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逃婚(1 / 1)

黛玉见了太子神色,笑道:“左右南安郡王乃是你表兄呢,便是得了天大的权势,总是向着你的,你又这样不平做甚么?”

太子听了,笑道:“我既承诺过师姐,定不叫人再往咱们宫里放人,就须得压住他们的气焰。否则他们日后当真气候越发大了,岂容我专心护着师姐一人?”

黛玉本是打趣太子一句,不想被太子反问住了,不禁轻轻一跺脚道:“要死了,跟你正紧说大事,偏拿这些事来打趣人。”

太子见了黛玉似怒似嗔,妙目流转,颊间一缕嫣红,越发怦然心动,爱得什么似的。情不自禁的伸手将黛玉耳旁一缕头发捋到耳后,才笑道:“我正紧说事,师姐非冤枉人说打趣。师姐且想想,这霍家越发势大,将来未必能容下岳父不说,这霍皇后能不往咱们房里放人?因而我这话原是说得再正紧不过。”太子这话原有几分打趣的意思,却越说到后头越是动情,到后面直如立誓一般,倒听得黛玉也心中感动。

且这霍家人如今位高权重也就罢了,委实没有心怀天下的胸襟。若真是让霍家人大权在握没个掣肘,将来受害的恐怕不止一门一户,而关系天下苍生。便是为此,夫妻两个也不能对霍家人大意,少不得细细打听了卫若兰和冯小姐这门亲背后,是否另有大干系。

不几日,冯家小姐的事便打探清楚了。冯家有几位小姐,但皆是旁支。冯将军膝下只一位到了年纪,尚未说亲的,名叫冯紫芬,原是庶出的小姐。

说来,这位冯小姐倒没传出什么极不好的名声,只这位冯小姐的生母原是个通房丫头,得了冯将军宠爱之后,恃宠而骄,舍不得将冯小姐送到嫡母跟前教养,冯将军竟然依她。因而这位冯小姐也习得其生母秉性,满身的小心眼子,眼界有限,这样的女子若是做了当家主妇,只怕会害了卫若兰一房三代。

卫家嫡长子配神武将军家的庶女,这二人无论如何都差着身份。再细一打听,果然其中有些蹊跷:如今南安郡王驻兵西海沿子;忠靖侯史鼎和粤海将军邬将军驻扎粤海;这神武将军冯将军却是驻扎北疆的,在李罕回京前,原是李罕上司。

因卫将军亦是随南安郡王驻扎西海沿子的,在京时间有限,谁家哥儿姐儿好,不过是由得卫太太说罢了。又因卫将军就要启程前去西海沿子,一去就是三年五载不定的,因而便想启程前将卫若兰的亲事定下,又兼有着南安太妃保媒,卫将军自以为冯小姐是个好的,便欲定下这门亲事,否则下次回京不定甚么时候,反倒误了卫若兰。

只这卫将军不明就里,南安太妃却未必安了好心。前世南安太妃保媒让卫若兰和史湘云做亲,史侯夫人为长兄遗孤说得好亲,得了好大的名声,自是越发对南安王忠心耿耿,南安郡王也因此将粤海一处兵权越发巩固在自己手里。

今世因史湘云选了郡王妃,又因私相授受被退亲,不能用联姻拉拢史家,南安太妃又作保让卫若兰和冯小姐结亲,自是为了将手深入北疆。说来这冯小姐虽然是个庶出的小姐,偏她生母极有本事,将个神武将军迷得神魂颠倒的,恨不能为这位冯小姐说一门四角俱全的好亲,因而若是南安太妃保成了这门婚事,自也能拉拢手握北疆兵权的神武将军。

前世便是因南安王一家手握西海沿子和粤海两处兵权,因而偌大朝廷败于小小西海国,还委屈和亲。前世南安王一家不过握了两处兵权,新帝尚且费了好大心思,花了好几年才收回兵权。若今世当真用个才貌仙郎换了神武将军忠心,加之本就和一家交好的史家,除了东面临海外,竟是三方兵权皆不同程度的落在南安王手里。若当真成了如此局面,只怕将来太子登基,也是受多方牵制,不过是霍家手上提线木偶罢了。

因而,为了卫若兰不被糟蹋,自不能应了和冯家的亲事;但帮助卫若兰,也是帮助太子自己。夫妻两个在书房摆了一回围棋,太子占天元,黛玉占西、南、北三遍,只留东面与太子辗转腾罗,太子无论如何使尽浑身解数,皆觉缚手缚脚,施展不开,免不了一败涂地。

末了,太子不屑道:“这霍家京城里头买官卖官犹嫌不足,还想将偌大江山掌握在自家手中,也太过贪心了些。也是如今父皇心慈手软,受了皇后蛊惑,我且看他们张扬得了几年。精于内斗,外强中干的东西,若真是个能的,怎么前世还在西海沿子一败涂地?”

黛玉一面听,一面将棋盘上的棋子再摆了一回,口中却说:“他们能够暗度陈仓,难道咱们就不能顺水推船?”

太子见了黛玉胸有成竹模样,不禁爱极了,忍不住将黛玉搂入怀中,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啄,笑问:“师姐有什么好主意,也教给师弟,师弟成心求教。”

黛玉脸上微微一红,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在他耳边低语两句。太子亦是刘先生高足,极是聪慧,有举一反三之能。不过听得一二句,便明白其意,不住点头,心中越发佩服黛玉足智多谋。

听黛玉说完,太子极为真诚的道了“师弟受教”,绝无玩笑打趣之意,倒惹得黛玉忍不住莞尔一笑。太子才又说:“再好也没有的主意,咱们就这样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黛玉也是微笑着拿过一本黄历,翻了往上一指,太子点了点头。

数日之后,太子大张旗鼓的呼朋唤友,放出消息说要连续三日练习骑射。太子和京城一众少年交好,原没瞒着人,太子及一行好友个个年少翩然早就名声在外。只这行人外出骑射,向来极是低调,也不挑日子,却不知这次不过连着练习三日的骑射,怎么又传得谁也知晓了。

冯小姐听了父亲说要为自己说一门好亲,卫若兰人称才貌仙郎,最是文武双全,儒雅俊美,少不得也格外留心卫若兰其人。因而太子一行连习三日骑射的事,自也叫冯小姐知晓了。

却说这日,太子一行人锦衣华服,各骑高头骏马,带着宫人小厮,浩浩荡荡出城,真真个个年少华美,隽逸焕然。这样芝兰玉树般人物,便是偶然遇着一二个,亦是眼福,何况这次竟是十来个缓缓骑行于闹市?少不得引得街旁行人驻足退避,两旁茶楼酒肆却不知多少人透窗观之。若非这行人之首,乃是当今太子,等闲冲撞不得,还不知道引出多少人上前搭讪呢。

其中丝弦馆上,雅阁之中,一个美貌小姐透窗观之,一个男子站在她身旁,低声介绍楼下经过之人分别是谁。那小姐眉目清秀中带几分柔弱,很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动人之处。那小姐身旁,向她一一介绍楼下路过之人的自是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那楚楚动人的小姐自是冯紫芬。

冯紫芬见了卫若兰虽然高贵不如太子,英武不如李罕,华美不如柳湘莲,却自有一分温润出众,偏偏如玉,不负才貌仙郎美名,不禁也是怦然心动。冯小姐因自小养在生母身边的,她生母原是通房丫头,生下她之后才升作姨娘,这样的人能有几分见识?不过是爱看戏听书,而说书的女先生多说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此刻冯紫芬见了卫若兰品貌,早就心驰神往,暗将卫若兰比作才子,自认佳人,满意了一十二分。

又说太子一行说是练习骑射,不过是将打探的关于冯小姐的情况告知卫若兰,只太子和黛玉分析的这门亲事背后的重大干系却并未当众说来。众人听了,自是替卫若兰不平,好好个才貌双全的佳公子,配个娇惯不曾仔细受过教导的庶女,这不是成心毁人么?卫若兰更是气愤不已。

偏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旁人不得干涉,便是圣人赐婚,也要先征得双方父母同意,圣人赐婚不过是多一份体面罢了。因而便是卫若兰和本朝太子交好,太子也不便请一道圣旨为卫若兰另择堪配女子。卫若兰听了众人说来的消息,越发唉声叹气,愁上眉头。

如此三天,冯紫芬每日皆坐在丝弦馆临窗雅阁上透窗观之,虽然卫若兰一行不过出城、回城从丝弦馆楼下路过两次,冯紫芬却能一坐大半日,只为等这两次心中才子临窗而过。如此三天,不觉已是情根深种。

三日骑射期满,次日便是卫家到冯家下聘的日子。这日一早,官媒婆来到卫家,卫太太已经齐备下聘诸多礼物,竟是一对大雁并其他头面、首饰、衣料等物色|色齐备,不但叫人挑不出错处,这聘定单子一晒,谁不说卫太太贤惠,虽是继母,倒待卫若兰如亲生。

诸事齐备,卫将军才使人去叫卫若兰,换了衣裳前去下聘。

又说神武将军冯家,冯将军和冯紫英都是亲见过卫若兰的,论人物品貌,真真是个出挑的,又是文武双全,又是只和一行高门子弟来往,素来无甚不良习气,得了这样女婿,冯将军满意得很。至于冯紫芬,自是心中小鹿乱撞了。

冯小姐生母夏姨娘在冯小姐闺房中陪着冯小姐。夏姨娘和冯紫芬一般,生得柔弱可人,是个靠狐媚手段赢得男人心的女子。她一心教导的冯紫芬,自也和她一般,成日间娇娇弱弱,媚眼迷离。冯紫芬缠着冯紫英带她去偷看卫若兰,换作大户人家出身的夫人太太,早黑了脸面教训人了,抄女书罚跪都是有的,偏这夏姨娘不但不以为意,还在替冯紫芬欢喜。又越发将自己拢住冯将军的手段一一交给冯紫芬,好叫她以后也拢住卫若兰,莫叫其他狐媚子勾了魂去。

冯家这头一等再等的,早过了吉时,漫说卫若兰亲带了媒婆提亲,连打发来的人都没有一个。

冯小姐在绣房中等得心焦,忍不住紧张起来,拉了夏姨娘的手说:“姨娘,莫不是这卫公子不来了吧?”

夏姨娘一面也是心中忐忑,一面却抚了冯紫芬的手说:“芬儿你莫胡思乱想的,老爷跟我说了,这桩婚是南安太妃保媒,断没有这个时候悔婚的道理。这样一来,卫家岂不是接连得罪南安王府和咱们家两家,这是来结亲的还是结仇的?”说着,夏姨娘摸了摸冯紫芬吹弹可破的脸蛋,笑道:“看我们芬儿这模样,多少嫡出的小姐比不上咱们呢,再说老爷那样疼芬儿,到时候芬儿亦是十里红妆,和多少人家嫡出小姐不差什么,便是那卫若兰再好,咱们芬儿配他,差了哪一样?”

只夏姨娘心中虽然这么说,却依旧忍不住心中打鼓,这吉时早过,也不知卫家出了什么状况,竟是提亲的队伍还不来。

母女两个正说话,冯紫英却跑来猛然敲门道:“大妹妹,不好啦。”

夏姨娘极为讨好冯将军,素日做出一副温柔贤惠作派,待冯紫英也是极好的。实则是因为夏姨娘膝下只有冯紫芬一个,她自然知晓讨好嫡子的好处,但冯紫英想不到这些,只觉夏姨娘比自己生母还可亲呢,生母待自己还每每极严厉。因此,冯紫英并不像有些大户人家的嫡子,多嫌着姨娘,他倒是对夏姨娘素无成见。

夏姨娘自也对冯紫英无甚不好,但今日大好日子,听了冯紫英在外头大叫不好,这不是来触霉头的么?夏姨娘听了便心中不喜。

冯紫芬一颗心全悬在卫若兰身上,如今听了“不好了”三字,早吓得一呆,忙要起身开门相问。

夏姨娘却道:“我说英大爷,今日是妹子的好日子,你何必不好了不好了的大叫。你这个做兄长的素日疼她,怎么今日却这样触人霉头起来。”

冯紫英听了,也不管不顾的隔着窗子道:“还什么好日子坏日子,听说那卫若兰已经留书逃婚了。还威胁卫大伯说:谁下的聘定谁娶去,否则将冯小姐定给兄弟也成,总之他这一去十年八载不归的。”说完,冯紫英又道:“说来,这卫若萱只比卫若兰小了不足二岁,也是极清俊的,要不然妹子定了卫若萱也不差什么。”

却说冯紫英尚未说完,只听冯紫芬绣房里头哗啦一声,却是茶碗掉在地上的声音。

须臾,又听夏姨娘道:“姑娘,左右庚帖未换,聘书未下,他不愿娶,咱们还不愿意嫁呢。好好的,摔了茶碗不要紧,这茶水烫着怎么好?”一面夏姨娘又开了门忙唤了人进来与冯紫芬收拾。

卫若兰逃婚之后,卫将军大是着急,自是派人四处打探。

卫太太一面安慰卫将军,一面有意无意的说一二句卫若兰的不是。偏卫将军虽然常年在西海沿子,到底不是愚人,先时听说冯小姐是个庶女,心中就有一二分的疑虑,但卫太太和南安太妃都是交口称赞说冯小姐如何如何好,且是冯将军膝下独女,打小的用度教养不差嫡出小姐什么。又有卫将军故交故意酒后失言,说兰哥儿虽好,到底是打一出生就死了母亲的,只怕四角俱全的小姐多嫌着他刑克,不好说亲。两厢思忖下来,卫将军才勉强点头应了卫若兰和冯小姐的亲事。

此刻卫若兰下聘当日不告而别,卫将军想着前三日卫若兰和太子一行每日高调游玩,不像这行人往日低调作风,只怕早有逃婚之意,游玩乃是与卫若兰送行。因而也疑惑起冯小姐人品来,对卫太太道:“既是冯小姐这么好,咱们家不好失信于人,你拿了萱哥儿庚帖去问冯太太,我也问问冯将军,若是冯将军还满意萱哥儿,咱们便定了这门亲事,省得伤了和气。”

卫若兰是卫将军原配生的,卫若萱却是卫太太亲生,她哪里舍得卫若萱娶个妖精样儿的媳妇,只会狐媚人不会掌事的人进门,将来萱哥儿的子孙皆要受害?因而吓得脸色一变,些微有些尴尬的说:“兰哥儿是长子都没说亲,萱哥儿怎么好越过大哥去?没得叫人说嘴说我嫌着兰哥儿呢。”

卫将军乃是在外领兵的人,卫太太的神色岂会逃过他的眼睛。因而卫将军道:“兰哥儿留书说十年八载不回,难道萱哥儿也十年八载不说亲?”

卫太太听了,干笑道:“小孩儿气性,哪能呢?我估摸着不过三五两月的,只怕兰哥儿就回来了。再则不过一年半载,等兰哥儿回来,咱们再应这门亲也是一样的。”

卫将军听了这话,心中越发疑心,面上依旧不显的说:“这话原也是这个理,这样吧,我明儿带上礼物去冯将军家里赔礼。承诺说若是冯将军不弃,二年而兰哥儿回来,咱们还认这门亲,若是二年内兰哥儿不回,咱们萱哥儿认了这门亲。”其实无论卫若兰还是卫若萱,皆是卫将军爱子,冯小姐是好的倒罢了,若是不好,他哪里舍得任何一个儿子接这门亲?此话不过是试探卫太太罢了。

卫太太听了这话,吓得脸上神色陡然一变,说:“不可!”只说二字,心知失言,忙又改口说:“一家子的哥儿只认定一个姑娘,传出去,叫人说咱们家的哥儿多不好,说不上亲呢。依我的意思,咱们去冯府赔礼,不如说若是兰哥儿回来冯小姐尚未婚配,咱们还应了这门亲,若是兰哥儿回京之前,冯小姐另有姻缘,他们自行聘嫁,岂不两全?”

卫将军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说:“我看着兰哥儿上进,交好的公子也是个个高门子弟,端是勤勉上进之人,只当你在家将兰哥儿教导得好。今日见了,也未尽然!从今儿起,我要打听几件事,在我打听清楚前,你最好别出这个院子!”说完,卫将军出得门来,另派了人心腹守了院子,竟是将卫太太关了禁闭。

话说到这个份上,卫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背地里做过多少嫌着卫若兰的事,这冯小姐也配不上卫若兰,若这些都让卫将军查出来,还不知怎么了局呢。因而早吓得浑身发颤了,只卫将军一言九鼎,此刻却是无论如何拦不住卫将军了。

卫将军常年在外,便是回京,每次不过留下数月,又要启程去边疆。回来这数月见着卫太太总是端庄娴静不说,对卫若兰也是极好的,甚至越过卫若萱去,且卫若兰比之卫若萱也更出挑有本事,卫若兰也从不出声抱怨卫太太如何,因而卫将军从不疑心卫太太藏奸。殊不知装数月的贤惠容易得很,卫太太岂是当真没有私信的?若非今日恰逢卫若兰逃婚,卫将军还试不出卫太太来。

这一试,卫将军既是起了疑心,少不得外出打探,家中彻查,才得知卫若兰能有今日这样才貌双全,靠的尽是自己上进。他比萱哥儿出挑,一来是比萱哥儿勤奋,二来也是卫太太偏爱萱哥儿太过,反而害了他。

得知这一切,卫将军博然大怒,不禁质问起卫太太来,卫太太若是服软认错还好,谁知她犹要狡辩,气得卫将军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

说来也是嫉妒作祟,前世卫若兰虽好,到底交游不如今世广阔。今世卫若兰自己出挑倒还是其次,交好之人竟是当朝储君、和太子最亲厚的琚郡王、大有前途的年轻将军李罕、文臣之首林如海的公子,便是柳湘莲、陈也俊几个,哪个不是将来前途无量的,哪个是小觑得的?因而前世卫太太尚有一分理智,为卫若兰说个嫡女,今世竟是因妒成狂,为卫若兰说的竟是那样不入流的庶女。

查清这些年来卫太太行的事,卫将军也是大气了一场,可惜此时长子已经出走,卫将军少不得去冯家陪了礼,教训卫太太一顿,又携了房契地契在身侧,想着日后寻着卫若兰,可别叫卫太太将家业尽皆给了卫若萱。

如今,卫家和冯家也算明白过来了,原来卫若兰早有逃婚之意,太子高调骑射三日,原是在卫若兰离京之前,陪他好生放松几日,权当践行。只当初太子一改往日作风,众人虽然疑惑,却无人往这里想罢了。

这日太子拿了黄历队黛玉笑道:“师姐越发厉害了,竟是连黄道吉日也会算,怎么算着卫家和冯家定亲必是那日?”

黛玉笑道:“历数吉凶黄黑按二十八宿排了,左右每月不过那些吉日,若是再不逢着杨工忌、红沙、犯杀几样,可用的日子越发少了。兼之卫将军就要启程,不宜往日后推算太多,就只剩这一日,虽然当时不敢说必是这日,也有八|九分把握。”

原来,黛玉夫妻两个那日猜着了南安太妃如意算盘,便定下计策,让卫若兰逃婚,原是另有用意。太子高调骑射三日,为的便是让人误以为卫若兰逃婚早有打算,卫若兰突然离京,不过是单纯逃婚罢了,至于卫若兰另有要事去办,却只有黛玉夫妻和卫若兰自己知晓。

只三人再料事如神,也料不着冯紫芬竟然去丝弦馆上偷看卫若兰,反害得自己愁肠百结。更加料不到卫若兰这一逃,竟让卫将军试出卫太太藏奸,也是巧合。卫将军带着卫家房契地契离京,卫若兰日后自有好处,却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南安=难安,北静=被禁吧,以前忘了在哪里看过文章说北静王影射八爷,感觉还挺有道理的。加上之前有个小伙伴留言说北静王感觉上像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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