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鬼说完就让我跟着他们走,走到一个大院子,看见一个老头正在牛前等着,两个人架起我就跑,我知道这又是那一套,这回肯定托生成牛,果然两个人在背后一使劲推我,我的身子直往前冲,一下子冲到了牛肚子里,再一睁眼自己已经是小牛犊了,这次我不能再想着死了,于是我就学着别的牛犊子的样子,吃牛奶和草,转眼间一年多了,我也长大了,开始不老实起来,我被拴上了绳子,再也没有了自由,整日的拴着,让我的脾气暴躁起来,那个时候是人的思想和牛的思想混合起来的,一会是牛一会是人,这一天生产队来了很多人。
其中的一个我认识,是我们这里的兽医,只见他拿着一根铁条,然后让人把我的头抓住,我知道事情不好,这个要给我扎鼻嚼,我以前听人说过,这个牛最怕疼的就是鼻子,一旦鼻子穿上了鼻嚼,牛就得乖乖的听话。他们把我抓住,我使劲的反抗,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我根本就动不了。只见兽医拿着一根烧红的铁棍过来,然后扎进我鼻子的血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然而最厉害的还没有过去,兽医给我扎完鼻嚼之后,身子一矮我就觉得肚子下面一凉,接着我直接疼晕过去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狗日的给我净身了。
从这以后,我就是干活耕地,闲着的时候很少,一时不听话,就用鞭子抽,所以只要一听见鞭子响,我就吓的浑身哆嗦,所以九弟,你看见牛耕地,一定要劝牛主人,让他千万不要打牛,这样真的很疼。我这样一干就是两年,加上原来的一年,已经是三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有一天正在耕黄土崖的地,这个黄土崖是一个山崖,我走到边上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整个的身子滑下了黄土崖,虽然摔伤了,但没有摔死,就在我想爬起来的时候,我拉的犁从天而降,一下子把我砸死了。
死了几次发现死并不可怕,我从容的爬起来,看着地上的牛脑浆迸裂。这时想起了佛祖的话,人的肉身就是一个臭皮囊。我正看着,就听见有人喊我,我一看正是帮我的那两个鬼,他们过来架起我就走,嘴里说着来不及了,我只好被他们架着走,一直走到一户人家前,这时一个鬼拿出一个小瓶子,我问是什么东西,那个鬼说:“土地爷是你家的一个先人,这算是徇私枉法了,你得把这些**酒喝了才能行。”
我说:“我不能喝,喝了就找不到苏华。”
那个鬼说:“这个**酒虽然和孟婆汤差不多,但是这只管生,不管死,等那时你就会记起来往事的。”
我点了点头,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以后我就记得我五六岁的时候,从小我就跟着老二混,虽然老二很坏,但有人欺负我,他就会帮我。”
这时苏华冷笑着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的这个二哥正是当年的邢大头,他虽然再世为人,但是我依然能认出他,先生你以后对这个人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这时苏华说:“先生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苏华最后求先生一件事,请先生把我们超度回去,死做中国鬼。”
我点了点头说:“行,虽然我没有能力把你们的骸骨弄回去,但是把一个魂超度回去,还是能行的,我这就念咒请祖师爷。”
苏华说:“先生你现在不能念?”
我说:“为什么不能念?”
苏华说:“先生你看看你的后边是谁?”
我急忙朝后转过去,这时苏华一下子拍在我的身上,我当时心里一惊,一下子醒了,我惊的叫出声来,这时就听见有人说:“老九醒了,老九醒了。”
大伙都围上来,这时我师弟一下子抱住我说:“师兄你总算是醒了都快把我吓死了。”
我的头有点疼,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问师弟杨雁清是怎么回事,杨雁清说:“师兄,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昨天夜里我们不是给老五守夜吗?守着守着我就打盹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你打盹,我没有喊你,谁知道一直到早上你还是坐在那里打盹,这个可不像是你,你都是睡的最灵醒的一个,大家只要一起来,你马上就会起来。我觉得奇怪,就走过去想把你喊起来,可是我喊了几声,你不答应,就去拍你,你还是那个样,我有点害怕了,就赶紧的扶起来你,一看你的脸有些苍白不好看,于是我就晃着你身子喊你,可是无论怎么喊你,你都一声不吭。”
沉沙说:“是呀东哥,我们刚才真的害怕极了,这时龙大哥说你可能是吓掉了魂,这一句话提醒了杨雁清,他一看你确实是丢了魂,于是就给你拘魂,折腾了这半天,才把你叫回来。”
我说:“我确实是魂魄没有在身上,当时我被淹死的老五叫去,给我讲了一夜故事,这才讲完,讲完之后我就回来了。”
大家一听都感到好奇,就问我讲的什么故事,我就把苏华给我讲的,简要的讲了一边,当然我把邢团长和马辉的这一段没有讲,讲到最后,我师弟都哭成泪人了,沉沙也有点哽咽的说:“远征军太苦了,多少的烈士忠魂埋在了茫茫野人山,可是我们无力把尸骨运回去安葬。”
师弟杨雁清说:“师兄你既然答应了苏华她们,我们就该遵守诺言,送她们回家,五哥被誓言所累,我们虽然伤心,但没有办法把尸骨捞出来,不过我们可以把他们的灵魂渡回去。”
我点点头说:“对,走,咱们现在就去渡他们的灵魂去。”
说着话,我和杨雁清就一起朝着沼泽地走去,到了沼泽地,这时的沼泽地还是雾气弥漫,我开天眼朝着那个坑里一看,只见五个人都在那里站着,我看见他们一阵激动,我看见他们看着我,我怕自己难过,赶紧的闭上眼。
我稳了稳心神,然后和师弟杨雁清两个人盘腿坐下,我对杨雁清说:“师弟我们一会念完咒语一起使劲,用我们的送字诀,把他们送走,”
师弟杨雁清说:“我们把他们送到哪里去?”
我说:“我们的功力还不足,顶多能把他们送到云南,尽力而为吧。”
我说完了话,就和师弟杨雁清一起念我们的咒语,这些都是我们门派里的不传之秘,我们拜师的时候就发过誓,法不传六耳。我们念完之后,就用我们的送法,一起挥手,几下子再去看,那里已经没有老五和苏华他们了,我们只能做到这么多了,至于苏华和老五他们到了那边怎么样,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把他们送走之后,我才擦了一把汗,这个沼泽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忠魂,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听了苏华的故事,知道当年的远征军太苦了,很多人都在绝望中死去。龙行云让我们休息一下,吃了点压缩饼干,然后我们准备好木棍,就踏上了沼泽地,这一片沼泽地是我们的必经之路,苏华说这个沼泽地他们走了一天,我们就准备了一天的水,沼泽地里的水有毒,是不能喝的,浑身上下收拾利索,我们踏上了松软的沼泽地。
在走之前,沉沙给我们讲怎样过沼泽地,沉沙说:“沼泽地处处危机,必须十分的小心,看见寸草不生的黑色平地,就要小心了。同时应留意青色的泥炭藓沼泽。有时,水苔藓满布泥沼表面象地毯一样,这是最危险的陷井。必须用木棍探路,如不能确定走哪条路,可向前投下几块大石,试试地面是否坚硬;或用力跺脚,假如地面颤动,很可能是泥潭,应绕道而行。
如果掉进沼泽地,千万不要慌张,不要挣扎,应采取平卧姿势,尽量扩大身体与泥潭的接触面积,慢慢游动到安全地带而脱险。这些是我们过沼泽地必须要记住的。”
我们点了点头,就开始过沼泽地,沉沙在前面带路,我们几个在后面跟着,走在松散荒芜的沼泽地上,高度集中精神,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沼泽地里没有啥风景,顶多在干涸的硬地上长点野草和小花,我们就这样往前走着,累了就歇一歇,然后接着往前走。
我们走了几乎一天其实沼泽地不算很宽大,偶尔的还有成片的树林,可是在沼泽地里太难走了,脚上沾满淤泥,还要慢慢的试探,防止自己陷下去,所以就这样,我们慢慢的走下去,这一天顶多走了十里路,但是把我们累的够呛,前方出现了小山,我知道这个沼泽地快要到头了,心里高兴,这一高兴,我放松了警惕,其实跟在沉沙的后面不用那么警惕,他走过的路很安全的。大意失荆州,我这时脚下一软低头一看,我的娘,踩在一条蟒蛇上,这条蟒蛇朝我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