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就得在这等着,一直等到大蛇玩够了再说?
大骆最是性子躁,然而他也不敢上前。如果他去掰机关,鬼才知道这蛇会不会玩的太开心,一伸头把他当点心吃下肚子里了。
这时骆二抓住了骆三的袖子,说道:“三弟,我记得你会吹驱蛇哨。”
骆三挠头答道:“会是会,不过我没有把蛇哨带在身上。”
他才出院就直接下来,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新买的,上面的牌子都没有摘干净。因此那些小东西都不在身边。
骆二从衣兜里摸出来了一只小巧的哨子递了过来:“我刚刚在外面捡到的,你看看是不是蛇哨。”
骆三接过来一看,这哨子不过一指多长,通体是用黄金铸成的,上面缀着红蓝两色宝石,哨子通体镂刻上了鳞片般的纹路,仔细一看,原来雕的是一个缩小版的黄金蟒蛇。
“这个就是蛇哨,好东西呀!”骆三一见心喜。
有了蛇哨,这就好办多了。骆三把蛇哨拿过来,也不顾上面有几千年前的口水,用袖子随便擦了擦,放在嘴边以一种急促的音调吹了起来。
黄金堆上的蟒蛇抬起头来,绿莹莹的双眼盯向这边,顿时让他们冒出了一身汗。
骆三用蛇哨吹出更急切的声音,那蟒蛇听了半天,不情不愿地蠕动着长长的蛇身,恋恋不舍地从黄金堆上下来,爬到附近的柱子旁盘了几圈,很快攀到了顶上的横梁上去。
“快走!”不用多吆喝,骆二带上他的灯,几个人快步冲向了那堆黄金后面的机关。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装满财宝的箱子后面立着一块小小的铜碑,碑上刻着两行古篆体的汉字。顾青云用手电筒照了照铜碑,读道:“即获财宝,知足而返。”
骆二看了看那堆金子,又看了看众人的脸色,犹豫了一下,问:“还开不开?”
通常立下这样的碑,就代表着后面的墓室里可能会有大麻烦。
顾青云环顾四周,看到的是几张亢奋的脸,就连发问的骆二,也没发觉自己一脸的激动。支撑他们要一盗到底的,除了钱财的诱惑,还有打破砂锅的好奇心。
“开,都走到这儿了。”骆三说。
“老孟,小心些。”骆二叮嘱孟杰。
孟杰点了点头,让众人散开,他小心地按动墙上浮雕的一对眼睛,墙里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平缓的墙面忽然移动起来,一扇大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随后慢慢地敞开在他们眼前。
水滴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们的耳畔,好像在灵魂里溅起的回响。顾青云举着手电筒照过去,眼前的一幕顿时令她目瞪口呆。
只见这座墓室中央,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有一座高高的平台,上面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椁。四周有浮桥相连,不过年深日久,浮桥早已经毁坏了得七七八八,余下的几块木板,只怕连一只老鼠的体重都禁不住。
骆二往前走了几步,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顾青云觉得骆二的背包显得鼓了一些。她没有多想,骆三、小骆、孟杰都走了过来,看着空旷旷的地下溶洞,不约而同地唉声叹气。
地下溶洞里有风,寒意侵人。与此同时,一阵呜呜的声音,好像鬼哭狼嚎一样,让他们头皮一阵一阵地发毛。
“这声音,也太邪乎了吧!”大骆最后冒出来,瓮声瓮气地说。
骆二没好气地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孟杰打开了强光手电筒,将溶洞里的环境照了个一清二楚,说道:“我从对面的岩壁攀下去,用绳子坠到台子上,再用弩箭绑上绳子射过来,你们把绳子绑在柱子上,就可以搭一个绳梯过去了。”
骆二骆三通通点头。顾青云见他们折腾起了专业技能,干脆地找了块还算干燥的岩石坐下来,从背包里摸出巧克力条来补充能量。
骆二骆三放下背包,拿出各种五花八门的工具开始准备起来。就在顾青云埋头找巧克力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孟杰已经出现在了对面陡峭的溶洞峭壁上。
只见他扔过一条绑着短棍的绳子,短棍带着绳子在棺椁旁边的柱子上缠了几圈,卡在那里不动了。
孟杰试了试结实程度,把绳子另一头捆在了一根粗大的倒钟乳石上,手里抓着一个早就串在绳子上的铁环,测试了一下绳子能承受的压力,然后像猴子一样,顺着绳索滑了下来。
到了中间的石台上,孟杰取出另一股绳子绑在弩箭上,“铮”的一声弦响,弩箭带着绳子转眼就钉在了这边的墙壁上。骆二拔下弩箭,把绳子在这边的柱子上结实地捆了好几圈。
石台上的棺椁突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震响,顾青云连忙抬眼一看,只见一个瘦瘦高高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青铜棺椁上,他一身紧身迷彩衣服,手里还端着一杆枪。
看得出他是从上方下来的,顾青云抬头一看,果然见有根绳子在空中荡来荡去,绳子是从棺椁上方的山洞里落下来的。
孟杰手里的弩箭瞄准了棺椁上站着的人。待那人转过脸来,他忽然愣了愣,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狸猫?”
狸猫放开枪,从青铜棺椁上跳下来,回道:“老鼠,你怎么在这儿?”
传说盗墓界有两号人物,一个叫做探宝狸猫,一个叫钻地鼠。这两个人一南一北活动,并没有人见过他们碰面,所以不知道这南猫北鼠,其实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我和骆家的夫子一起过来倒斗。”钻地鼠孟杰说,他向骆二骆三挥了挥手示意。骆二骆三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弩箭,一个接一个地顺着绳子滑了过去。
顾青云留在墓室边儿上,看着他们一个个地滑过去。虽然知道墓门后面就是黄金大蟒蛇,但是往前去她也恐高啊!用手电筒往底下一照,顿时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早听说南派的鹞子也来到了潼关,你和他们一起?”孟杰问。骆家几个人都在,这话除了他,再没谁问得更妥当的了。
“我和他撕破脸了。”狸猫回道,他给这几个人展示胳膊上的伤口,只见一个子弹打穿的血洞还在往外渗着血,得亏他没事儿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