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鹏阴沉着的一张俊脸都能滴出水来,那模样,真像有人欠了他八百万一般。
而王梓珊最近胸部涨疼得厉害,时不时还会分泌出乳汁来,浑身怪难受的,这副模样,她哪里愿意出门?就是在家儿子也是不想见的,心情有些焦躁,当然就没工夫去安抚自家儿子了,省得越安抚越忙。
王梓珊如何,薛云阳同样,最近这男人没事儿见天就惦记着王梓珊肚子里的娃,陪在她身旁,瞧着王梓珊这般不适,还不得绕着王梓珊转,陪她解闷,绕开她的心思?
两个大人都没空,小的又太小,这不,安抚薛鹏的人,也就唯有薛鲲了。
“咳咳!”薛鲲其实也不想担这份差事,他其实觉得,自家哥哥心性十分的强悍,都不需要他安慰的,“大哥,不就是一个考试吗?谁还没个失误的时候?没事儿的,咱们下次再考,横竖爹娘也没要求你一次就种啊。”
薛鹏听着薛鲲的话,俊脸更黑了。他们是没说让他一次就中。可是……,只要一想到下一次考试,他得跟眼前这弟弟和林家那小子一道考,他哪里高兴得起来?尤其,跟他一起参加考试的小舅舅都中举了,而且还进了前十。这对比,不要太鲜明哦!
他都没勇气踏出这道房门了,这桂榜都没得上的人,让他哪里还有脸见人?就是最后一名也比这个眼下好啊!亏得他上辈子还曾是高考状元,虽说范围很小的。
“大哥,真的没事儿的,你看看,爹爹不也没提你过去教训?咱们这样的人家,能得中举是幸运,就是不得中,也是常理,毕竟,横竖咱也不靠那个过日子。一次桂榜也就取一两百人,可参考的秀才何其多?”薛鲲本来就是个懒人,是以心胸十分开阔,许多事都不会太过上心。当然,前提是你莫要惹急了他,同时,也不是他在意的事情。
“说的倒是好听,你要是参加了,连车位都钓不上试试。”薛鹏没好气的瞪了瞪自家弟弟,这人实在安慰他呢,还是在给他浇油,好让火燃得更旺盛些?
薛鲲本就是聪明人,哪里不晓得自家哥哥的心思?笑着道:“大哥与其在这里蹉跎,不如去小舅舅那里,跟他交流交流,好让自己下一次一举得中。”人吗,总得找出不足,从而克服,才有进步的可能。
“哪里就急在这一刻了?横竖要三年后再参加科举。”让他这时候去见小舅舅,不是更让他伤心吗?
“哥哥,人总得面对现实。”薛鲲没好气的看着薛鹏,这大哥,倒是很少能见到他这般幼稚的时候。
“哼!”他在乎的不是这个好不?其实作为现代人,对于八股对于科举,他有种本能的厌恶,觉得这玩意儿没用。可老妈老说,来了古代就要按照古代的游戏规则行事,科举既然是官场的问路石,他怎么也得体验一番。可是,他自问从不是个笨人,在这上头也花了十来年时间,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不中,就是个举人而已啊,跟初中升高中的会考差不多,他怎么可能会不中呢?
薛鹏陷入了一个怪圈,一方面觉得自己的能力不止如此,就算是不喜欢的事情,他既然努力了,也会做到最好,可不曾想,结果会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另一方面,还却是觉得往后跟弟弟们一起考试丢人。当日老妈的那些话他记在心里了的,老妈虽然也就一说,可他上了心。
不成,他总觉得事情不对。
曾经是现在学子的他,深知考试的奥妙,历年的考题,他都一一研究过,今科考题,他自问就算不能拔得头筹,可怎么也不至于会名落孙山的。
薛鹏想到这里,丢开弟弟,提着剑就出门去了。
把薛鲲后面的吆喝声远远地抛诸脑后。
“嘿,你们听说了没,咱们这次的科举,那是大大的不公啊!你不知道吧,方筒那不学无术的小子居然也能中举,真真是天理何在啊!他平日里斗鸡遛狗的,何曾见他静下心来好生学过几日?可偏偏就是这小子得中了举人。平日里学问连老师都说好的钱奎却名落孙山,你们说这事怪不怪?”
“是呢!高发那小子我也熟,就没见他好生学过几天,偏偏这小子也中举了。打死我都不相信他那样的人能中。”
“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方筒钱奎家里可都有钱,父亲都是咱们两淮数得上好的大盐商,有这么有钱的爹爹,想弄个举人当当,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你们几个也别不服气,谁让你们的父亲都没这个本事呢?”
“我呸,你这小子这会儿子倒是跑这里来说这话了,有本事,你去衙门里头告去。在我们跟前说这个顶什么用?”
“哼!别以为我就不敢!”
“那你去啊,不去就是龟孙子!”
被激怒的人拍了桌子就要往外走,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身朝刚刚激怒他的人道:“怎么就非得我一个人去?你心里头也觉得不公,干嘛不去?让我出了头,你好坐享其成不成?嘿,我还就不去了。”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就坐享其成了?那成,咱们几个一道去?既然都觉得不公,怎么也得让衙门让考官给评评理去,怎么方筒这起子什么本事都没有的人还能得了举人的名头去。”
“去不是不可以,不过,咱们怎么也得有个章程才成。不然,衙门给咱们定一个聚众闹事的名头,那亏可就吃大发了。”
“你小子这话有理。”
几个臭皮匠一琢磨,几天后,实际上出现了一股留言,几乎顷刻间席卷了整个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