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辉说:“苏华你不能去,打仗是男人的事。”
我说:“我必须得去,一、这只部队是我带出来的。二、我是这只队伍唯一的医生。”
马辉说:“好吧,你和我们一起去,但不能冲在前边。”
我点了点头,接着就让陈小六领着我们去找那些野蛮人住的地方,我们跟着陈小六,一直走到一个山谷中,在山谷中有一个木头大门,周围也是木头弄成的围墙,看样子这群人已经进化的很厉害了,不能算是野人,最少已经是一个原始的民族了,在这个雨林里,没有和外界沟通,没有进化,一直保持着原有民族的样子。
我们悄悄的过去,这时里面响起了号角的声音,声音低沉,我们急忙走近去看,只见里面是一个原始的村寨,这个村寨都是一些十分简单的茅草房,在茅草房前是一个用木头搭成的台子,在台子上站着一个头戴着牛角,红须蓝面的人,只见他手里拿着牛角,身上穿着树叶,在那里一边吹着号角,一边手舞足蹈,而在他的面前聚着一大群人,这群人身上只穿了些护身的树叶,身上涂着赤红,头上戴着插着鸟毛的帽子。他们在疯狂的跳舞,动作粗狂而单调,身子使劲的扭着。他们的动作像是在打猎,或许就是受打猎的启发而创作的舞蹈。
在他们不远的一颗小树上,绑着两个人,两个人**着身体,身上紧紧的绑着一种黑色的藤条,陈小六眼尖,一眼就认出来,那两个人是他的兄弟,于是就转身对马辉说那两个绑着的人,就是他的兄弟,这个时候,那个带着牛角的首领,手臂一挥,这时几个壮汉过去晃树,接着就是凄厉的惨叫,声音让人的心剧烈的揪起来。
马辉把手一挥,大叫一声“救人”,这时他的警卫说:“营长,他们有木头门。”
马辉说:“你混蛋呀?木头门你就不会用手榴弹炸开?难道让他们自己打开?”
那个警卫没有说话,直接从腰里拿出了手榴弹,大伙一下子全部冲上去,离着木门有六丈多远,直接一排手榴弹扔过去,那些木头定的门,哪能经的起手榴弹的招呼,直接炸的七零八散的,手榴弹爆炸之后,大门燃起了火。大家踹开散落的木头门,直接钻进去,只见那群野蛮人都愣在那里,可能是没有见过手榴弹的爆炸,直接镇住了。
这时马辉举枪先打死了一个摇树的壮汉,壮汉头上流血倒地而亡。其他人这一下子清醒了,站在台子上的那个巫师一样的人物,看样子是一个首领,,只见他大手一挥,其他的人都举着骨矛,朝着我们这里冲过来,其实他们不知道子弹的厉害,完全是找死,一阵枪响,打死了几十个,这下子野蛮人开始溃散了,他们四散而逃,看样子不管是古人,还是现在的人,谁都怕死,连那个首领也跑的无影无踪。
我们冲过去,不管地上那些没有死的野蛮人,直接跑到了那两个士兵面前,只见这两个人的身上惨不忍睹,这种藤条非常的邪恶,上面长满了倒刺,这些倒刺紧紧的刺在肉里,刚才的那几个野蛮人一摇,身上的血肉,早就模糊了,鲜血染满了全身,面部因为疼痛,极度的扭曲,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马辉急忙走过去,扶着一个人,一刀把藤条割断,然后慢慢的松动绳子,每松动一下,那个士兵都会呻吟一下,脸部的肌肉也会跟着扭曲。马辉把那个人解下来,慢慢的让他坐下,靠在树上,然后马辉急切的说:“兄弟你没事吧?”
那个士兵使劲的睁开眼睛,看了马辉一眼说:“谢谢长官来救我们,可、可惜晚了一步,我、我不行了,恳求长官给我来个痛快,我不怕死,一点都不怕,可、可我怕这样的疼。”
这时另一个士兵也被解下来了,他的嘴里也是喃喃的说,让我们给他一个痛快。这时马辉把我叫过去说:“苏华,你看他们还有救吗?”
我一听赶紧的过去,看见那些可怕的藤条已经深深的勒进了腹部,我试了试脉象,脉如游丝,如同油尽灯枯的油灯,很快就要熄灭了。我走到另一个士兵的跟前,这个士兵也和另一个一样,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我站起身来,对着马辉摇了摇头,这时那个躺在地上的士兵,用尽全身力气说:“长官你动手吧,别叫兄弟受这份罪了,我求求您了。”
马辉含着泪水,使劲的摇着头说:“不能,我不能朝着自己的兄弟开枪,我下不了手。”
另一个士兵说:“长官我、我们反正都是死,你就开枪吧。”
马辉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士兵,然后对他们说:“兄弟我对不起你们了。你们要是有来世的话,就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
那个士兵惨然一笑,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长官,我、我们不恨你,我有一个奢望,想回家。”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全部哭了,这个回家指的是我们的国家,现在骨灰回来,成了一个奢望,多少的英烈埋葬在这个茫茫雨林里?这个谁也不知道。我们半天没有说话,这时陈小六说:“哥,我们是同乡,只要我不死,我就带着你们回家。”
这时地上的那个士兵说:“好、好兄弟。长官来吧,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马辉痛苦的转过身去,走了两步,眼里含着泪水,我知道他不想打死自己的兄弟,能活到这里的,大家都是兄弟。走完几步之后,转过身,指着天空大喊,“兄弟你们看,天上有五彩的祥云来接你们了。”
这两个人赶紧的朝着天上望去,本来扭曲的脸,换成了笑脸,这时砰砰两枪,我没有敢看,知道是马辉送他们上路了。这时马辉说:“找些木头烧了,陈小六你答应了带他们回家,一定要做到。”
陈小六点了点头说:“长官你就放心吧?只要我不死,一定把他们带回家。”
马辉点了点头,这时不远处的山洞里传来了呼救声,好多人在撕心裂肺的呼救,我们留下几个人,然后赶紧过去,看见一个有木头门的山洞,在山洞里关着十几个人,我们赶紧打开门,这些人一股脑的出来了,大家都在那里高兴的跳跃,这时陈小六过来了,走到一个人的面前,这个人母猪眼,鹰钩鼻,招风耳,吹火嘴,脸上还有一条刀疤,肩牌上是两个豆,这个是中校军衔,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个人就是邢大头。
果然陈小六到了那个人的面前,打了一个敬礼,然后对着那个人说:“报告团长,陈小六完成任务。”
邢大头一下子抱住陈小六说:“小六,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陈小六挣开邢大头的双臂说:“团长,是马营长救了你。”
邢大头这才看见马辉,看了马辉两眼,可能是看到官衔没有他大,于是马上傲慢起来,官僚主义讲究官大一级压死人,马辉只好行军礼,他双脚并拢,行了个军礼,大声的说:“二零零师特务营副营长马辉向你报道,请长官训话。”
邢大头傲慢的说:“那么大声干什么?吃饱了撑的?老子三天没有吃饭了,给老子弄点吃的去。”
这个邢大头可能是在自己的团里横惯了,没有把马辉放在眼里,只把他当成自己的下属了,邢大头这么一说,我们这边的人不干了,顿时议论纷纷起来,有几个拿着枪就过来了,这时邢大头看着拿枪的这些人说:“怎么?怎么?你们还想造反不成?”
这时一个士兵说:“都到什么时候了?还摆着臭架子,我们要是不救你,你就直接变成一坨屎了。”
邢大头指着那个士兵说:“你、你、你怎么说话的?”
这时有人喊,“长官,宰了这个王八蛋。”
这一句话一出,当时大家都喊,“宰了这个王八蛋。”
邢大头当时就害怕了,他说:“大家息怒,大家息怒,我刚才是跟马营长开个玩笑,我说马营长呀,你不要生气,我这个人喜欢开玩笑,我家的亲戚可是一个大官,你的救命之恩我忘不了,一定让你飞黄腾达,你......”
正说着话,看见了我,只见他瞪着母猪眼,上下的看着我,两只眼睛里冒着贼光,嘴里淌着口水,说:“想不到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兵,小美人你跟着我做机要副官吧?我一定给你一个少校军衔,只要你做了我的机要副官,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话就用那双猪爪子碰我的脸,色眯眯的双眼也紧盯着我的胸脯,这时忽然有人大骂:“去你娘的,邢大头,俺揍你个狗日的。”
说着话,飞起来就是一脚,直接一下子把瘦弱的邢大头踹到地上,邢大头三天没有吃饭了,哪经得住这样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