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还反了天了,我在头里揍他,我要是打不过你们在上。”
我们商议好了,就等着李刚回来,这个小子哼着跟老光棍学的十八摸,哼哼唧唧的来了,说是十八摸,其实我打一上初中就听,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唱的什么歌词,李刚进了屋,我就上去问:“结巴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咸菜?”
李刚得意洋洋的说:“是……是我偷吃的,你……你娘弄……弄的咸菜真……”
我一听李刚说你娘这个词跟骂人差不多,我照着李刚的胸口就是一拳,李刚一个趔趄退到床跟前,瞪着眼睛看着我说:“你……你干什么?”
“我今天揍你个狗东西,让你偷我的咸菜吃、”
李刚说:“你……你别过来,我……我可会降龙十八掌。”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说:“我管你会什么,我今天非揍你不可。”
这个李刚也是个草包,看着整天牛哄哄的,被我抱着要摁在床上,一点反抗劲都没有。
狗蛋和二牛一看李刚是草包,两个人直接上来把李刚摁住,我一边揍他,一边问:“你还敢不敢偷咸菜,你还敢不敢?”
这小子一开始还嘴硬,到后来直接就是求饶,其实那个时候我能轻易打败他是有原因的,当年我和二牛、狗蛋上学晚,比他们普遍的大一两岁,所以劲也比他们大。李刚被摁到床上,到最后一个劲的求饶,从此以后大家就没有叫他的学名的,都管他叫外号,说起来罪过,这个外号是我给他起的。
我刚拒绝完结巴,张华说:“东哥你就让结巴去吧,反正我们有五套装备,闲着也是闲着。”
我点了点头说:“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张华说:“咱们星期六去,星期六的下午放学以后。”
我说:“那样我跟张大爷说一下。”
二牛说:“哥你傻呀?跟张大爷一说,张大爷还让你去吗?”
我一想也是,跟张大爷一说,张大爷肯定不让我们去,八月的天气有点凉,这个时候慢慢的到了秋季,老师种的地瓜这个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几个调皮蛋没事就到老师的地瓜地里偷地瓜,这个时候的地瓜还不是太好吃,没有秋天那种香甜的感觉,所以我们一般偷一次之后,就不再偷了。
转眼到了星期六,其实星期六是我最喜欢的日子吗,因为星期六可以回家了,我、张华、结巴、王斌、二牛和狗蛋故意走的最慢,因为我们计划着到地窟里找那些漂亮的钟乳石,我们几个故意晚走的,我骑着自行车避过张大爷的茶房,我们几个人来到山坡上的石塘里,我们这里的石塘出产块石,那可是当年的主要生活来源,张华带着路我们到了一个石塘,这个石塘已经废弃了。我说:“张华这里就是那个出石头的地窟吗?”
张华说:“就是这里。”
我说:“我们几个这样分一下,王斌你在上面看着我们的书包和自行车,我们几个下去,到时候我们弄的石头,一人分你一点,你看怎么样。”
王斌说:“东子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看好你们的东西。”
我说:“我书包里还有三个泡泡糖,那是给我妹妹的,你等急了就吃一个,千万别到处走,我要是少了东西,你可得吃不了兜着。”
王斌说:“东子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看的好好的。”
其实我讨厌王斌叫我东子哥,可是王斌总也改不了这个习惯,所以就由着他叫,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分装备了,一人一个有抓钩的绳子,一个手电筒,一副手套,我带上手套一试,外面是粗造的,可是里面很柔软。我说:“这样吧,我在前面领路,你们在后面跟着,结巴你不是会什么凌波微步吗,你跟在我后头,二牛你有劲,就在最后好随时接应我们,你们看怎么样?”
几个人都说听我的,我拿着抓钩第一个下去了,这个是一个通地下的地窟,我直接用抓钩勾住石头,使劲的拽了拽,感觉可以承受我一个人的力量了,我就慢慢的转着绳子下去了,这个手套不知道怎么设计的,攥着细细的绳子,竟然非常结实,我拽着绳子,下到地下,开始还害怕这个绳子会不也会断了,结果绳子屁事没有,我就顺着绳子慢慢的下到了地下,到了地下,这里是个平台,看着外面只能容一个瘦小的人进去,可是里面却出奇的大,这里面有三间屋子那么大,这里还有点光亮,但看不真切,于是我把脖子里的手电筒拿下来,这个可以五节电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灯泡,反正照出来是雪白的光,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个就像一个平房,上面是一块巨石,我心里忽然有点害怕,心想这块巨石如果压下来,下面的人直接就成了肉饼。这时结巴说:“哥……哥我挂不住这个抓……那个抓钩。”
我说:“你傻呀?不会抓住我的绳子下来。”
结巴干笑了几声,然后抓住我的绳子慢慢的下来了,一下来就惊叫道:“真……真……真是好地方。”
我说:“结巴,你、你。你少说两句,我都快被你急死了。”
接着几个人顺着我的绳子下来了,我说:“张华你看看我们怎么走?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些石头?”
张华说:“东哥这才到哪?你看看我们下面还有一个内洞,下去那个内洞,才能到那个有石头的地方。”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你来过这个地方?”
张华说:“没、没有,别人告诉我的。”
我看见张华有意思慌张,我当时心里一翻个,心想张华为什么慌张,可是转念一想张华也是第一次进来,难免紧张,正是因为我的一时大意,被张华引到绝地,差点在这个地窟里丢了小命。我用手电筒照了照,这里果然有一个往下通的地洞,在两块石头的石缝里,多出了一个地缝,我怕用力一甩,把抓钩甩下来,然后把抓钩钩在一个石头上,我拽着绳子慢慢的下去,石缝不是很宽,上面有明显的人活动过得踪迹,我两只手拽着绳子,手电筒挂在脖子里,也看不真切,大概有三四米,我的脚踩到底了,我不敢大意,用脚试探了一下,感觉确实是实地了,我才放心的站在地上,我连忙取下脖子里的手电筒,往上照了一下,发现自己就像在井里,我又往四周照了一下,一看别看上面小,我们这里就像一个葫芦嘴,在我们的前方和后方都是很大的一片,我用手电照了一下,根本照不到头,我对着上面说:“结巴你先下来,后面的几个挨着个下。”
结巴第一个顺着绳子下来了,一下来就说:“哥、哥……哥这里面有点吓人。”
我说:“吓个屁,你要是害怕你就上去。”
这时结巴把自己的腰里的绳子解下来扔到地上,然后说:“有、有哥在,我……我不怕。这个绳子怪……怪费事的,我扔了它算了。”
我说:“结巴你快把绳子捡起来,这个绳子我们扔了,万一有用的时候,用到就晚了。”
结巴一听我说,就弯下腰把绳子捡起来重新捋了捋,然后捆在腰里,接着张华他们就下来了。张华下来以后我对张华说:“张华你知道那好看的石头在哪里吗?”
张华说:“上面有记号,有人画着箭头,我们找找看。”
于是我们用手电筒在墙上寻找起来,找着找着张华忽然说:“东哥箭头在这里,这回我领路,我们直接就可以找到那好看的石头了。”
于是张华就在我们前面领着路,我们在后面跟着,这个石窟是倾斜着通往地下的,越往下越宽,张华在前面像是知道路似得,在前面很容易找到若有若无的记号,我心里越来越奇怪,这个张华怎么回事,他自己说过没有进来过,却非常的熟悉这里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问张华说:“张华前面到地方了吗?”
我问完张华,就看见张华身子不住的抖动,我说:“张华你狗日的说话,你抖动个啥?”
可是张华还是一句话不说,我一着急忽然眼前一亮,虽然在地下,但眼好像还可以看到周围的东西,这里是一个大的洞穴,远处的东西甚至不用电灯照,都可以看清,我往张华的身上一看,当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个手电筒很亮,我无意间找到张华的身上,只见张华的身上爬着一个人,说是人其实比鬼更可怕,这个女鬼披头散发,头发都卷成了圈,像是被大火烤焦了,脸上的皮肉有些早已脱落,露出森森的白骨。牙齿上的皮肉也已脱落,露出白牙,明明她没有笑,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诡异的微笑。
黑与白混合在一起,无比的恐怖,无比的恶心,偏偏这个女鬼的眼睛是红的,一种诡异的红,在这漆黑的地窟里,让人无比的压抑,我吓得大喊:“张华、张华快跑,你身上有东西,你身上有可怕的东西。”
我忽然冒出一嗓子,狗蛋和二牛好点,这两个家伙和我在一起遇到的事多,可苦了结巴了,结巴第一次跟我们在一起遇这个事,一听见我喊,直接就把我抱住,我感到裤子上湿湿的,我知道这个没有用的家伙尿了裤子。结巴一边抱着我一边说:“哥……哥……哥。”
我说:“哥个屁,你赶快离我远一点,我的裤子都湿了,喊着张华我们快跑,张华的身上有东西。”
这时的张华和呆了一样,就那样傻站着,我大喊:“张华、张华你狗日的聋了,快跑快跑。”
我感到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是张华依然无动于衷,我当时感到心都快跳出来了,我在身上搜索着可以防身的东西,由于我们这不是准备打架,身上根本没有工具,身上只有一个钥匙链,上面是我们家的两个钥匙,还有一个木头的小刀。
我摸到那把小刀,忽然心里一亮,这把小刀是张大爷给我的雷公刀,张大爷说危急的时候,这把刀就会起作用,现在就危急万分。我把小刀拿在手里,就准备上去,给那个女鬼一刀,然后拉着张华跑出这个可怕的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