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闻言,简黎攸在心中冷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便是很为难咯?既然为难,那完全可以不必说的。
自然,她也不想让陈氏说什么。
“三婶,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说出来也让大家参谋参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中虽然不屑,可是简黎攸张口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她顿时有些恼怒,暗恨自己怎么就这么坑爹,把这话给说了出来,她完全可以说,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要说好了!
反正她嚣张跋扈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这般说,她一点都不介意的,真的!
“攸儿,不瞒你说,你三叔在外面欠了许多债务,现在债主都逼上门了,要我们立刻还钱,可是现在的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银钱?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现在我们房内的银钱已经所剩无几,那债务我们根本就还不起。”说着,陈氏便忍不住的流下了泪水,她一边哭诉,一边说着,满目伤感。
“哦?欠债?为何会欠债?”简黎攸挑了挑眉毛,凉凉的问道。
简书华此人,她虽然了解不多,可也多少知道一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说不得每日里就靠着府中的地位名声,在外面兴风作浪呢。
“这……”陈氏迟疑了一下,又转头瞪了简书华一眼,不知道那话能不能说出口。
因为那样的原因,说出来岂不是在丢她的脸?
可是不说,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简黎攸出手帮忙了,所以咬了咬牙,她才道:“你三叔也是个浑人,在外面吃喝嫖赌不说,还将我们这一房中分到的铺子都拿去抵押了,现在是入不敷出,哪里有银钱去还债?”
简云臻和简云桥之所以唯简黎惜马首是瞻,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王氏掌管着府中的一切,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要去求王氏。
可现在,管家之人变成了简黎攸,他们之前的打算自然只能作罢,实在是被逼无奈,他们只能腆着脸的来求简黎攸了。
“呵……据攸儿所知,三叔手中没有十家也该有五家铺子吧?难不成那些铺子全部都被三叔败掉了?”简黎攸只觉得气闷,身为简侯府的人,不自力更生也就罢了,还各种去败家,各种败坏简侯府的名声,这样的人,她也是醉了。
虽然她对这简侯府没有多少感情,可是不管怎么说,简侯府的名声,身为简侯府中的一份子,总该是要努力让之变得更好,而不是在外面败坏府中的名声,做尽各种阴损之事。
对于简书华,简黎攸本来并没有多少感觉,虽然觉得那人有些不靠谱,却也不会产生厌恶的心情,可现在,不得不说,她真的对这个人感觉很厌恶,说的明白点,那是唾弃。
“这……”迟疑了一下,简书华低下了头,表示默认。
“三叔,不是攸儿说你,不管是府中的哪一个铺子,即使是进益最差的,那也绝对比一般人家的铺子要好上许多,只要好好经营,进益绝对是十分可观的,可你却把这些铺子都败掉了,攸儿也只能说四个字……爱莫能助。”说着这话,简黎攸都觉得自己没脾气了。
一个男人,能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把家败到这种程度,她也是醉了。
只是不知道……
祖母可否知道这个事情?
“攸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些人扬言,若是不还钱,就会打死你三叔的,你当真忍心,看着你三叔去死么?”陈氏突然扑到简黎攸的面前,双手握住简黎攸的双臂,眸中带着哀求。
虽然她也怨恨简书华,可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夫君,在一起几十年了,那是自己的天,她如何能坐视不管,就算简书华抹不开脸来求,那她也豁出去了。
为了自己的家,她忍了。
“三婶,不是攸儿不帮,而是攸儿没权利帮,攸儿是掌管着府中的银钱,可是说实话,那些东西不是攸儿的,除了府中的日常开销,别的,攸儿都无权支配。”简黎攸慢悠悠的说道,可是那话中的果决,也表明了简黎攸的态度。
“攸儿,你好狠的心,竟是逼着我们一家去死么?”陈氏恶狠狠的看着简黎攸,满脸指责。
在她看来,简黎攸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刽子手,见死不救,要将他们推入火坑。
明明可以救他们的啊,为什么不出手?
想着,陈氏连带着简黎攸一起恨上了。
“逼着你们去死?三婶,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你可莫要戴在攸儿的头上,攸儿受不起,首先,欠债是三叔的事情,与我无关,其次,你们手中本就有那么多好进益的铺子,却被你们自己败光了,这怨不得旁人。第三,你们自己做的孽,却要让攸儿来买单,你们觉得合适么?且不说你们说的这钱是借的,可以你们现在的情况,你们还的了么?说攸儿冷血也好,无情也罢,将钱给了你们,那就是攸儿亏空了府中的银钱,你们倒是好好的了,那谁来帮攸儿?”简黎攸冷声说道,见陈氏与简书华怔怔的,又道:“其实,你们是在逼我去死吧?”
陈氏闻言,眸中露出一丝希翼的光,她道:“攸儿,你且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很快将银钱还给你的,回头我便将自己的首饰与值钱的东西变卖了,很快就能将钱补回来的。”
“既然三婶能将首饰值钱的东西变卖还给攸儿,倒不如直接变卖了去还钱,也省的从攸儿这夺走一个流程。”简黎攸凉凉的开口,她不是冷血无情,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是爱莫能助。
不是犯了错就该理所当然的找人擦屁股的。
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在外面肆无忌惮的张狂的,万事因果循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你……”陈氏没有想到简黎攸会这么说,登时一口气噎在了心底,想要指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