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我们的约定,绝不能带着武器进入掌执大厅!你想破坏这个执行了近五百年的约定吗?”瑞最先站了起来。
翕看了看大厅的人,除了几个掌执,还有一些执事,都沉默地注视着他,注视着他手中的武器。
翕默默地收起了武器,无论怎样,在掌执大厅中手拿武器,都是不被允许的,翕还没有疯到这个程度。
“你们召集掌执大会,为了什么?”翕登上台阶,坐到了自己的位置。靳的位置就在他与伽之间。
“你很清楚!我们都希望你能冷静一下,不要因为那个赌局的事情,牵连更多的人!”瑞很平静地说
“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吗?”翕质问道。
“意味什么?一个掌执死了,他的执事开启了一个很无聊的赌局,完全是为了发泄他自己的不满。”顼接过了话题。
“你在那个该死赔率上排第几?”翕扭过头瞪着顼。
“我排在第二!”顼回答。
“哼,你的赔率是1赔5,而我的是1赔0。,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翕冷峻的眼神从那些执事脸上扫过,“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在我身上投注了?”
没有一个执事敢站出来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确实在翕身上投了不少,就因为他平时太过苛责,对下属态度蛮横。
“嘿嘿,你们看到了吧,他们今天敢在我身上下注,明天就有可能会来悄悄的暗杀我,霖不是已经被杀了吗,这就是个开始!”翕说着说着又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台阶下的遥。
“很可能,逃走的那家伙,以为是我让人杀了霖,所以开设这么一个赌局,想通过这个知道,谁最想我死,然后好联合起来暗杀我!你说是不是?”翕大声质问遥。
“没有这种事情,归没有这种胆量,这点我可以保证!他最多也就是突发奇想而已,当他知道你因此而大发雷霆时,吓得半死,跑来告诉我说,那个赌局是他搞的。”遥还是知道一些事实,至少那个叫归的执事,在逃走前曾告诉了他一些事情。
“他现在人在那里?”翕追问道。
“他已逃走了,我不知道他逃去了那里!”遥感觉自己已经出卖了朋友,声音有些软弱。
“不想说是吗?”翕逼近几步,用眼睛威逼着遥。
“他从来没有出过鸦山,我也没出过鸦山,他只说要逃走,根本就不知道要去那里!”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刚才你还说没有参与赌局的事情!”翕走到遥的近前。
“你现在说出来,我还会放过你,如果你不肯说,那只能让你试试鸦山的刑罚!想来你这个年纪的人,都不太清楚,刑罚是什么东西?”翕阴冷地盯着遥。
“翕,那些刑罚,我们也早就约定不再使用,你现在提出来,难道还想上演一次二百多年前的旧戏!”靳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渊一眼。
那时,鸦山的刑罚非常普遍,很多人怨声不断,最终导致有那多人,愿意跟着渊与枭离开鸦山。那是当时最好的一波技术人员和守卫,就是由于无法忍受莫名的刑罚,而不顾安危,毅然离开。
“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再来一次!”翕对靳出声维护遥,有着不可遏制的恼火。
然而翕的这句话,却激起了其它五个掌执的愤怒,五个人一起站了起来,“翕,如果你一意孤行,为了鸦山的长期安全考虑,我们也许会动用联合权力!”瑞严肃地说。
联合权力才是鸦山掌执中,最高的权力,而这也只是针对掌执而设,一旦有某个掌执做出有损鸦山的事情,他们可以联合至少过半数的掌执,来废除某个掌执的权力。
“哼哼!”翕冷笑了两声,从身上把从归那里搜来的小本子掏了出来,“看看这个吧!”他甩给了靳。
靳接过小本子,翻看了几页,每翻一页,他的脸就阴郁一层。旁边的伽,伸过脑袋也要看一看这小本子上写的是什么。靳随手把小本子就塞给了他,仿佛这是个烧红了的铁块。
很快,小本了在几个掌执手中走了一圈,唯独没有给渊看,渊似乎也没有兴趣看一个执事写的东西。
“这是从那里得来的?”靳疑惑地问翕。
“是从归的房间中搜出来的!”
“哼,那个归算他跑得快,不然一定把他喂了鹰鸦!”顼咬着牙说,那个小本子上记录他的事情最多。
“那你现在要抓遥,又因为什么?”瑞很不理解这其中的关系。
“归逃离之前,跟他说明了情况,他没有及时报告,我怀疑他知道归逃去了那里,而不肯说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归逃去了什么地方。当时他来跟我说明一切,又说他要逃走,我问过他要逃去那里,他自己也不知道要逃到那里去!”遥为自己分辨着。
“哼,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相信你的话吗?归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开设这个赌局的?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他?”翕的话引起了几个掌执的注意。
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翕的话,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等着翕继续把他的意思说得更明白一些。
“还能有什么人指使他?”瑞对翕的这个说法很是不屑,“这件事最多是归的一种发泄手段!”
“嘿嘿,瑞,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我知道,一直有人在窥视大掌执的位置!”翕用眼角斜着靳。“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看一看我在鸦山所有人心中的地位!”
“翕,你被愤怒迷住了眼睛,没有人窥视大掌执的位置!”顼有些不耐烦了,甩着手示意翕坐回他自己的位置。
“你不窥视,难道就没有别人窥视吗?”翕直视着靳。
“哈,你的意思是我在窥视你的位置吗?”靳似乎才明白过来,翕是在指向他。
“难道不是吗?”翕忽然再次拔出了武器,指着靳。“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大掌执的位置?”
“翕,你疯了吗?”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仿佛翕的武器指向了他。
“收起你的武器!”顼怒喝道。
翕拿着武器的手转向了顼,“再说话,我就先轰开你的脑袋!”
“你!”顼怒气的脸憋得通红,但是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也只好暂时闭上了嘴。
“你说的没错,我是曾经想取代你做大掌执,那也是因为你的强横霸道!”靳向前走了一步,不知何时他手中也多了一件武器,指着翕。
“啊!”当其它几个掌执发现靳手中也有武器时,不由都向两侧退了几步。
“你们两个怎么都带着武器!”伽的声音有些惊慌,“快放下武器,有什么话我们不可以好好商量的!”
“是他一再咄咄逼人,要放也是他先放下武器!”靳既然掏出了武器,就没想再收回去。
“好了,不要再闹下去了!”瑞大声吼叫着,“我现在以联合权力的名义,暂停你们俩个的掌执之职!执事,去把他们的武器都收缴下来!”
有两个执事,抬腿就向翕走来,翕立即把枪指向了他们,“不想活命的,就尽管过来!”两名执事立即僵在了那里。
翕的枪再次向回转向靳。
站在他身侧的遥,突然伸手,一把抓住翕的手,想要抢过他的武器,翕自然用力向后猛力挣脱。
“砰!”一声枪响。遥被近距离的击中胸膛,他似乎没有一点感觉,依然死死抓着翕的手。
“砰!”又一声枪响。
是靳手中的武器,他一直指向着翕。
两声巨响之后,整个掌执大厅陷入沉寂之中。每个人都在互相观望着,不能相信这种事情,会真的发生在这里。
随着两个人的倒下,大厅中一片混乱。
“快去叫医研员!”瑞大吼着。冲到翕面前,看着倒在地上的翕,翕正在艰难而痛苦的喘息着。枪伤就在他心脏的位置,但如果救治及时,翕还有很大希望。
“砰!”又一声枪响。就在瑞的耳边。“噗通”一声,瑞坐到了地上,他惊惧地扭过头。
“你干什么?”瑞惊诧地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靳,他手中的枪还指着翕,刚才那一枪彻底要了翕的命。
“要么我现在杀了他,要么等他医治好了,就会杀了我!”靳冷冷地说。
他说的是实情,以翕的性情,只要他恢复了,绝对会杀了靳,这一点瑞和其它几个掌执都很清楚。
靳走到遥的跟前,慢慢蹲了下来,遥的呼吸急促,更多的是在向外吐气,“我没有跟错掌执!你值得信任!”从他嘴里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同时,也从他嘴里流出了更多的泡沫一般的血液。
“砰!”靳的武器再次开火,这次是为了结束遥的痛苦。遥的身体接受过基因修改,无法再用移植器官来救活他。
“你!你!你可以放下武器了吧!”伽说话有些口吃。
靳笑了笑,随手把武器丢到了地上,“我为鸦山除去了一个最大的隐患,你们心里都清楚!”
“好了!”瑞站起身,“执事,先把靳带回他的住处!”
在一片沉默中,大厅中的执事默默带着靳走了出去。其它几个掌执谁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以这种结局结束。
“我们现在只有五个人了!”伽对于忽然少了两个人非常不适应。
“现在,我们只能这样了,反正五也是奇数!”顼到有些不在乎。“关键是,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这件事必然引起全岛的混乱,我们更应该小心!”
“没错,稳定住鸦山的局面,才是接下来的重点!”瑞指挥着执事,把两人的尸体遮盖起脸部,抬出了大厅。
“今天所有在场的执事,对外不许讲这件事。就说翕是突发疾病而死。那个遥是因为参与设立赌局的事情,而被处死!知道了吗?”瑞阴着脸,扫了一眼其它的执事。
没有执事敢回应,都低着头,都在希望,自己今天根本没来过掌执大厅。
这种局面的出现,让几个掌执深受冲击,谁也没心情继续留在大厅中,纷纷找借口离开大厅,回到自己的住处,好呼吸一口没有血腥味的空气。
在整个过程中,渊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是他没有自己的看法,而是他认为这几个掌执的内斗,只会更有利他计划的实施。
渊当然明白,这些人是在利用他的技术,以实现他们控制其它聚集点原生人的想法,但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鸦山所掌握的资源。
在这个游戏中,渊必须保持着身在其中,意在其外的清醒,那样才能实现他伟大的计划,才能实现他做为一个多重基因拥有者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