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婉婷气的咬牙切齿的,她没回头看,却也知道叶子墨和夏一涵离他们不算远,她不好发作,又没别的办法。
“淡定啊,宋小姐是大家闺秀,反正我这个禽是不如您,要是我说重了,您可别生气哈。”酒酒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微微侧身往后面瞄了一下。
见夏一涵已经往她们这边追过来了,她也就松开宋婉婷,不扯着她了。
“宋小姐,您听我的劝,飞走吧,我真是为您好,呵呵。”说完,她就跑去找夏一涵了。
“一涵,怎么样,刚刚叶先生有没有亲亲你的小嘴?”她三八地问,声音不算小,前面的宋婉婷,后面的叶子墨差不多都能听见。
“少瞎说,没有。”夏一涵嘴硬道。
“那是亲了别的什么地方了?”酒酒又问,她就不信,没亲她脸红成这样干什么?
夏一涵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局促的很,这是已经平息了欲火的叶某人也走过来了,很淡地说:“你是很关心人家亲了哪里吗?好好等着你的那个什么高富帅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子墨一句话说的酒酒脸色赤红,再不敢逗夏一涵了。
夏一涵和叶子墨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他的眼中分明有着对她的宠爱,一丝甜意从她心里慢慢的荡漾开来,越发觉得周遭的景致好了。
几个人回了开始的大寺庙,午饭的素斋都已经备好了,付凤仪也在等着他们。
吃饭时,叶子墨的手机响,有信息来,他估计是林大辉报告于珊珊的事情进展的。果然没错,林大辉说,管家和廖厨师的孩子已经在一个废墟里找到,并且于珊珊也被抓获关起来了。
“做的不错!”他回复完,看了一眼夏一涵,却什么都没说。
吃午过饭,庙里的师父说,几个女居士爬山也爬的累,给她们准备了几间客房,让她们休息。
付凤仪的意思是叫叶子墨也休息一下,他说不用,自己随便转转就好。
等几个人都休息了,叶子墨一人从大寺庙出来,装作慢悠悠地逛着,其实他的目的地是求签的小寺庙。
他的到来,老僧人一点儿都不奇怪,只微微一笑,“居士请吧!”
叶子墨也不多客气,就跪下拜了拜,态度也是一派虔诚,摇签,落签。
还没等他去捡地上的签,老僧人就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居士有陷入迷局之象啊,疑虑重重,不如放开。”
叶子墨顿了顿,还是弯身去把签捡起来,自己没看,直接递给了老僧人。
“居士是要问什么?”老僧人照常问道。
虽然有点儿别扭,叶子墨还是老实地回答:“姻缘。”
老僧人了然地点点头,看了一眼签文,口中念道:“愿重龙神凤已知,莫把心肠更轻疑,冤坠若能功德解,便是祯祥作福基。”
“师父帮忙解一下吧。”叶子墨淡然说道。
老僧人又是点点头,慢慢说来:“第一句,愿重龙神凤已知,指,您追求对方的心愿,对方已经知道了。
第二句,莫把心肠更轻疑,是指,对于这个问题,就不要再生疑虑。这句是接前面那句说的。
第三句,冤坠若能功德解,是指,尽管对方知道你的心愿,但这中间还有一点障碍影响你们两个人关系的发展,需要做些功德化解这个障碍。
第四句,便是祯祥作福基,是指,做这个功德,一来可以作个祥瑞兆头,二来也是将来两个人的福田。”
解释完,老僧人又把签递给叶子墨,让他亲眼看一看。
叶子墨看着那签发了一会儿怔,心想,我的心意,那个女人是真的知道了吗?我也不想轻易地疑虑她,只是她心里总有别人,总放不下别人,叫我不疑,谈何容易。
老僧人始终在留意着叶子墨的表情,他看得出这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多劝无意,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想通。
只怕等他真正想通放下,未必那个女居士还在原处。
叶子墨将签还给老僧人后,抬头看了看这间庙,确实已是非常破败。
“师父,我想做个功德,您可以用来修缮这里,也可以用来给有所需要的居士布施,是我的一点心意。”说完,便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笔和一张便签纸,写下赠与二十万,赠与人叶子墨的字眼。
“师父,您收好这张便签纸,会有人来给您兑换成现金的。”
“阿弥陀佛!多谢居士!”叶子墨虽只是写了一张字条,老僧人也没有丝毫怀疑,感激地收下,真诚地致谢。
离开这间小寺庙,叶子墨又信步逛了一会儿才回了母亲和夏一涵他们休息的寺庙,待她们起来后,一起下山。
上山时走的不快,下山也走的慢,到了山下时已经过了下午四点。
“妈,今晚我们还在昨天住宿的地方休息,明早离开,去下一座山。”
“好。”付凤仪应道。
叶子墨一看,母亲有些心情不好,说话也是闷闷的。他扫视了一眼宋婉婷,不知道是不是她把他赶她回家的事告诉了母亲,惹她生气了。
这次倒是真的冤枉了宋婉婷,她本来是想告诉的,只是她还没说话,就见付凤仪不高兴,她就没敢说。
“妈,怎么了?您好像不高兴。”
“没事。”付凤仪摇了摇头。
叶子墨仔细看母亲的脸色,略思索后,就明白了,今天这事跟宋婉婷无关,母亲是又想起了叶子翰了。
还真是他忽略了这件事,其实付凤仪每次到庙里拜佛烧香,都是为了叶子翰的事。只是这几年以来,她表现的不太明显,烧完香也不见这么沉闷。
“妈,要不我们回东江吧,过一段时间,我们再陪您去其他那几座山,行吗?”
“不行!”付凤仪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好吧,既然您要坚持,我们就按照原计划吧,走,我们去休息。”
叶子墨和宋婉婷分别从两边扶着付凤仪慢慢的往旅店的方向走,路上几个人同时听到了佛乐,由远及近,待声音传到近前,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个残障人士,手和脚都被毁了。人看着有些畸形,谁看两眼都要觉得揪心的难受,他堆在一个木制的滑板上,滑板下面有轮子,他是用没有手的胳膊推着地前行的。
滑板上面,他的身子旁边是放佛乐的小音箱,曲子是阿弥陀佛。
一般在城市里这样的场景也属常见,叶子墨知道母亲总是要施舍的,就说了声:“妈,您等我一下,我去帮帮他。”
叶子墨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红票子,放到那个乞丐的碗里。大概乞丐没见过谁给这么多,连声说谢谢。
还没等叶子墨回头,就听到母亲急促的脚步声跟过来,原来她有些激动地甩开了宋婉婷,奔到了乞丐身边,上上下下地看他,颤抖着声音问他:“这孩子,你多大了,老家是哪里的?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妈!”叶子墨扶住了付凤仪,对她说:“别问了,不是,您看他至少要比子翰大十岁,不可能的。”
“你别吵,你知道什么?这天天在外面乞讨,风吹日晒的,人多容易老,你知道吗?别说老十岁,就是老二十岁三十岁都是正常的!”付凤仪有些激动,把乞丐都给弄懵了。
“这位大哥,能请您回答一下我母亲的问题吗?”叶子墨低声说道,也是明白了母亲非要问到底。从来都是这样,哪怕是看着明显要比叶子翰小十岁的,她也要问人家。她说有可能小叶子翰走失后得了什么病,停止生长什么的,什么可能都有,不能放过一丝希望。
母亲的这份执着,总让叶子墨无奈而又伤感。
那位乞丐感谢叶子墨的慷慨大方,而且自己遭遇这么多,也想跟人诉诉苦,就娓娓道来了。
“我老家在很远的地方,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
这句话说完,付凤仪身体又在发抖,叶子墨忙环住母亲的肩膀,轻声劝慰:“妈,您先别激动,听他说完。”
“我是被人拐骗出来的。”
叶子墨心里真是着急,心想,你怎么就不能快些说啊,这句拐骗出来的,肯定又刺到了他母亲的神经了,她的手都在发凉。
“我记得九岁那年,我贪玩,被人带出家里,后来就被强行抓走了。我身上弄成这样,就是那些坏人用我残疾的身体给他们乞讨赚钱。好在后来我自己慢慢的研究出来这个东西,趁着他们放松时候逃跑了。唉!那些人真坏啊,我要不到钱,就被打,被骂。唉,不说了,谢谢这位贵人,祝您万事如意,大吉大利吧。”
“不是!不是!妈您听清楚了吗?他说他是九岁那年离家的,他那些事都记得很清楚,不是的。”
叶子墨低声对付凤仪耐心地说,她却还是摇摇头,眼中全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