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聚圆厅内所有的人都没有理解影的话。
“基因嵌入者!”影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身体里,被嵌入了变色龙和章鱼可以改变肤色的基因,我可以把自己变成与周围环境一样的肤色,我的衣服也与我是相连接的,同样会改变。不过,只要我一动起来,这个就失效了!”
“衣服怎么跟你连接?”峳继续追问下去。
“哼,怪不得一点人性都没有!”醴恶毒的话,让影深深地低下了头。
“变色龙和章鱼都是什么?”泽插了一句话。
几个人同时讲话,使聚圆厅中显得有些混乱,大城子挥了挥手,示意一个一个地说,然后他先解释了泽的问题,因为他的头脑里还对这些东西,有相当的记忆,那都是他从书中学来的。
“那些是在大异变之前的两种动物,都以能够改变自身的肤色而著称。不过它们应该早已灭绝了啊!”大城子安静地看着影。
“是的,不过我们有基因库,里边保存着大异变前所有已知物种的基因!”影先回答了大城子的问题,也许是他对大城子温和的态度最有好感的原因。
“嘿,这个真了不起!”一位城子说“他们还保留着地球再次繁盛的希望!”
“我的身体里还有电子芯片,与这件衣服相连接,所以我不只是个基因嵌入者,还是个芯片嵌入者!”影这句话再次让所有人惊讶的不能理解。
“你还是什么?”
“芯片嵌入者!”众人都摇摇头,对这个理念都不能理解,其实他们对基因嵌入者也同样不能理解,只有几个位城子,似乎还对基因这个词有些概念。
所有人都没有对影所说的“基因嵌入”、“芯片嵌入”过多的提问,原因是他们不知道该从那里提问。
“你愿意告诉我们,你们实验站的位置吗?我希望他们能放回我们的人!”大城子以和蔼的口气同影讨论着。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实验站的位置!”影坚决地回答。“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的人在那里并不会被杀死,他们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影补充了一句,然后又看了看弭,“我们是与巨岩那些人不同的!”
“不说出来,我们会想办法让你说出来的!”泽威胁道,又拿出了他树城热工长的派头。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话吗?”醴对被骗的事情还是气愤难平。
影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这两人,一幅不屑理会他们的样子。这更让醴心中怒火燃烧,可在城子们面前,他也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们现在拿他怎么办?”峳显然认为众人的话题,都没有说到重要地方,所以不得不自己站出来提醒大城子。
“嗯,那先把他关起来吧!就关在四层最西边那间房子里吧,那里曾经就是个关押有罪过的人的地方。不过,不要为难他!”大城子对需要下达这样的命令,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左右看着其它几位城子,他们都冲他点着头。
“派谁来看守他?”弭突然插了一句。
“嗯……”显然大城子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想不出合适的人选。
“不如让罟去吧,他现在在休养,其它的工作也不用去做,而且他在巨岩被做过实验,也许这个影知道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让罟向他多问一问,也许会找到治疗他的办法!”弭的想法得到了城子们的一致同意。
“他会那么容易说出来吗?”醴还是不肯放过影,任何可能的地方都想给他制造点麻烦。
“你会告诉我们的罟,关于他病情的问题吗?”大城子的和蔼态度,都让弭有些吃不消了。这老头子真太温和了,对自己的敌人也能一直保持这种态度,不知道是他太老而没有发怒的力气,还是这就是他的本性,弭心想。
“我不是医生,但我会尽我所知道的帮助那个罟!你们是说他在巨岩被做过试验吗?”影看着众人,似乎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在那里做过被试,还能活下来,他真算是走运!”
“走吧,我带去见他,见到他,你不要被吓着!”弭走过来向影做了个手势。
两人走出了聚圆厅,身后大城子开始称赞泽与醴的表现“醴,你用你的表现,说明你完全是受骗才作出伤害半山城的事情,现在我以半山城大城子的名义,免除你的罪过!”
“谢谢大城子!”醴恭敬的声音与他的腰一同弯到了地面。
“泽,你的表现非常重要,有你的主意才抓到了这个影,我现在任命你为热能工的工长,你将带领一只小队,去城外完成工作!”
泽不断地谢着大城子,这么短的时间就荣升为工长,恢复了他在树城的职位,这是泽做梦也没想到的好事。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们还要与峳商量些事情!”大城子温和的目光转向有些局促不安的峳。
两个人开心的退了出去,大城子与峳商量的事情,自然应该是好事情,不过两人并不太关心,他们得到了应得或者意想不到的奖励,也不去关心其它事情了。
“弭这个年轻人怎么样?”大城子看着峳。
“很好,很有潜力,最重要的是现在他有绝对的勇气和决心!”峳心里轻快了一点,原来不是为了那个问题。
“嗯,那就很好!下边,我们再来谈谈那个问题吧!”大城子笑呵呵地看着峳。
峳无奈地看了七位城子一眼,刚刚轻松一点的心情,又沉落了下去,这几个家伙就是咬住我不放了!峳心里暗暗报怨了一句。
“呵呵,我还有一个半月要训练弭,等这件事结束了再说好吗?”
几个城子互相看了看,除了一位没表示之外,其它的六人都点了点头。“大城子年龄越来越大,你要尽早做决定,不过这也是件重大的事情,你要多考虑也是应当的。”没点头的城子看起来比大城子的年纪还大些,他看起来有些急于知道峳的回答。
“我会的!”峳看着几位城子,心中也不仅升起丝丝怜惜,他们年龄真的大了!那些年,精力旺盛的七位城子,已是暮暮老者。
虽然半山城的城子们,更多的只是象征,具体的各种工作都由各总队长负责管理,并没有太多的工作要他们忙,但这七个人从坐到这里以来,从没有放松过一天。更多的时候,他们以第三者的眼光关注着半山城的一切,任何事件的发生、经过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要没有意外情况,他们从不出手干涉,但却要了解几乎每件事的来龙去脉。
走出聚圆厅,峳突然有种不知道该去那里的迷惑,想找人说一说这个问题,可去找谁呢?略有孤僻的性格使他并没有太多的人可以讨论这个问题。岐?不行,那可家伙巴不得我同意呢!弭?不知为什么,峳在这时候居然会想到弭!不行,这小子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对,只有去找他,那家伙虽然只对一种问题感兴趣,但只要他能想出的主意一定是好主意。
想好了人选,峳迈步离去,向二层的西侧走去。
弭带着影来到第四层的最西侧那间房子中,这里的房门居然是可以插上,这在半山城是绝难看到得。屋里有两个小房间,也都有门,甚至是可以锁上的,只是明显很久没有人来过,灰尘已占领了这里的每个角落。
把影关到了里边的小房间,上好锁,“我去找罟过来,你要兑现你之前的话!”说完也没等影回答,就直接走了出来。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弭一直忙于训练也没能见到罟,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弭边走边想这个问题。又长高了许多吗?
罟因为医生峙的要求,这段时间一直与峙住在一起,弭来到峙的房子时,发现峳居然也在这里,正与峙谈论着什么。
“你是来找罟的吗?”峳已讲了关于让罟去看守影的事情,以及可能带来的好处,医生峙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看到弭站在门口,主动问他。
“是的!峳你也是来找罟的吗?”弭看到峳也在,自然问了一句。
“不是,我是来找他的!”峳指了指峙。
“你生病了吗?”弭有些诧异,天天在一起,并没注意到峳有什么不舒服地地方。
“我有心病,所以来找他!”峳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不再理会弭,扭头去与峙讨论。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很正常呢?弭斜着眼睛,不解地看了看态度不同寻常的峳,边在一旁边等罟出来。
峳也没有避讳弭的存在,“他们几个一再的催问,我是真的很头痛这件事!”。什么事会让峳头痛?弭认真的听着。
“你为什么不肯接受?”
“你知道,我们半山城的约定,城子们是不婚无子的,可我很希望能有个孩子!”峳摇头叹息,看来这个问题,真的让他非常烦恼。
“嗯,其实这个约定也是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才制定出来的,当时制定的很绝对,其实我一直认为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峙非常难得的对这个问题表现出一定的兴趣,这毕竟是关系到整个半山城的大问题。
“哦!”峳的眼睛亮了起来,看来找峙绝对是个正确的决定。“快说,是什么办法?”
“为什么不修改一下约定呢,城子的第二代绝对不能再做城子,不管他的成就多么突出!这样不就可以避免那种情况的发生了吗?”
“可城子会同意修改约定吗?”
“为什么不?反正现在的城子……”
弭听得正入迷,有人拍他的肩膀。弭不由仰起头向上看着,已高出自己一头多的罟,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身前。
罟现在好瘦,他身体增长更多的是骨骼和皮肤,而肌肉并没能跟上增长的速度,给人的感觉现在他就是个骨头架子,又高又宽。
“嘿,罟,好久不见你了!”弭使劲压制住自己的惊诧,用最平常的语气与语调向罟问候。
“嘿嘿,弭,也好久不见你,你变得强壮了许多!不像我!不过,谢谢你,时刻还想着我的病!”罟已知道,是弭建议让他去看守那个影,有希望从他那里找到一点治疗的办法。
“呃,……,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弭心里有点愧疚,当时他这么说,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罟的病。只是想借罟的经历,能从影的口中套出更多有关树城的线索。从之的话中,可以肯定他是知道树城的,也许他会知道树城发生了什么事,树城的人都被带去了那里?
两人离开峙的房子时,峳还在与峙讨论关于城子约定的问题,弭大概明白了峳的麻烦是什么,不过他想这个东西他帮不上什么。
两人来到四层最西侧的房子,弭帮着罟把屋内打扫了一遍,这段时间罟就在住这里了,自从罟说了那句话,弭心中一直有种愧对罟的感觉,所以他尽自己所能在这里帮助罟。
弭向小屋内的影详细介绍了罟的情况,影只是在屋内仔细地听着,没说一句话,直到最后才开了口,“你可以打开房门让我看看他吗?”
影站在小屋内,诧异地盯着罟,体格巨大,瘦骨嶙峋,形如枯槁!
“天啊,那群该死的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啊?我只能说,对这方面我也只是知道些原理,但要怎么治疗,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只有我们的研究者才有可能!”影说完,自己把门关了起来,显然他无法再这样面对罟。
罟看看弭,无奈地摇摇头,“没什么,我早就想到这种情况了,峙也早就说了,这种情况远超出他的能力之外,他现在也很为我的事情头疼。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能行的!”
弭突然感觉是自己害了罟,这感觉来得太突然,太猛烈,弭没有半点防范,就被击垮了。他内心有种冲动,在蠢蠢欲动,虽然知道这么作,甚至就是有这种想法,都是很愚蠢的,但他就是遏制不住这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