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1 / 1)

这天上午,吉森身着便装,嘴上含着烟,装作百无聊赖的样子在苏州河边的一条小道上踱步,眼睛不时警惕地了望着河上漂泊着的一条小木船。

两天前,吉森接到雯雯的电话,也觉得胡妈的行踪值得怀疑,他暗地进行了跟踪。刚才他尾随胡妈到了这里,发现她慌慌张张地向身后扫视了好一阵子,然后才诡秘地登上河上的一条小木船。

吉森想起来,在赵家出绑架案之前,河上并没有这样一条船,借助多年的办案经验,吉森凭直觉料定这条船十有八九和绑架案有关,于是他跑到公用电话亭用暗语向华探长报告了自己发现的情况。刚好华探长也接到呆霸王手下的密告,知道绑匪就躲藏在苏州河上,华探长命令吉森就地监视,他立刻派人前来支援。

吉森正等得有些心焦,突然看到在小船另一端的路上实然出现了一伙人,直奔小船而去。吉森从那伙人的行进路线和服装上断定他们绝对不是华探长带来的人。

吉森正感诧异,盘算如何应付这一突发事件之时,发现船边岸上两伙人殴打起来,身后华探长带大批捕员赶到了。

“怎么回事?”华探长问吉森。

“可能是呆霸王他们,谁让他们擅自过来捣乱?”

“快,围上去。抓住绑匪有赏。”华探长来不及跟吉森细说,他把手一挥带捕员们向那里冲过去。

“巡捕来了,快跑啊。”被殴打的那帮人中一个长得健壮的大个男子招呼了同伙一声。

那帮人听到大个男子的招呼,扔下了刚才斗殴用的竹篙和铁棍,纷纷回头没命逃跑。巡捕们都发现,他们都是穿着船上人的衣服。

吉森发现找去斗殴的那帮人中果然有呆霸王。这时呆霸王带人也紧跟着去追逃跑的那一伙;华探长带着巡捕只好跟在他们后面追捕。呆霸王手提铁棍冲在最前面,他追上逃在最后的小个子癞瘌头一棍斜劈下去,击中了他腰部,小癞子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

“下水,快下水。”大个子见状,怕再有人被追上或击倒,情急中想了个主意。

“扑通,扑通。”那伙人纷纷跳下河去。

“谁会水?谁会水下去抓到绑匪老子有赏。”呆霸王问自己手下。

呆霸王手下没人以为自己水性比得过船上人的,见状只好面面相觑,不敢回答他的话,只是呆呆地望着河面。

“怎么样了?”华探长也跑到了河边,他问呆霸王道。

“他妈的龟儿子,没地方躲跑到河里去了。呸!”呆霸王气恼地冲河里吐了口唾沫。

“我下去。”吉森边说边动手准备脱衣服。

“你一个人不行,会吃亏的。”华探长阻止吉森。

“探长,开枪吧?”一个捕员解下肩上长枪,哗啦一拉枪栓,眼望着华探长问道。

“按规矩,先警告。”华探长发令。

“站住,再不站住开枪啦!”巡捕纷纷向河中叫喊。

匪徒们拚命向对岸游去,没人理会巡捕的喊话。

“开枪!”华探长见匪徒们纷纷上了岸,才下达了准许开枪的命令。

“啪,啪。”巡捕们举枪射击,匪徒们一个拐弯躲进了一座破屋的后面,子弹落在他们身后,溅点泥浆。

华探长把人质赵建强送回赵府,又让叶含和另一巡捕带走了胡妈。

“照你看,如果绑匪一旦得手的话,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华探长把赵建强跟他说的被绑架的经过缘由向赵旺德介绍之后,向旺德发问道。

“那还用问,当然是绑匪。”赵旺德觉得华探长问得有些奇怪。

“不,你说的是赎票。我是说,如果赵公子被撕票的话,尊府上有谁能受益。当然不是小利,就是谁能得到赵府的全部,或者至少是大部的财产?”华探长知道赵旺德没听懂自己的话,他见客厅内除了他俩以外没别人,就把自己的问话说白了。

“照探长的意思,是不是说参加这起绑架案的人中,有我的家人?”赵旺德觉得自己象是听懂了华探长的话,但觉得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探询地问道。

“非常有可能。”华探长的神色,表明他对自己的判断的准确性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这,不可能吧?让人不可思议。”旺德露出震惊的神色。

华探长正准备进一步说明自己之所以怀疑的依据,见旺德随即陷入了沉思,就把话咽了下去。

“这事,二姨太她绝不可能,她把建强养得那么大,只有建强继承了我家产,她才得益最大。喔,二姨太倒是。。。。。。”赵旺德想说起前两天兰香发现李丽媛勾搭高心宝的事,只是觉得这事的大概已经跟华探长说过了;再重提这事的一些细节有碍于面子,就迟疑着不好意思开口。

“赵老板不必有什么顾虑,我们会尊重当事人的隐私的。”华探长猜出旺德有不好意思对外人说的话,鼓励他道。

“是啊,是啊,我知道。”旺德见华探长看出自己心思,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说二姨太倒是发现了一些,一些可疑之处,可是现在看起来,好象又不象是这么回事。”

“二姨太发现什么了?”华探长引导地发问。

“哎,家丑啊。”旺德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才下决心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兰香发现李丽嫒跟高心宝幽会,以及兰香那天怀疑她们两人勾结绑架建强和兰香为自己分析情况、所出主意的细节全盘告诉了华探长,“不过,刚才听探长先生说,绑架案告破很得益于呆霸王的举报,所以鄙人又觉得二姨太的估计又不太对。——大家都知道,呆霸王是高心宝的徒弟。”

“好了,今天就先谈到这里,赵老板也该好好休息。希望赵老板想起什么及时告诉我们。”华探长沉思一会,见旺德再也谈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起身告辞,“相信用不了多久,此案就能彻底告破。”

“谢谢华探长,谢谢华探长。”旺德听说案子将要告破,固然有些高兴,但想到自己将要付出一大笔赏金,又有些心疼,为了掩饰,他连连谢道。

探长办公室,华探长点上烟,跟吉森、叶含讨论了一会案情,然后带他们一起去了审讯室。

“把小癞子带到这里来。”华探长吩咐一名狱卒。

“是,探长。”狱卒应着去了。

“哎,累死了。坐,坐。”华探长长吁了一口气,招呼自己最得力的两名助手坐在自己两旁。

“探长,探长。不好了!”外面有人大叫着喘息跑来。

“又出了什么事?”三人同时一惊,华探长自语地问道。

“探长,不好了。”刚才那名狱卒来不及敲门报告,惊慌地推门进来报告。

“什么事情?”华探长来不及责备狱卒失态,问道。

“不好了,探长,”狱卒喘息道,“那个小癞子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叶含发问。

“不知道,可能是中毒。”狱卒慌乱答道。

“走,我们去看看。”华探长招呼吉森和叶含。

“好象是服毒,他是从什么地方弄到毒物的呢?”吉森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扳过歪倒在地上的小癞子的脸看了看,发现他脸色紫黑,问道。

“他进来以后,有没有什么人给他送过什么东西?”华探长问身后的管理牢房的狱卒头领。

“没有,绝对没有。”狱卒头领连忙否认,“叶先生把他带来以后,是我亲自把他带到这里上了锁,一直到现在没让任何人跟他有过接触。”

“把他带去解剖一下,一定要弄清楚他的确切死因。”华探长做出决定,他吩咐狱卒头领道。

“真扫兴,好不容易弄了个活口。。。。。。”叶含咕哝道。

“那,把胡妈带来吧。”华探长冷淡地望了一眼叶含,又向狱卒头领道。

华探长他们三人回到审讯室坐下不久,狱卒就带来了胡妈。

胡妈畏畏缩缩地在小凳子上坐下,把自己被锁着的双手放在两大腿中间的根部,以前那双发亮有神的大眼显得有些暗淡。

“你就是胡妈?”华探长照例发问。

“是。”胡妈轻声应道,偷看了华探长一眼。

“你去赵府帮佣之前,是干什么的?”华探长追问道。

“在乡下,种地。”胡妈轻声答道。

“种地?”华探长望着胡妈那双能够勾魂摄魄的水汪汪的眼睛,本能地觉察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有几分姿色,而且驾驭不住自己欲望的女人,于是他走到胡妈跟前,拽出她夹在大腿中间的手看了看,重复地又问了一句,“种地?”

胡妈知道自己的手不象是种地的,估计出华探长看出自己撒谎,心中顿感一阵害怕。

“胡妈,我们巡捕房不是吃干饭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好。我们的家伙搬出来,凭怎么样的好汉都管教他服服帖帖的。”华探长见机提出了警告。

“是,是。我老实,我老实。”胡妈尽力作出可怜相,轻轻应道。

“你跟那条船上的人是什么关系?”华探长进一步发问。

“没关系,没关系。”胡妈知道船上的人是绑匪,她还要作最后的抵抗,希望能蒙混过关。

“没关系?没关系你去船上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买鱼,太太想吃鱼。”胡妈把自己刚才想好的答话说了出来。

“你老实点!”叶含发怒地闷声警告胡妈。

“我老实,我老实。”胡妈闻声浑身一抖,连忙答应。

华探长看了叶含一眼,叶含觉得自己在探长面前太放肆,把怒气压了下去。

“你不是跟人说,你到船上是去找老乡的吗?”华探长知道那船上根本就没有卖过什么鱼,于是揭穿了胡妈的谎话。

“我,我,我没老乡。”胡妈想辩解,慌乱中却无意把自己那天跟张丽蓓问路时说的谎话给揭穿了,胡妈说完才意识到这点,不觉乱了方寸,满脑子一片空白。

“老老实实说吧,你到那里到底干什么去了?”华探长知道胡妈阵脚已乱,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其实你不说我们也会知道,因为那条船上的人已经全部被我们捕获了。”

“我,我!”胡妈吃惊地望着华探长凶狠的脸,沉默了一会,出人意料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衣求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你老老实实说,我们饶你性命。”华探长诱道。

“我到船上去,是跟绑匪通信息,把赵府和你们巡捕房的情报告诉他们。”胡妈抽泣道。

“谁是魔鬼?”华探长发问。

胡妈抬起脸望着华探长,眼中忽闪着泪光,两行眼泪流了下来,片刻后,她目无表情地承认道,“我就是魔鬼。”

未完等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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