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殿下?”楼老夫人略有些吃惊。“她的年纪……”
楼明月微微一笑,的确形容尚小,她似乎比他还小一岁,但看着似乎不止小一岁的模样。
很难想象,正是这样的人掌握着整个西陵。
“殿下近一年变化不少。”慧觉和尚看着眼前冰雕玉砌般的少年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她长高了些,神情较之以往稍显冷淡,不似曾经行事肆意又张扬的小侯爷,或许孩子的成长,都需要一定的代价。
“大师的茶艺愈发好了。”冰凉的指尖摩挲着滚烫的陶杯,精致的五官在热茶氤氲中朦胧如纱,她的目光落到空棋盘上。“我还以为大师会和楼公子下一局。”
“殿下果然知道楼施主。”慧觉笑道。
阿墨也不否认,伸手拿起棋盒,执起一枚黑子落到棋盘上。“年仅十七的两试魁首,轰动一时,想不注意都难。”
慧觉好笑。“殿下觉得他殿试会如何?”
阿墨棋子一顿,认真的想了想,挑眉道:“虽然很满意他之前两试的答卷,但殿试之上,我可不会放水哦。”
虽说戏文之中常有年轻状元郎之说,但无论是西陵还是凤寰的状元大都年纪不小,甚至垂垂老矣。
点中楼明月这样年纪的状元,的确是一件前无古人之事,也许将来也很难出现这样的人。
“贫僧相信,殿下定会满意。”慧觉捋须,甚是笃定。
阿墨扬眉,倒有几分期待了。
虽然楼明月的确有才华,但慧觉大师竟如此看重他,倒让她有几分意外。
慧觉淡笑不语。
有些事情,顺其自然便好。
“大师找阿墨前来不知是为何事?”西陵墨看着棋局起势,与之前慧觉大师的棋路很是不同。
“贫僧听说太史局观测天象,有异星临世。”慧觉大师看着她。
阿墨神色如常,视线没有丝毫改变,她一一拾起赢的棋子,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并非我西陵,而是凤寰。”
“贫僧知殿下并不信鬼神之说。”慧觉叹气。“殿下觉得皇后与凤太子举止可有相似之处?”
“举止相似之处?”西陵墨一时不知慧觉想说什么,她还真没觉得两人有何相似之处。
“皇后生前万般阻扰殿下与凤太子在一起,殿下可知缘故?”
“知道。”阿墨眸色沉凝。
“殿下不知。”慧觉的视线陡然变得严肃。“贫僧曾说过,西陵帝星如今尚未降生。”
“大师说他在武顺年……”阿墨语气一顿,只觉得指尖冰凉刺骨。
那是一个不能触及的角落。
武顺年冬季。
凤邪的遗腹子。
她不明白何意,她觉得很荒谬,但凤邪得知此事时的眼神如一把利刃刺中她,他眼底的挣扎与欣喜,以及诧异和惊怔都是无法骗人的。
理智告诉她,遗腹子之事十分不合情理,武顺年早已是过去的年份,凤邪又没死,哪来的遗腹子?
但情感告诉她,凤邪真的曾经和另外一个人生有一子。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
她不想因为莫须有的事情猜忌凤邪,也不想给自己建立一个假像敌。但她不想谈论此事,也许将来,总会明白。
“原来殿下已知此事。”慧觉目光难以捉摸。“殿下应该用心去感受,不要被外事干扰,有些事情到了那一日才能知道真相,也许会有出乎意料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