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到心中的回话,方昔名眉心一抽,眼神直射向打断他们说话的解宴。解宴本一脸肃杀的冷硬,此刻被突来的视线击中,望向方昔名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打探。解宴在江湖上博得天下第一剑的称呼,性子有多傲可想而知。如今仅被一个看似无所作为之人一个眼神而震住,尤其还是在心上人面前,他绝不容许自己面上有失。
提剑朝着方昔名的胸前刺去,乘风蓄势,凌厉惊人。
那一刻,在方昔名身后探头的方花清楚的看见那人持剑的手柄上细致的花纹,他朝着公子挥去,一剑下去,这世上怕是在没有一个叫方昔名的人,她的公子亦不复存在。若是公子不在了,自己又会如何?作为方府的丫鬟,她还能如何?
一瞬间,方花灵台清明,仿佛看穿了一切。没有了公子,她的日子哪里还能好过?可公子要是好好的,依着公子外冷内热的性子,自己总归有个依靠;所以,公子他,不能死!
她小脚一伸,在解宴刺来的同时就要挡在方昔名身前。她也算好了,不用胸口挡,刺不中要害,总不会一剑就毙命吧!到时候还求着解宴能在刺了她一剑之后不再相逼不放了。
咦,脚怎么迈不出去?方花急得额头冒汗,都快忘了自己的手适才因为害怕而抓住了公子;此刻她要替公子挡剑,却被方昔名反势握紧了手,压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就这么顷刻间,解宴的剑已经刺中了方昔名的胸膛,重重深入,真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方花在方昔名身后,那沾着血迹的刀锋从公子身体里穿出时,她只觉满目血色,整个世界都暗了。
公子,要死了吗?
解宴鼻尖一哼,随着长剑收回,方昔名捂着胸口在方花鬼哭狼嚎的哭喊声中,仰倒在地。那地面太过脏乱,他便是在倒地后还能将自己转了方向,一头栽进方花怀里。
而方花抱着个庞然大物,瘫倒在地,已经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想伸手捂住公子的伤口,可那潺潺流出的血迹早已将她的手心浸湿,温热的可怕。面上不断有湿意划过,落在方昔名泛白的面上;只见他嘴角微动,说了些什么,方花却是一个字也未听见。
这么多血,她要怎么办?方花抬头,想要求救,可是雾蒙的双眼只能看见面前的两道人影,一个持剑站立,一个静而不语。她能求谁?
东方玲也未想到解宴会真的在拂云山庄就动手伤人,那剑没入方昔名胸口,伤势只深不浅,她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东方玲顾及贾庄主,那厢,贾大戈的声音便远远传来。
“谁在哪里嚎叫?”
前呼后拥的阵仗不过片刻便到了他们这头,这其中最瞩目的,倒不是先出声的贾庄主,而是贾大戈身边那一脸微笑的青年。持着纸扇,一身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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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伸手捂住公子的伤口,可那潺潺流出的血迹早已将她的手心浸湿,温热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