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拦我?”吴刚掌托古钟,底气十足,沉声道。
“不是,”苏云摇了摇头,但随后话音却猛然一转,冷声开口道:“我是要留下你的命,你不想追究我,我可没说不追究你!”
“什么!”吴刚一惊,而后嘴角掀起一抹不屑的嘲讽之色,“不自量力,你以为你杀得了我么?”
丹劲宗师,能打出苏云刚才那恐怖一击,在力量上已经到极致了。所以,吴刚认为,苏云也就这点手段了。
凭借铜色古钟,谁也不能奈何谁,故此,吴刚无所畏惧,认为至少能全身而退。
“哦,是么?”苏云嘴角泛起一丝轻笑,下一瞬,陡然闪电般出手,当即一掌浩浩荡荡地迎了上去。
依旧是天荒大碑手,但苏云却将劲力全部凝聚在掌心,并未化形而出,威力却丝毫不容小觑。
吴刚不惊不惧,他早就在防备着苏云,当即体内劲力汹涌而出,催动掌中铜色古钟,霎时在面前幻化出一道铜色光罩,仿佛一堵大墙般,抵挡在前,固若金汤,不可撼动。
铛!
天荒大碑手拍击在上,洪钟大吕般的碰撞声响起,震动四方,穿金裂石,但那铜色光罩却牢牢地把苏云的掌印抵挡而下,不能奈何分毫。
苏云心中微微一愕,上品法器就是上品法器,就算是残破了,其防御力也相当惊人。
见状,吴刚嘴角的笑容不由更盛,“小子,你能奈我何?我要想走,还不是你所能拦阻的。”
说罢,吴刚便催动古钟,犹如在推动一座大山前行,势不可挡。
但就在这时,苏云却猛然变招,原本抵在那铜色光罩上的手掌猛然喷发出一团七彩仙火,当即熊熊燃烧,随即似有灵性般,四散而开,缭绕吴刚身周,与那铜色光罩产生了较量。
“什么!这是什么绝技,居然能够喷吐火焰!”
见此一幕,齐镇山等人皆尽变色,面庞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无法理解。
先前两人的绝技只是将劲力以某种特殊方式凝聚而成罢了,这他们虽然做不到那般程度,但心中却也理解,然而眼下苏云的喷吐火焰算怎么回事,劲力还能够化作真实的火焰?
齐镇山等人皆面面相觑,此时的他们像普通的世俗凡人一样,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你居然还有手段!”吴刚神色大变,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他的脸色阴沉似水,因为他发觉身周的铜色光罩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在被那七彩火焰一层层地焚烧,削弱,慢慢变薄了。
七彩仙火乃是仙灵根的专属手段,这才是苏云的最强一击,比任何的武技都要更高一筹,威能更强。
滋滋滋!
当下,七彩仙火熊熊燃烧,春风化雨般削减吴刚的铜色光罩,就像烈阳照在了春雪上一样,在逐渐融化着。
“什么!”吴刚一颗心陡然沉到了谷底,脸色像是猪肝一样难看,再不复先前的不屑和自信,转而变成了极度的惊恐之色。
“小杂,苏,苏小友,这次我认栽了,快收了火焰吧!”吴刚面如苦瓜,当下对苏云求饶道。
闻言,苏云却不为所动,像是不曾听到般,任七彩仙火继续燃烧,不但如此,他甚至一甩衣衫,再度加了一把火。
“什么!你……”吴刚瞠目结舌,随后神色猛然变得狰狞起来,近乎扭曲,“小杂碎,你敢杀我?我可是吴家的族老,你若杀了我,就是与我吴家为敌,自此之后不死不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吴家也不会放过你!”
齐镇山也被吓了一跳,吴刚在形意吴家的份量可非吴涛所能相比,吴涛死了,赔点价值相当的东西还有缓和的余地。
而吴刚乃是族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崇,他若死了,就真正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当下,齐镇山赶忙站出来劝说苏云。
“想要杀我,就要有死亡的觉悟,在我这里,任何人都是如此!”苏云不动如山,话语铿锵作响,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啊!小杂碎,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苏云话音刚落,吴刚的铜色光罩彻底被焚烧殆尽,当即被七彩仙火缭绕周身,发出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像是杀猪一般凄惨。
他化身滚地葫芦,在地上不断打滚,想蹭灭火焰。但是,苏云的七彩仙火岂是凡火,哪能这么容易熄灭?
就这样,仅仅只是十来个呼吸间,吴刚便被活活烧死,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在他生前的地面上,只留有一个残破的铜色古钟。
霎时间,全场寂静,死一般地寂静,落针可闻,一众武者看到吴刚的惨状,当即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脏一阵狂跳。
刚才,苏云释放出七彩仙火,陡然使得这方天地的温度升高,但此时这些武者却纷纷额头冒冷汗,感觉通体冰凉,如坠冰窖般。
击杀吴刚之后,苏云像是没事人一样,一脸地风轻云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面色不起任何波澜。
接着,他陡然转身,面向那一众武者,目光犀利,如刀似剑。
那一众武者见状,赶忙低下头来,不敢逼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在最前排直面苏云的一些武者直被吓得瑟瑟发抖,双腿不断颤抖着,生怕苏云对他们出手。
“还有人想报仇的尽管来,我苏云一一接下,或者,你们可以一起上!”苏云目视前方,很平静地说道。
良久,人群皆一言不发,哪怕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连丹劲巅峰宗师吴刚都死在了苏云手中,而且是被直接烧没了,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他们这些阿猫阿狗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加起来在苏云面前也不够看。
见状,苏云心中不由思忖着,他自然知晓这些人本意是想找他报仇而来,个个对他怀有不轨之心。不过这么多人,苏云不可能把他们全杀了,片刻后,苏云开口道:“也罢,哪个宗门服气了,就退去吧!”
“苏大师,”苏云话音刚落,一名躯体干瘦的老者霎时眼前一亮,当即站出来,恭恭敬敬地拱手道:“我螳螂门全体上下都服气了,日后大师所到之处,我螳螂门必退避三舍,绝不敢有任何冒犯!”
这是螳螂门的大长老,见苏云点头后,当即如蒙大赦,带着一众门派子弟飞也似地逃离此处。
紧接着,一众武者一个接一个地站了出来。
“苏大师,我弹腿门谭家心服口服……”
“我八极门完全服气了……”
……
此番所来的武者皆对苏云俯首,近乎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
这些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齐镇山望着苏云,心中闪过一阵庆幸。多亏他听从弟弟的话,没有随从众人对苏云动什么歪念头,否则今日,整个齐家怕都要被掀翻。
江星月呆呆地望着苏云,美眸中满是惊骇之色,在那晚她已经见识了苏云的恐怖,本来她心中对苏云已经很高估了,却不想还是小瞧了苏云,居然连形意吴家的族老吴刚都死在了他手中。
见苏云又杀了人,白珊珊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想到李将军让她完全听从苏云,心中的怒火只能被强行压下。
此时再看向苏云,白珊珊的美眸中不由布满惊恐之色。以前,她仗着身份地位对苏云不屑一顾,此刻才恍然发觉,那些在苏云面前根本不算什么,都是虚的,当真正的危难来临,所能依靠的只有自身。
况且,以苏云这样的恐怖实力,一个人便抵得上一个大家族,而且最具威胁性,相反对国家的价值也最大。
回想之前的一幕幕,苏云镇定自若,一人灭数敌,一路横推,几乎拥有无敌之势,那般绝世英姿动人无比,有种异样的风采。
霎时间,白珊珊看向苏云的目光突然变了,而且居然变得温柔起来,像是看着情人一般。
白珊珊现在也大约三十了,可谓黄金剩女,她这么大还没有嫁出去主要是因为她太过强势,所欣赏的也是更加强大的男人,不过一直都没有遇到这个缘分,在她身边,就算再强势的男人到了她面前,也会瞬间变成小猫般温顺。
直到这一刻,白珊珊才突然发觉,缘分似乎来了。
接着,苏云又在齐家呆了两天,在此期间,所有人都如座上宾般对待,敬畏有加,丝毫不敢怠慢。
这天晚上,苏云深深沉入修炼状态,在拼命地炼化灵药,提升修为。
某一刻,他的躯体蓦然一震,随即周身浩荡出一股恐怖的气息,给人一种高山仰止岳峙渊临的感觉,似是一根天柱伫立于此,镇压九天十地般。
在其体内的丹田中,原本的象形真气积蓄到了顶点,随着天荒长生经的运转,力量满溢而出,于是,象形真气便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这是突破的征兆,几天前在酒店时,苏云的修为就已臻至筑基中期顶峰,而今随着灵药的炼化,突破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