四大家族的子弟,也都折戟在他的手中。
若非有他存在,七星镇怕依旧是大商国化外之地,没有多少人会在意这里的人。
关山武堂堂一个三级玄药师,根本就不会在这个地方当一任镇守。
在七星镇历史上,任君逸绝对是最为闪耀的名字之一。
昔日,他们是有‘任煜是任君逸之子’的概念,可是这个‘任君逸之子’,连任家本家都不是重视,无视生死,想来也是庸人之才。
既然是庸人之才,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自然是无视之。
可是现在不一样,他们意识到任家对任煜截然不同的态度,任天傲语气中还留意那种傲气。
这个任君逸唯一的嫡子,怕也不简单。何况,他和七星镇那个最神秘的存在——易如生,有着千丝万缕。
任家好算计啊,也够狠,敢让‘放逐’任君逸的嫡子十六年。
将他放到那个神秘的易先生身边生活,这么多年了,让他回归任家,没有一些特别之处,可能吗?
一念自此,这些人刚刚升起觊觎任家的心思,立刻就按捺下来。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可能站着的人。
无论是任君逸还是易如生,牵连出来,都不是他们能够忽视的。
现场再次静默下来,不过比之之前那种蠢蠢欲动的气息,已然是安静了不少了。
“爹爹,他就是任煜,易先生一直都在保护他,不然他早就死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以个跳脱的女孩指着任煜,说的话,让所有人心头一颤,‘果然!’
望着踏上较武台的任煜,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