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七十年代的事,有一年春天刘振亭和李天、王三等七八个人上大东山里采山菜,在回家的路上,饥饿、口渴、劳累,弄得每个人都无无精打采,人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吧吧,各个愁眉苦脸沉闷无语的往前走着,走到一个村头路口,远远望见有一个年轻美貌女子,身材苗条修长,瓜子脸,一头乌黑长长的秀发飘在肩上,身穿紧身白上衣,胸前窜动着一对迷人的乳峰,下配天兰色的长裙。近瞅面如白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樱桃小口,配上柳叶双眉,水莹莹的大眼,五官长的十分端庄秀丽。是笑非笑神采奕奕,脚穿一双粉红色的袜子,外登一双白网鞋,如若天仙美丽惊人,走起路来灵巧轻盈,瞵间飘然从众人面前走过,这下可把大伙都给看傻了眼,人早已经走出老远没个踪影了,这帮人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反过身去死死地往那美女消失的地方瞧着,过了好大一会功夫才缓过神来,这才开始一个个神气十足的品头论足,这个说:你看这个女子长的大个,大眼睛高鼻梁,眉目清秀,身段苗条,走起路来轻盈飘逸,多俊的女子呀。那个说:你看人家长得白白净净秀丽的脸,穿着那身靓丽合体衣服,多美呀。有的说:你看人家长那个眼、长那个眉、那个鼻子、那个嘴,五官怎摆的那么匀称呢。用一个字说,长的“美”。还有的说:这女子长的像仙女似的,我这一生能找到长相像她那样美丽媳妇,也不罔来人世一场。李天说:我今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真如古人所说的此女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这时刘振亭叹了一口气说:这女子长相到是挺美的,可惜她寿命太短了,她活不到26岁。刘振亭话一出口,就遭来大伙的责备的目光,站在旁边的王三终于沉不住气了,冲着刘振亭就喊,哎,哎,说什么呢,你这个刘疯子,不能瞎说呀,那个女子叫吴晓凤,今年才25岁,是孙志奇的媳妇,这才结婚几天呀,你可不能咒念人家,小心这可不能让孙志奇知道了,否则他一定会来找你算账,非打你不可。
也许,是今天看见了美若天仙般女子吴晓凤带来大家情绪上的兴奋,忘记了跑山疲劳的原故吧,刚才大家还是满脸疲惫不堪的样子,如一片乌云笼罩着,吴晓凤却像是一缕春风,把大伙头上的乌云吹散了。一路上人人都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家,各自拎着从山里采回的胜利果实,高高兴兴走进自已的家门。然而年轻美丽的晓凤,她那楚楚动人的举止,在这些人的心中好长时间都挥指不去。
一晃大半年就过去了,转眼间就进入了冬天,一天刘振亭正和几个人在邻居家炕上坐着打扑克牌,王三从外边匆匆跑进来,房门还没关上,便说:哎,哎,你们还记住今年春天上山采山菜的事吧,咱们回来时看见的那个美丽的女子,吴晓凤吧,她死了。在场的人都见过她,一听都愣了,随后都急切的问怎么死的,有人说她太年轻了,太美了,死了实在太可惜了。王三接着说:她是煤烟子中毒,送到医院抢救没抢救过来。说是孙志奇上夜班,她自已晚上在家压煤炉的火,没有把煤烟子放净,自己在家,这个天又黑的早,她心里害怕早早的就把房门关上了。由于冬季咱们这个地方都有用纸糊窗户缝防寒的习惯,屋内通风恳定不好,这不就让煤烟子熏着了,等孙志奇下班回来敲门时,怎么也不见晓凤打灯开门,屋内静悄悄,仿佛屋内像是没人一样,但房门还死死闩着,孙志奇预感到不好,便从邻居家借来工具,在邻居的共同努力下,房门最终被撬开,当人们走进屋里时,就感觉头晕脑胀,煤烟子很浓,再往炕上一看,晓凤深深睡着了,睡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睡的那样安祥,但身体以僵硬,人已死亡多时了。但是在场的所人们还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仍把她急急忙忙送进了医院抢救了一番。在场有亲眼看见的人说:晓凤僵硬时还像活着时一样,还是那样美丽楚楚迷人。
晓凤的美也没有感动上天,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嚎也没留住晓凤西去的步伐,晓凤走了,她走的那么匆忙,她去她该该地方,那就是天堂。她留给亲人的是说不尽得悲伤和忧愁,她给熟悉和认识她的人留下的却是青春美丽和深深地惋惜。她走时离过年还不到十来天,晓凤最终也没有活过26岁。大伙听王三讲完吴晓凤之死后,目光一下子都落在刘振亭身上,都想知道吴晓凤之死他怎么算到的,刚开始刘振亭之笑而不答,后来王三说:你也别卖关子了,只要你讲的在理我们就请你下饭店,在场的人都附和着。这时只听振亭叹口气说:吴晓凤前世原是一个天女,由于思念人间,想吃人间善食美味便自己偷偷溜到人间,由于不识人间烟火,见到草丛中长的花盖蘑菇美丽鲜艳,心想这一定是人间的美味佳肴,采下来二话没说就吃了起来,没想到她误吃的正是最毒的花盖毒蘑菇,她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毒蘑菇,当场就毒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这时正赶上一个放牛的中年男子放牛路过此地,他发现路边草丛中有一个年轻女子倒在那里,走上前去轻轻地把她扶起,这才发现她口吐白沫,俩眼上翻,手脚抽搐,右手还攥着没吃完的毒蘑菇,这个牛倌立即认识到此女一定是误吃毒蘑菇被毒倒的,他急忙把这个女子抱上牛背,赶紧用牛把她驮回家中,随后他用小白菜熬成汤,当汤凉凉后,便用羹匙喂给那天女,随后天女渐渐的苏醒过来,这时外边的天也黑了下来,中年牛倌见天女身体仍没切底的恢复,何况外边黑灯瞎火,能让一个单身女子上哪去呢,于是他顾不上男女有别之嫌便挽留天女留下过夜。当时只见天女沉默片刻,随后也欣然接受,天女在想自己一是暂没恢复功力,一时还回不了天上,二也想尝一尝人间的饭菜美味,也不罔走一回人间。
过了不长时间中年牛倌做好晚饭后,俩人便一起吃了起来,天女直赞美饭菜好吃,中年牛倌还以为这女子饿了多日,饥饿难忍,才误吃毒蘑菇,这时吃么么香。饭后牛倌收拾完碗筷,便各自安寝,一夜无话。
这个中年牛倌虽是单身男子,在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情况下,面对年轻美貌的女子没动一点邪念,又救了女子一命,可为积了大德。常言道:修得十年才得同船渡,修得百年才能共枕眠,后来才有牛倌来世与天女有着半年多的夫妻生活,这已是不小的福份了,这是后话。
第二天早上,天刚一露鱼肚白,天女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见牛倌还没睡醒,又感到自己功力以恢复差不多少,他也不想再打扰牛倌,便悄然离去,不辞而别飞回天庭,不巧正赶上天母巡察,被她撞个正着,天母见天女头上的光环不大,又刚从凡间升空,便知天女一定是私自下凡去了,天母怒斥天女说:你私自下凡干什么去了,竟都干了什么坏事,快快说来,否则天理难容,天女一看此事以瞒不过天母,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下凡被毒蘑菇毒倒一事讲了一遍,天母听后连说:孽障、孽障。并惩罚天女回去面壁思过,随后不久便让天女下凡,到人间找那放牛的牛倌还那救命的人情,并嘱咐她快去快回。天上人间俩重天,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天女面壁思过这些天,地上早已换了人间,当年的中年牛倌早已做古,而孙志奇前世就是那个中男牛倌,吴晓凤便是那个被救的天女。这是神话故事,还是人间奇闻,不管这事是真是假,经振亭那么一说,都把在场的人听傻了。事后自然少不了大家请振亭吃一顿。在饭桌上大家都很后悔,今年春天采山菜那天没有多看俩眼吴晓凤而感到遗憾,又为今生能目睹一眼天女下凡的尊颜而感到荣幸。
我想知道的是刘振亭怎么算到吴晓凤的死期那么准,难道刘振亭的天目已开到法眼、佛眼的层次,真的能看到另一个空间的生存方式。还是巧合,天真的有定数。如果天真的有定数,那么是谁操控这个定数呢?这超自然现象,难道是由鬼或是神,常人是无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