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刺骨,大雨纷纷。
赵诺命人架起落樱。
“不用,我还走得动。”落樱挡过骑兵,利落起身,肩上血流不止,满身泥水,依然亭亭而立。
赵诺看她站得像泥像一样,嗤笑道:“我本来就打算让你自己走。”
落樱回以毫不意外的一笑,她知道赵诺不会善待她。
这个笑落到赵诺眼里,就成了落樱的挑衅。
赵诺走到落樱面前,紧逼着她而站,二人相近到他热热的、带着杏仁香气的鼻息都吹在了落樱脸上。
落樱小心的往后挪了半步,抹了抹脸上的泥,她并不想触怒赵诺,尽管看上去他是那么易怒。
赵诺虽没有再逼上来,但他金盔下那双琥珀色的杏形大眼却紧紧盯着落樱不放。
有双危险如豹的眼睛看着她,落樱很自然的又用泥抹了抹脸。
“难看死了,世上竟有如此难看的女人!”留下了一句悻悻的嗔叹,赵诺转身便走了。
骑兵牵来宝马,赵诺翻身上马,看到她坦坦然的站着,完全没听到他恶语一样,他不由抿了唇,恶狠狠看着她,对身边骑兵下令:“回宫。”
骑兵恭敬承命,回马之际,还是迟疑的看了一眼落樱,不知要不要给她备马。
“让她自己走着。”赵诺睨了睨手下顿了一顿的背影,冷声道。
落樱吁了一口气,理了理身上泥湿的衣服,缕了缕两鬓沾成饼的泥发,笑问赵诺:“陛下,这里离赵都有多远?”
赵诺策马走到她身前,看着远方笑道:“不远,也就是四五十里地。”
四五十里路用走的,鬼才会说不远,可落樱喜怒不形于色的看着前方,一脸轻松,又一次无视赵诺的话。
骑兵很快恢复了队阵,以赵诺为中心排了开去。号角再响,大队起程。
赵诺马在前,落樱人在后。才走了几步,赵诺就火了,转身对闲庭信般的落樱呵道:“走快点!”
落樱边漫步边道:“我肩上有伤,能走这么快已经尽力了。”
赵诺咬牙,转身对骑卫道:“用长链把她手锁了!”
很快,落樱的两手就被锁了,长长的铁链,一边连着她的手,一边放在赵诺手里,他这是要托着她跑!
落樱正正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起驾!”号角又起,赵诺策马。
落樱还是立在那里,赵诺狠拽了几次链子,依旧一动不动。
赵诺挽了挽手中链子,狠狠一拽,落樱立刻被他拽得朝着一倾,蹲了下去。
“你再不起来,朕就托着你走!”赵诺愤愤道。
落樱索性坐到了地上,懒声道:“托吧,托死了省得以后带人去找雪姬之墓。”
赵诺调过马头走到她面前,笑道:“不要威胁朕,信不信朕现在就用马蹄把你踏死?”
落樱慢慢站起身,仰头柔声道:“信。”
赵诺咬牙,狠不得一鞭把她打死。
可她却顶着一张泥脸,恬不知耻的笑着。
赵诺当真一鞭就抽了下去,直往她的泥脸而去。
落樱猛的抬起被锁在一起的双手,鞭还未落脸就被她挡住,鞭头也落进了她的手心。紧跟着她拉住马鞭一扯,人就借力翻上了赵诺的马,坐到了赵诺身后。
周围的骑兵尽都愕然,世间敢爬赵诺马的人,竟会是个女子。
“下去!”赵诺扭过脸怒呵道。
落樱小手像羽毛,轻轻抚过赵诺的后发际,轻笑细声道:“反应这么巨大,莫非皇上平时不近女色?”
赵诺一顿,刚刚颈间被她咬破的皮不禁一刺,刚才她对他又抱又咬的场景浮现在他脑海。
虽有金盔挡着,落樱还是能隐约看见淡淡红晕在赵诺象牙般光滑的面颊上漫延。
“疯子!”赵诺脸往回转,什么都不想解释。
落樱用慵懒的语气笑道:“即然不是,那就不要避忌我这个满身泥水的丑女人。”
赵诺转眼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尽管她脸上敷满泥,可樱唇秀鼻的轮廓,在她微微含笑间,依旧美不胜收。
他毫不留情的拆穿道:“想**朕,你也不看看你的尊容!”
落樱眯眼,一场更长的算计在她心中成形,她轻吹他的耳廓,轻声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定力。”
金盔下,赵诺的琥珀眼微微睨了落樱一下,一个阴谋也在他心中开始集结。
于是,几千精兵,护着赵诺和他坐后满身泥水的女子,浩浩荡荡回了赵都大营。
快到赵宫,已是天色将晚,落樱一身泥湿,加上肩上伤口流血不止,秋风冷雨早把恶寒灌进了她的身体,加上连续行军好几个时辰,她坐在赵诺身后,头昏昏沉沉,又饿又寒中浑身无力,不觉整个人扑在了赵诺身上。
虽隔了重铠,赵诺还是能感到她身子的重量,被她这么一扑,身上不由一怔,转头去看,发现她已经闭了眼,头枕在他肩上沉沉睡去了。
“起来!”赵诺耸了耸肩。
被折磨过了头的落樱毫无动静。
赵诺懒得与她多礼,伸手推着她的额头,想要把她推下马去。
谁知手指落处,发现她额头滚烫。再回头看她被雨水冲净大半的脸,赫然发现薄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恶狠狠叹了口气,手又收了回来。
“哎哟皇上,您终于回来了!”一个白眉老太临早就守在了寝殿之外,点头哈腰的恭迎着。
尽管小太监即刻就搬来马凳,赵诺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马上,只脱下金盔丢与老太监。
忙接了金盔的太监,惊异的发现赵诺肩上搭了一张脸,他顺着赵诺手中的铁链看去,看到她小小的泥手,惊异的发现与皇帝同乘一马的,竟然是个女人!
“下来!”赵诺扯了扯手中铁链,极其大声的吼道。
落樱耸拉着的头猛然抬起,回神间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只能动作缓慢的往马背上爬下来。
赵诺用嫌恶的目光着落樱,就像在看茅坑里的蛆虫一样。
待她站稳,他才将铁扔给老太临道:“把她托进去关起来!”
老太看了看那满身湿泥的女人,又看了看从马下跳下的赵诺,脸上尽是不解之色,一向清心寡欲的皇帝,当真要把这泥菩萨般狼狈的女人关在行宫之中,这到底唱的是哪出?
赵诺上前掐住落樱下巴,淬道:“你给朕老实点!”
说完他就大步往行宫走去,边解身上铠甲便命令身边待从:“备热水,朕累了。”
秋雨淋得落樱瑟瑟发抖,老太监示意身边的小太监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托进去。”
小太监哪个不善察言观色,早看见皇上对这女子横眉冷对,此时自然不用手下留情,拉了铁链就将她拽进了宫。
打开偏殿落水屋的门,落樱被小太监一脚就踢了进去。
屋里湿冷,此刻的落樱只觉精疲力竭,倒在地上便睡了过去。
“起来!”沉沉眼皮才闭下,落樱就被狠狠扯了起来,还来不及反应,她的口就被捏住了,接着一碗热药就灌了进去。
那药极苦极辛,落樱却尝出当中有生姜的味道,这是驱寒的药,本不想咽,但一想到女儿,强烈的求生欲望就袭上她心间,她大口大口的咽下药,求得的尽快康复。
待药喝完,落樱才看清来者是个穿了官服的医者,应该是赵宫的太医,他身后还有个背了药箱的侍者。
收回药碗,太医示意侍童回避,接着就让落樱打开衣襟,看样子是要为她医治肩上的伤。
“赵诺让你来的?”落樱打开泥湿的衣衽,问那医官。
医官没有说话,只用纱布细细为她擦干净伤口的边缘,然后用创药填进深深的伤口中。
落樱又问:“我的伤,什么时候才会好?”
医官只管包扎,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一切完成,提了医箱就往外走。
落樱轻叹了口气,想来这些行走在深宫内苑的人,尽都知道明哲保身,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落樱仰头倒在阴暗屋中,神色却没有半点颓丧,自古成大事者,都要学会直面眼前逆境。为了女儿,为了子荣和燕国,她必须沉沉走下去。
************小蔼的小剧场来了:(现言贵族风)
镁光灯下,所有的镜头都对着人气美男云卿,今晚,他穿了versace丝绸印花西装,引得四下里一片“咔嚓”“咔嚓”响个不停。作为品牌代言人,他一出现就将整个时装秀推向了**。
摆过造形,云卿走下t台,娱乐天台的记者马上就迎上来提问:“卿帅,您的剧拍得怎么样了?”
云卿目光无视的看向前方,与一位性感名模招过手后,才低头看那记者,然后,凤眸一亮,发现记者是个文艺范小清新美女,于是回以微笑道:“你说的是《六帅》吗?”
记者被他看得心头一乱,只有点头的反应了。云卿轻轻一笑,一向外表傲娇,内心暖男的他,又怎么忍心拒绝小清新记者呢,他倾城一笑道:“想知道吗?我们可以私谈。”
镜头一转,已经是第二天天亮,纽约长岛的某处海景别墅,一个皮肤白析,身材瘦长的小清新美女正从宽大的红丝绸床上醒来。
然后,她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立在她面前。美女记者忙用被子遮住身体,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小蔼笑眯眯的对她道:“我是云卿的老板、助理、经理人、形像设计、战略规划总监外加新闻发言人,其中一项工作,就是帮他处理床上各种玩剩的垃圾,为了打发你走,你想要的新闻我现在就给你。”
半个小时后,美女记者穿着被撕破的衬衫和裙子,揣着独家新闻,心满意足的坐上了纽约的黄色出租车。
一天后,娱乐天台的新闻播报中出现了小蔼亲身录制的vcr,只见小蔼文质彬彬,一身淘宝货站在镜头前,极其专业的阵述道:“无数卿粉在要求加云卿的戏份,可是,光嘴说是不能打动小蔼的,看看不被粉丝宠爱的子荣,你们就知道了,无理由要求加戏,只会被小蔼放出猛兽搞趴下,所以还请大家将手中珍贵的推荐票使劲往小蔼这里砸来,如果再加点儿长评的话,那您就算是要求小蔼加凤鸣镖局隔壁那条狗的戏份,小蔼也义不容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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