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城外有一片海域,这片海域是名为东海,与四方海相接,却不互通,尽头谁也没有去过,就算有胆大的人好奇前往,最后都落了个尸骨无存。所以渐渐的东海就成为了唯一一处海运交通要道。
前往深渊走的是水路,就是需要坐船。
幽冥城有七座码头,只有第七座是通往深渊的,平时这里人烟稀少,只有几个老水手守着,偶尔有需要前往深渊的,他们才得以开工,收的价钱自然是普通船只的五倍,而且似乎已经形成惯例,只要是前往深渊的,无不会出五倍的价钱。
“老赵啊,今日看来你们有生意了。”负责送菜的郭瑞挑着担子,步路蹒跚,脸上黝黑,常年被海风吹,皮肤干燥起皮,花白的头发下一双眯眯眼,无论何时看着,都以为他在笑。
“哟,老郭啊,今儿起的挺早的。”被称呼为老赵的名为赵权,是个老水手,负责前往深渊的航线。
今日他还睡着的时候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原来是生意上门了。要么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来者戴着帽兜,面上还戴着面具,沉甸甸的钱袋子甩到自己的怀里,赵权立马就醒了。
对方粗声粗气地说着要去深渊,并且让他准备货船说是上午十点出发,这不,赵权就忙乎上了。
“诶,能不赶早嘛,再晚些日头可毒了,你看我这老脸,再被晒下去,可就没脸了。”郭瑞将两筐装地满当当的蔬菜瘦肉瓜果放下,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颊,那毛巾已经洗得发白,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又粗糙又破烂,还能看清几个补丁。
“老郭,这钱你拿着,换双好鞋,不然不好走路了。”赵权抽了一口水烟袋,转而看向郭瑞的双脚,脚上的布鞋已经露出脚趾,鞋底都被磨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轻叹了一口气,赵权从钱袋子中取出几枚金币,塞在郭瑞的手里。
“老赵啊,我这些年多亏你接济我啊!平时就已经给我工钱了,这额外的我不能要。”郭瑞说着将手中的金币又退还给赵权。
“老郭,你和我客气什么?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么?你的那些工钱不都用来买药了吗?还有剩余的吗?来,拿着,别客气了。”赵权佯装生气,给了几个还觉得不够,又从钱袋子里取出一些。
“得,我谢谢你了诶!”郭瑞深知赵权的性格,套用他平时的一句玩笑话,跑深渊的航线,没准什么时候自己就跑没了,留下那么钱又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快走吧!晚了就太热了。”赵权给完钱立马赶郭瑞走了,自己则是重重地吸了一口水烟袋,看着这小巧玲珑的玩意儿,摩挲着刻画在水烟袋上的兽纹,看着海平面,呢喃着:起风了,没准今日海上会有风暴啊!低头冲着手中的水烟袋,说道:“老伙计,今日再陪我出一次海吧!没准什么时候就该走咯。”
赵权站起身,看着还在忙碌的几个老水手,继续大呼一声:“大木、阿庆、老廖、小袁,咱们喊一号子嘞!”
“好嘞”
船上的四位水手齐声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