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真的不能怪我的!要怪,就怪这庄子里的人太过敬业了,突然看见我这么个闲人,他们就以为我是个偷懒的呢!”
傻丫头眸光真挚,方昔名与她这么多年的相处,哪里不清楚她的性子。看不清事物的真实,却用她自己一颗柔软的心灵去解析身边的一切。
“不过……”方花话头一转,看向方昔名的目光都带着几分不赞同:“公子,你为何会跟那个苏南做朋友呢!那个人简直就没良心可言嘛。那日在那花楼里我看你与他倒是相熟的很,说话做派都不拘束……可怎么,怎么入了这庄子里,他就像根本不认识咱们一样?公子你倒在地上,那么多血我看的都快晕过去了,他却似没见着般,一动不动的呢!”
方昔名倒是没什么在意,见她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受了惊,便缓了心思,靠在床榻上捂着因适才拉她而裂开的伤口,语气淡淡:“你管人家做什么?你家公子的伤口裂开了,去给我拿伤药。”
“啊?”方花这才看见,他胸口处,单薄的白色寝衣印出鲜红的血迹,刺目的很。
“公,公子,要不要,我,我去叫大夫过来啊?”她捂着眼睛,不敢去看。从来没见过这样伤势的她,只在方记猪肉铺杀猪的时候见识过满目的血色,可比起自家公子的伤,那根本就是,不能比的嘛……
“不用,你去外间给我将桌上的伤药拿来。”
方花不敢耽搁,疾步奔跑间还差点踩到裙摆摔个底朝天;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等她回了床边上,却是气喘嘘嘘的模样。
方昔名接过她手上的伤药,鄙视了她一眼,一边动手脱下外衣,一边挖苦:“就你这身板,也就我好心留你在旁;换了别的大户人家,少不得要将你扫地出门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走几步路还能累的跟狗一样,倒是比小姐还金贵。”
方花额头直抽,刚想回嘴,可公子胸前鲜红的伤口太过灼目,她不由默默的闭紧了嘴巴,随着方昔名的动作,呼吸渐渐加重。
没听见她的回话,方昔名好奇的一抬头,却见她的目光凝在自己的胸前,直率而充满担忧,小嘴紧抿,呼出的气息带着温热扑向他,一时间却让他忘却了手上的动作。
“公子,你快点上药呀!又出血了,该有多疼呀!”方花见他停了动作,僵在那里简直把她急得要死,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任伤口流着血,也不怕疼的吗?
方昔名无声笑笑,见她实在急得跳脚,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始涂抹伤药。
“跟我说说话吧,说说话我就不疼了。”
转移注意力吗,这个方花倒是懂的。于是她便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声音清脆,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也不管方昔名听没听清,好像她说的越大声,公子的疼痛就能少一分一样,傻得让方昔名,心尖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