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开坛作法’,米幽梦得知,‘绝地之花’乃是‘泥沼魔地’中的一种罕见的花。要想拿到这种花,就必须先重现‘泥沼魔地’!
既然‘泥沼魔地’消失已久,那他们是怎么给寻萧哥哥下毒的?吃下‘绝地之花’的花粉才会中毒,要解毒,便要生吃下最新鲜的‘绝地之花’。
原来,他们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不相信‘泥沼魔地’消失了。若非如此,又怎会用寻萧哥哥的性命来要挟她。
“殳鴃。”米幽梦看着殳鴃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殳鴃听话的朝米幽梦走过来,问:“结束了吗?”
“你看好这个法场,千万别让任何人破坏它。我去个地方,很快就回来。”
“好。”殳鴃答应道。
殳鴃在保护这个‘开坛作法’的现场的时候,清风絮影也在暗处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既然最后一定要重现‘泥沼魔地’,那米幽梦就只好和七夕开诚布公的谈谈了。
……
【七遠府】
七夕一见米幽梦不请自来,心中满是得意。果然是鹣鲽情深,情关难过啊?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为了个石漓泫,又自己折了回来。
“哟,正找你呢,你倒是自己不请自来了!”七夕在米幽梦面前找个椅子坐下,故作惊讶的说。
七夕虽然人前威风,贵为西冬国宠臣,【七遠府】的主人。但是,他也不过是别人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那位经常出现的身穿大黑长袍,戴着黑色面巾、神秘莫测的男人,才是说话算得数的人。
此事,七夕做不了主。
“我要见你主子。”米幽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七夕似乎看出了米幽梦心中所想,面上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发作。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我的主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如果他不是那么想让‘泥沼魔地’重现的话,那就随他好了。”米幽梦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重现‘泥沼魔地’?”七夕听罢,这才正眼看了看米幽梦,恍然大悟的质问道:“所以,你上一次是撒了谎?其实‘泥沼魔地’根本没有永久消失,是你在混淆视听。”
“没错。”米幽梦承认道。
七夕也知此事事关重大,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一刻不敢耽误的给在宫里的申屠诛写了一封密信送去。
……半个时辰后……
果然,申屠诛收到七夕的‘密信’,立刻火速赶到了【七遠府】,与米幽梦正面相见。
他还是一身黑袍在身,黑巾蒙面。
“既然诚心来见,又何必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米幽梦努力的观察此人的身形特征,想要看出什么破绽。
“废话少说。”也许是不想米幽梦认出他,申屠诛刻意压着嗓子说话。
“好!我也不想浪费时间。”米幽梦立刻进入正题,“你不是想让我作法重现‘泥沼魔地’吗?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申屠诛听罢,嘴角短暂的微微一笑:上一次,她果然是撒了谎。
“上一次编造各种谎话搪塞,现在为何又突然要说实话了?”申屠诛明知故问。
米幽梦不相信,她上次潜入【七遠府】的事,他们会不知情。戒备森严的‘虎穴’,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潜入却没有察觉?
“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条件是:放了石漓泫,我现在就要带走他。”
申屠诛眼神一暗,低下头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道:“你凭什么以为本座会答应你的条件?”
本座若是不答应,难道你就会看着石漓泫去死?
“‘毒发身亡’是死,落在你手里也是死。救了前者,他也会因后者而死。既是如此,我又何必要冒险,用整个西冬国的命运,来替石漓泫换一个死法?与其遭人控制做尽违心的事,倒不是那一死了之来得痛快!”米幽梦顿了顿,继续说:“我堂堂巫族大巫师,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你若不同意我的条件,也可以将我和石漓泫一同杀了。”
她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他的目的是要重现‘泥沼魔地’,杀了他们,随时都可以,不急在当下。
“本座答应你。”申屠诛给七夕使了个眼色,又朝米幽梦道:“你现在就可以去密室带走石漓泫,能不能解了他的毒,就看你自己了。”
米幽梦轻车熟路的去密室带走石漓泫,她和申屠诛、七夕的谈话多多少少的被殳柔听了去。
七夕说中文比说西冬语还流利,殳柔也是时至今日才发现疑点。他最近见的几个人,全都是说中文的。可想而知,西冬国暗地里混入了多少异国之人。
不只是七夕,就连这【七遠府】的守卫,时不时地也会冒出一句‘中文’来。
这件事,要想办法告诉父皇才行。七夕如此受宠,如今手里还握有西冬一半的兵权。若他通敌卖国,西冬国不就不攻自破了?
米幽梦带着石漓泫一走,殳柔就换了衣服来到七夕面前,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七夕。内容大致是说她想父皇了,想要进宫去看看他的父皇。
碍于申屠诛在场,七夕并没有大发雷霆。但他打心里怀疑,殳柔想进宫,是为了向老皇帝告状。
“你想进宫干什么?去告状?”七夕心中一怒,质问殳柔。
见七夕不答应殳柔进宫,申屠诛却难得的发了一次慈悲,替殳柔说了句话:“三公主都哑了,还能告什么状?大人就让他进宫吧!”
一直是听到声音没有见到人,殳柔听到申屠诛为她说话,这才抬眼看了看申屠诛。
是他?那个高人…
他怎么会和七夕……
自从哑了之后,殳柔的视力和听力就变得更好了。
虽然他还是黑巾遮面,可他的声音,像极了接风宴上那位承越军师申屠诛的声音…
难道!所谓高人就是‘申屠诛’?
难道!!这二人早有勾结…
殳柔正为她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而感到惊慌,低着头不敢再看申屠诛,生怕被他们杀人灭口。
嘴上不说,殳柔心里却始终记得申屠诛这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假慈悲,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不就是拜你所赐?
“主上…”七夕低声唤道,走到申屠诛身边,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看,小声道:“嘴是不能说话了,可她还写得一手好字啊!现在又在这里看到主上你和我在一起,回去不定对殳砻怎么说。”
“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怕什么?”申屠诛这一句话,显然是要七夕放殳柔进宫。
七夕纵然心中有不解,却也只好听从申屠诛的意思,派人准备马车送殳柔进宫。
把殳柔写的纸条交还给她,七夕在送她上马车之前,小声警告道:“你若敢回宫去胡说八道,我就废了你的一双手,你这辈子别想再写字!”
殳柔愣愣的听着七夕的话,眼角一滴眼泪滑落。他对她,果真没有半分情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