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家的二爷?”邪肆低凉的嗓音如寒冰冒出的丝丝凉气,透骨沁霜。
公仪覃脸色铁青,面前站着一名妖艳绝伦的男人,墨玉带束腰,青丝金冠慵懒邪肆,玄黑底绣赤蛇缠芍药的贴身黑衣,狰狞的赤蛇,鳞片与艳丽芍药交相辉映,愈发衬得男子鬼魅冶艳,浑身上下弥漫一股成熟的性感。
十几名黑色紧身衣杀手面色阴沉的站在他身后,公仪覃见到他们手中的黑铁弯刀,以及面上戴着的狰狞鬼面就一阵心凉。“是……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公仪琳病了,我这个熟人怎能不送份大礼给她?”
“你……宁……宁公子他……”公仪滢浑身颤抖,被一名尖顶黑帽的鬼面男子以弯刀抵住咽喉。
宁公子一直没有出现!那八名暗卫也不见踪影,难不成他们已经……
“主子,追影受伤,带着小丫头逃跑了。”一名黑衣男子声音机械的回禀情况。
“跑的倒是快。”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太阳穴,男人目光阴森。“只要宁徽玉还在,不怕姓姜的臭丫头不回来!”
“姓……姓姜的臭……臭丫头?”公仪滢第一时间回神,仿若听到什么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一直被宁公子抱在怀里的小乞丐是女子?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是师徒……
“不愧是公仪家出来的,虽然是个下贱的身份,脑子却灵光。”男人尖笑狂肆,他慢悠悠的踱步到公仪滢身边,公仪滢吓得瘫倒在地,连连后退,仿若被厉鬼追赶。
“你……你别过来!妖怪!”公仪滢尖声惊叫,拼命往离她最近的公仪茂身边缩。
“妖怪?”男人眉峰一挑,眼底挑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芒,这个称呼怎么这么耳熟呢?
“砰!”他抬臂一扫,一股罡风袭向公仪滢。
“啊——!”公仪滢被铲出五丈之外,砰的一声重重砸中地面,惨叫一声痛昏过去。
公仪茂瞳孔凝缩成针,吓得牙关打颤,抵住他咽喉的黑衣人已经退后,妖诡的男人走近一步,公仪茂便退后一步。“你……你就是……”
“哼。”一声低哼。
“茂儿!”公仪覃惨呼尖利,眼睁睁看着公仪茂的头颅骨碌碌落地,那双眼睛还保持着生前惊惧的神情,甚至不知是怎么死的。
速度太快了!
“你这个怪物!你有本事杀了老夫!竟敢在姜国境内杀我公仪家的嫡孙!我公仪家势必与你不死不休!”公仪覃目眦欲裂,两撇八字胡剧烈抖动,气得浑身发颤。
“本座早就与姜国不死不休,一个小小的公仪家算什么?你想救公仪琳那个臭女人?本座偏不让宁徽玉救。”他一脚踢倒公仪覃,黑色长靴踩在他的胳膊上,公仪覃额角开始冒冷汗。
咔嚓。
骨头被踩裂,公仪覃整个人吭都没吭一声就昏了过去。
“真无趣。”公仪家还算有几个硬气的老骨头,可惜新一代的子孙却是公仪滢和公仪茂这样的孬种,在朝为官撑起一片天的全是上一辈人,公仪琳之后的一代没几个拿得出手的子孙。
光瞧着公仪滢这种蠢女人都变成香饽饽就知道如今公仪家下一代变成了什么样子,说起来也奇怪,公仪琳精明世故,怎么会看上公仪滢这种没脑子的女人?
“主子,小主子她……”待公仪家所有人都不省人事,在场的皆是鬼卫,七卫才现身,天枢语气略有些迟疑,主子难道真的想要小主子的命吗?
“小主子?凭她也配?若不是宁徽玉护着,她早已死了几回,本座杀不了她,你们去杀了她!”他这一次绝不会纵虎归山,一旦宁徽玉反主,他又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
“主上,什么小主子?”苍老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一名身材佝偻,拄着黑蟒骷髅拐杖的干瘪老头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踱步出来。
摇光指骨发青,垂头盯着地面。
老头子枯瘦如朽木,活像被吸干的干尸,长着老年斑的手和脸都凹陷下去,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但他的眼睛犀利如隼,透着一股子阴邪又诡谲的幽暗,被他盯住,好像自己就是被毒蛇盯住的猎物。
黑衣妖异的男子邪笑着居高临下的盯着老头子。“都半身入土了,本座的事,你少管,若是一个不小心埋骨他乡,大长老可得为你伤心难过。”
“主上说笑。”老头子目光犀利。“我族继承者条件苛刻,地神只承认亲系血缘,经受密音七道鬼门,主上定然不会忘记。”
“那又如何?”
“主上若是能与我族伺鄄、伺音两位圣女诞下地神承认的血脉,长老院绝不阻拦。”
“你们宝贝孙女不是立志要成为下一任继承者?怎么?如今又想爬本座的床?”男人邪笑,说出的话令严守规矩的老头子脸色阵阵青黑,手中拐杖都在地面戳出一个深坑。
“主上怎可侮辱圣洁的巫女?”
“侮辱?可笑,难不成你想那对姐妹花随便怀个野种充当本座的继承人?”他说话毫不客气,目光诡谲锋利如刀子。“五长老记性不好,莫不是忘记本座是何人?还是找到了我族圣药的另一半?”
老头子铁青着脸,冷哼一声,拄着拐杖,健步如飞的扭头而去,走到半道,又神情凝重的回头。“主上莫要忘记,即使您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也生不出继承人。”
敢说他生不出蛋?!
男人挑眉,恶意道:“是么?如果是枯颜的主人呢?”
就算宁徽玉动机不纯,他也对那根豆芽菜没兴趣。不过,恶心恶心老不死的,他也不亏。
“什……什么?!”老头子猛地转头,神情大震,仿若被雷劈中似的,一下子杵到宁徽玉跟前。“找到了此人?在哪里?孩子生下来吗?难道就是明月山庄的那个孩子?不对啊!若是生下婴儿,断断不可能长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