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喊着喊着,自己的情绪越来越高昂,三个千人队,也热血沸腾,几近疯狂,齐声喊着:“反攻、反攻、反攻......”
大喇叭的声音也越来越高,小黑子不仅自己喊:“反攻~~~~~反攻~~~~~反攻~~~~~”
声音都破了,喊了五六分钟的功夫,一只喇叭终于忍受不住了,啪的一声巨响,烧毁了,小黑子赶紧捂住嘴,什么叫做得意忘形,这个就是得意忘形,乐极生悲。
还剩下一个喇叭,算了,现在停一会吧,不过冷兵器时代,士气极端重要,随着玄义军越打越勇猛,蒙元崖山的两个万户带兵溃败,三个千人队追着两个不足数的万人队,蒙古骑兵则已经骑马跑了,但是他们的损失倒是不多,毕竟骑兵机动性好,四五千骑兵在各自千夫长的率领下,先是向西北方向撤退,跑出去两里多路,被米斯巴胡和米斯伊力哥滩米思伊力哥滩收拢,想要重整反攻,谁知道刚刚排好新的方阵,溃兵已经像疯了一样漫山遍野地冲过来,米思巴胡亲自挥刀砍死三四个溃兵,堪堪制止住士兵向他的方向溃败,但是并没有停止,而是分到两边,直接跑过去,米思巴胡吩咐骑兵:“后退者死!”于是一个骑兵千户组织骑兵打算砍杀溃兵,动作很快,展开一层的弯刀阵,雪亮的刀举起来,吹号准备砍杀。
但是蒙古这些步军,并不都是步军,事实上,乘船过来的蒙古兵里面,很多原本是骑兵,只是船只运输能力问题,先过来负责压制蒙古联军中的汉军和朝鲜士兵,一看骑兵要杀自己,心中非常愤怒,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呢:“要论攻击能力,你们一个骑兵比四五个步兵都要强,刚才打仗,没有看见你们冲锋,反倒是先溜了,现在有本事,你们回去替我们拦截玄义军和那个巨妖天蝎呀,你们要是拦得住,我们能跑吗?不让我们活,我们还不让你们活呢,反正都是死,拉个垫背的,也不白死。”怀着这种想法的人很多,溃兵里面,也是有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和伍长,要论层级和管理体系,要比骑兵还健全呢,心里这个气呀。
于是一个千户在骑兵面前隔着十多步,大声说:“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我们求一条生路,你们可以,我们就不可以?”
骑兵千户其实也不过是刚刚稍稍安定,心里正在纠结之中,蒙古兵一向以悍不畏死自豪,如今自己骑兵先行溃败,脸上无光,不过,事出仓促,两个万户都拨马走了,我们等着送死吗?
骑兵千户一迟疑,步兵们心里顿时就觉得有了底气,另一个千户说:“大祭司牙和买大都被烧死了,我们已经被诅咒了,咱们需要祭祀给予洁净和祝福!我们不是逃跑,我们,我们是,我们是凡人,不能与妖魔作战,这需要祭祀!”
所有人一下子觉得这个千户太可爱了,齐声呼和:“我们不能和妖魔作战,我们需要祭祀做法,我们去保护祭祀。”
然后就觉得法不责众,一拥而上,要穿过骑兵的封锁。
这时候米思巴胡着急了,传令说:“越过骑兵的,给我杀,给我杀,不杀的,替他们死去。”
这个军令来的有点晚,有的骑兵开始砍杀蒙古步兵和汉军步兵,谁想死呀,骑兵砍人,要想砍死,也不是其干豆腐一样的,也必须狠狠砍下去,步兵也有刀盾,除非正好一刀砍下脑袋或者砍断半个脖子,而步兵人数比骑兵多五六倍,现在还只是一个千人骑兵队展开了,很容易在局部形成五六个步兵攻击一个骑兵的状态,本来这个也是很难形成的局面,不过毕竟他们刚才和平对话来着,距离实在太近了。
这么着,骑兵想不杀也不行了,因为步兵们觉得总是不安全,先干吧,自己或者最重要嘛!而骑兵们的日子并非不好过,步兵们一拥而上,把身前的骑兵砍倒,有的跳上马就跑,马一跑,其他的骑兵就搞不清楚,但是不妨碍自己也跟着跑,毕竟跑出去,步兵杀不了自己,骑兵很贵重,只要最后归队,一般都没事。
骑兵们一开始溃退,这一轮疯跑就没有底线了。
米思巴胡自己有亲兵卫队两百多人围着自己,等到骑兵一开始再次溃散,更多骑兵也开始冲击,亲卫队长立刻对米思巴胡说:“万户大人,咱们必须走,还是几千个骑兵,如果冲向咱们,咱们可无论如何没有办法护得您周全。”
米思巴胡这个委屈和生气呀,抬眼一看,却看到米斯伊力哥滩比自己多退了半里地,正在收拢队伍,心中就暗暗想:这个外甥,如果我没有守住,而米斯伊力哥滩却把队伍稳住了,我的脸面往哪里搁,而且今后战报怎么写?
米思巴胡对卫队长说:“看见米斯伊力哥滩万户没有?”
卫队长说:“我看到了。”
米思巴胡说:“我们跑了,米斯伊力哥滩却成功了,我们会怎们样?”
卫队长脸色一苦:“我们会被斩首,儿女和财物会被赏赐给别人。”
米思巴胡说:“你想办法吧,我保你儿子和财物不会被给别人!”
【注:古代中国特别是少数民族很多时候只把女人当作物品,以及生育的工具或者劳力,解放后这种状况也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普遍比汉地要长,所以在米思巴胡对卫队长的话中,只提到儿子和财物,妻子和女儿则没有提及,游牧民族在环境极为恶劣地方生存,如果兄长死掉了,弟弟甚至有义务需要继承兄长的妻子和子女,这样才会机会最大程度保证人口的生产延续和私有财产的保留。而米思巴胡说这种话的意思,也是要求卫队长去死的意思。】
卫队长太清楚了,除了自己死,没有别的办法,而自己死,也未必能让米思伊力哥滩溃败,为了自己妻子儿女,只能拼死一搏,于是卫队长高声大喊:“米思伊力哥滩勾结汉人,害死了牙和买大祭祀,还想要害死我们,杀死米思伊力哥滩,为大祭司报仇雪恨!”
然后小声对周边的亲兵说:“都给我喊,给大祭司报仇雪恨,杀死勾结汉人的米斯伊力哥滩,跟我冲锋,速度稍微慢一点,听明白了吗?”
亲兵卫队们也明白了,这是个送死任务呀,不过卫队长也不是白痴,这个主意好,让米思伊力哥滩去当替死鬼吧,只要能把队伍鼓动起来,也未必没有活命的机会,这个说法好,好就好在,挑拨离间的非常巧妙,因为牙和买大死的太蹊跷了,他甚至已经举起了他那个百试百灵的神秘法杖,把灵魂之眼对准了那个巨妖天蝎,那个巨妖天蝎仍然能够发出怒吼,发出怪叫,喷出飞射的火焰和爆裂,这要说没有什么坏人从中作梗,那也太不可靠了,肯定有人,有内鬼!
于是卫队齐声喊了几声,让语言熟练起来,声音步骤也步调一致:给大祭司报仇雪恨,杀死勾结汉人的米斯伊力哥滩,冲锋,冲锋......
回头说说米思伊力哥滩,年轻人总是更为欠缺经验,但是年轻人可能脑筋更灵活,他选了个一个地方停下来,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距离,步兵肯定是没有什么体力了,可以比较好收拢溃兵,不管是一会继续逃跑还是反攻,总不能自己一路就跑回去,他们要跑,就只能再跑回关冲峡湾,等待从那里登船,不过玄义军步军如果跑到关冲峡湾,玄义军自己就可能跑死了先。
米思伊力哥滩的想法是很美好的,但是人老成精,没想到自己领先一步的优势,其实给自己带来的灾殃,他算计了老舅米思巴胡,米思巴胡现在为了拯救自己,要把米思伊力哥滩拖下水,甚至干死他,无他,生存而已,如果米思伊力哥滩死了,或者也溃不成军,米思巴胡也就没有什么过错了。
米思伊力哥滩正在收拢溃兵,也在看着舅舅米思巴胡的笑话,没成想,老舅的亲卫队长已经率领着一百多重骑兵和三四千轻骑兵,然后是数千上万的步兵,滚滚红尘,飞奔而来,跑的时候还乱喊,声音嘈杂,听不很清楚,直到大概只有两三百步,声音终于听清楚了,感情自己被米思巴胡栽了脏,这是要灭我呀,真TM的手黑,心也黑,到那时转瞬之间,米思伊力哥滩就想明白了,原来米思巴胡为了把自己撇清,向自己嫁祸,米思伊力哥滩冷笑连连:蠢货,就这点手段,让我来教教你这个糟老头,什么叫做计谋吧。
想到这里,米思伊力哥滩大声说:“是蒙古男人,就跟我回去,杀掉巨妖天蝎,跟我走。”
米思伊力哥滩还真不含糊,也不拦截米思巴胡的人,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向东奔跑,靠近了南大仓,把南大仓的守军吓得都趴了下来,然后米思伊力哥滩转向南下,邓傲米思伊力哥滩绕过溃兵继续向南,米思巴胡的卫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想停下来,停不下来了,溃兵那是真的兵败如山倒呀。
因为玄义军三千兵过来的声势太大,他们追过来的速度也不特别高,要不然也就被蒙古兵反击了,他们总是追着落单的落后的蒙古兵丁,两三人,三四人一组,虐杀跑得慢的,崴了脚得,受了伤的,摔了跟头的,那些兵到了玄义军手里,无一例外地,发出灭绝人寰的惨叫,经久不息,这些玄义军,一点也不像汉人的军队,宋朝汉人的军队如果虐待蒙古兵,自己回去不是丢性命,也带去了半条命,就是不去半条命,脱层皮总也是有的,所以宋朝汉人只能杀死蒙古兵,不能公开折磨和虐待蒙古兵,当然私下里,那是免不了的,谁的命也没有第二条不是。
蒙古联军里面,是有刀盾兵和长枪兵的,两军对阵,长枪兵是必不可少的,长枪兵对付骑兵,长枪兵对付刀盾兵,都很有用,但是心在,长枪兵的噩梦来了,玄义军左军的目标就是枭首,而且和蒙古兵的砍头策略不一样,玄义军出征的左军,是把脑袋都集中在一起,由后面的收容队,穿在长枪上,穿满一个长枪,就竖起来当做旗帜,向前跟着队伍走,前面的三四个人一组,只管组合砍头,只要一围,谁挣扎也没有用,那效率是相当的高,不仅如此,他们面积散布不大,稳扎稳打,毕竟溃兵奔跑挤压踩踏,受伤的人不少。
玄义中军,爱好是割鸟,也是两人或者三人一队,割鸟队更坏,割完鸟以后,他们也不杀人,也不给他痛快的,实际上,被割鸟以后,人大多数会疼的大喊并且很快昏迷过去,大量失血,其中有一半左右,因为割的状况和小DD伤口乃至于血压和心跳变化,过一会伤口基本不太流血,还会醒过来,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实在堪忧。
中军割鸟队的收获,体积不大,重量很轻,这一点比枭首队的优势就很明显,枭首队长枪一般也就是一丈或者一丈二,手持也要占据一尺多长度,剩下三尺或者五尺,穿脑袋只能穿上五六个或者七八个;但是长枪上串满小飞鸟,每一个脑袋的位置,能够容纳六七条或者七八条小鸟,所以举起一根长枪,就意味着二十到三十个蒙元的士兵。
右军是敲碎颈椎骨,敲碎颈椎骨,有的人高一点,有的人低一点,毕竟业务刚开始,不很熟练,所以,有的是高位截瘫,连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已经不能控制呼吸了,有的人是次高位截瘫,还能呼喊,甚至手也能勉强动一动,到那时身体是挪动不了了,右军也不砍脑袋,也不收集***,他们就直接是致残,致残会让整个经行地面,人虽然基本上还活着,但是完全失去战斗力,惨嚎之声不断,格外瘆人,敲碎千八百人,右军已经完全冷酷无情,他们唱着十八摸,冷静地向前走,成战斗小组阵型。
米思巴胡和米思伊力哥滩的步兵已经失去了心理的忍耐力。
米思巴胡眼看着自己的计策成功了,立刻带着剩余人马,向着关冲峡湾飞马而去。
米思伊力哥滩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