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亮晃晃的映照着华贵的帷幔,一圈圈的光晕在大厅里摇晃。一股寒流莫名的涌上了众人的心头,彼此之间面面相觑后悄然的拉开了距离。
索伦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在寂静的空气中拍了拍手说道:
“如果你们不想被城防军抓起来喝茶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听从我的指令。现在所有人间隔五米坐在椅子上互相不要说话。”
索伦招呼旁边的管事搬过来一把把的椅子让众人坐成了一个不大的方阵。并让奥奇等人看住诸人相互之间不能交谈。
“这位先生请您过来一下。”
一切安定后索伦指了指坐在第一排的一个中年男子笑着对其招了招手。
比德斯,鲁迪与中年男子一起跟着索伦来到了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四周的帷幔刚好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先生您好,问你简单的几个问题。”
索伦坐在男子的对面,看着男子有点紧张的样子笑着说道。
“好,有什么事您尽管问。”
男子点了点头,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
“请问您是彼茨堡本地人吗?”
“不是,我刚从北方行省运送货物而来,打算在曼陀斯庄园休息一晚就起程去洛朗城的。”
“哦,不知您在九点以后都在做什么?”
“晚饭过后我就回房间休息了,赶了一路实在太累了。大概是七点多的时候。”
“有人能证明您在九点过后一直都在房间内吗。”
索伦悄悄的观察男子的神情变化。
“我的儿子一直和我在一起,这次带他出来想让他熟悉路程,以后这条线打算要交给他的。”
“不不,不能是您的至亲,还有其他人能证明您一直呆在房间里吗?”
索伦摇了摇头。
“我真的没有杀人啊!贵族老爷!”
男子听到索伦平淡的语气急切起来,张慌的脸上渗出了汗水。
“并没有说是您杀人了,只是常规的询问而已,不要紧张。请仔细的想想。”
索伦温和一笑耐心的劝慰道。
“这个,,,好像没有。”
男子懊丧的摇了摇头。
“那您的映像中今天谁的举动比较怪异呢?”
“怪异?”
男子疑惑的看着索伦。
“简单点来说,就是和一般人的举动不太一样。”
“这个没有注意到,一吃过晚饭我就回去了休息了。”
男子皱着眉想了一会无奈的回答到。
“那好,请您回去吧。”
索伦思考片刻后微微颔首说道。
男子起身离开,片刻后第二个人来到。索伦依然是同样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个多钟头后,四十二个人全部询问完毕。索伦疲累的躺在椅子靠背上揉着酸痛的头部。
“四十二个人有十一个拥有不在场证明。十一个人中有四个人拥有将整根钢针插入公爵后脑的能力。”
索伦有点烦恼的自言自语,两个贵族、一个商队大护卫、一个巡视的管事,四个人都有时间和能力杀死大公爵。事情好像进入了死区,索伦摇了摇脑袋,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分辨出凶手。
“比德斯叔叔,庄园都检查过了吗。”
索伦无奈的看了一眼正端着红酒杯自斟自饮的比德斯。
“检查了三遍,没有人藏匿,不会有人可以在我的眼睛下还能藏起来不被发现。人就在他们几个之中。”
“怎么办,总不能把这四个人都交给城防军吧。”
索伦知道这样做以后这件事情就与自己无关了,但是另外三个人的命运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可以证明自己等人拥有不在场证明,就算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在大公爵的这件事情面前能让自己快速脱身。要是一直调查下去自己说不定会错过巫师的资格考核。
“该怎么办呢。”
索伦沉吟的摸着下巴,目光涣散的四处扫视。顺手拿起了面前餐巾包裹着的银针。
银针上面还沾着大公爵干枯的深红色血迹,除了这些并没有任何的东西。已经观察过很多遍的凶器在索伦眼中很熟悉。
“恩?”
索伦目光一凝猛然间现发了银针周围有一圈圈淡淡的白色纹路,但是这种纹路几乎微不可见。
“这是手印?”
索伦仔细的端详了良久看出了那一圈圈的纹路是手指捏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心中猜想也许会有凶手留下的痕迹。
目光紧紧的盯着银针,索伦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力场波动,像触手一样慢慢的包裹上了银针,轻柔的抚摸着每一寸地方。
“轰!”
索伦眼中的景色突然间大变,面前的银针忽然间变得像一块巴掌般大小,上面细小的一些地方都清晰可见。
比德斯端着红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瞧见了索伦那放大的瞳孔。
“想不到他已经可以将巫力操作到这种程度了。”
索伦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是巫力的波动还是没有瞒过比德斯的感知。
“很强的天赋。”
比德斯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神秘的笑容,摇了摇高脚杯中红色的酒水一饮而下。心中对于自己谋划的事情又多了不少把握。
索伦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银针上,没有看到比德斯那诡谲的眼神。通过巫力传递到大脑中巴掌大小的图像中所有东西都被放大了数倍,白色的纹路也变的清晰可见。索伦仔细的辨别的一下上面只有三个人的手指纹路,一个是管事接过银针时留下的,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剩下的也是最多的,密密麻麻的遍布银针想来必定就是凶手留下的了。
索伦仔细的观察了即便,突然心头一动,散去了巫力。手指在银针周围来回的笔画了几下。
“原来如此。”
索伦开心的咧开了嘴,抬起头眼神里精光一闪。
“比德斯叔叔。”
索伦看着比德斯得意一笑,走过去附在比德斯耳朵上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这样有用吗?”
比德斯看着索伦很是疑惑。
“听我的,麻烦您了。”
比德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便走了出去。
“这下看你还能怎么逃?要怪就只能怨你的特点太明显了。”
索伦坐在比德斯刚才的椅子上暗暗的笑了,在昏暗的角落里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