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脚步欢快的跟上宁徽玉。
只留下惊呼哭喊的傅小蛮,以及失魂落魄的傅瑶和仿佛受到惊吓的傅瑾。
傅瑾有些呆愣的看着姜离和宁徽玉消失的方向。
“离……离儿?”
那道熟悉温和的男音并没有做任何的遮掩,只要是听过他声音的人很难再忘记。
姜离却并未理睬他们。
酒楼内的闹出的动静炸出一大串人来找东方衍的麻烦,暗中出现了两名青衣男子实在看不过去东方衍的惨状,将他从酒楼提了出来,转眼消失在众人面前。
东方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东郯的皇庭暗卫却不是吃素的,更不会被美色迷了眼。
“师父,那个笨蛋被人带走了。”姜离跪坐在雅间靠窗边的长椅上,笑眯眯的看热闹。
“是东郯的暗卫,无妨。”
宁徽玉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菜色,估摸着小徒弟也不是为了吃饭来的,纯粹是在山庄内呆烦了想出来散散心。
“东郯?”姜离诧异地看着他。
“东方衍是东郯国君最小的儿子,他出事了,东郯的人不会袖手旁观?”
“那他们不会找师父麻烦吧?”姜离哪管旁人?她就担心她师父。
宁徽轻笑,朝她招了招手。“过来为师这边。”
姜离跳下椅子,坐在宁徽玉身边的位置上。
宁徽玉提起她的腰肢,将她抱到膝盖。
“师父,阿离……”
“嗯?”
“哦,没什么。”姜离无奈。
师父总是把她当做小孩子。
“来,这是离儿最喜欢吃的东坡肉。”宁徽玉夹了菜放在面前,小心的喂给姜离吃。
姜离郁闷的张嘴纳之。“嗳。”
师徒两个还没吃几口,雅间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连带着傅瑾压低的声音。“阿离,宁前辈?”
姜离正吃着菜,嚼了两口咽下,端起面前的茶水灌了一口,这才道:“师父?”
宁徽玉神色淡淡,显然不想搭理。
但是外头的三人持之以恒,在两柱香之内一直断断续续的敲门。
姜离都烦了。
她从宁徽玉的膝上跳下来,上前开门。
她哗的一声拉开门,傅瑾正好伸手欲敲,看到姜离,十分尴尬。“阿离,好久不见。”
没看到当初的跟在他们后头的中年文士,姜离暗自奇怪,却也没问。
“你们要讨饭?”姜离装作不认识。
“你还要羞辱我们到什么时……”
“砰!”
傅小蛮哭哭啼啼个没完,姜离已经关上了房门。
三人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师父,门外来了三个要饭的,要饭的也要尊严,我们就不用施舍了,以免落了他们的面子。”姜离气贯长虹的声音,差不离二楼楼道上的行人都能听到了,纷纷朝这边的三人瞟过来。
臊的傅小蛮和傅瑶脸红如猪肝,气得牙帮子都快咬裂了。
宁徽玉好笑的凝着姜离。
姜离若无其事的坐回座位,正准备拿筷子吃饭,发现整张桌子竟然就师父面前一双筷子。
宁徽玉拿起桌上唯一的茶水抿了一口,姜离也面红如猪血了。
“吃饱了?”宁徽玉挑眉凝她。
“嗯。”姜离垂头丧气道。
“过来,别理会他们。”宁徽玉放下茶杯,将姜离揽入臂弯喂她。
“师父,阿离自己吃。”
宁徽玉选择性没听到。
姜离觉得师父似乎也被圣音影响了。
她心中暗自唉声叹气。
一直到她实在吃不下了,宁徽玉才放下筷子。
宁徽玉温热的手覆在她的腹部轻揉,姜离双手摸脸,烫的和烙铁一样。
“师……师父……我们还是出去罢?”
“嗯。”宁徽玉唇角含笑,万事随她的模样。
姜离打开门,三人已经不在门外了。
但是,一下楼,又被拦住了。
过了午膳的时间,酒楼内的客流量少了很多。
在楼梯最近的大圆桌上,坐着傅瑶等人,还多了几副面孔,姜离有些惊讶,那位消失的中年文士也出现了。
在他身边还多出了一男一女,男女年岁都在四十岁上下,比傅瑶他们年纪还要大一些,都身穿雪白的锦袍,玉带流苏,斜挎天月宗正经的方形布袋,这是行医之人,为了携带药物和治疗器具必备。
男的温文儒雅,女的温和大方,目光坦荡,姜离莫名的对他们好感倍增。
“宁……宁前辈。”傅瑶见到宁徽玉下楼,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她身边的那一男一女也站起身,看到宁徽玉和姜离时,并未在意他们的容貌,礼貌的朝宁徽玉和姜离行礼。“宁前辈,这位想必就是您的爱徒姜离。”
姜离正不知道怎么称呼,刚要回礼,宁徽玉牵住了她的手。
“你们也来了。”宁徽玉脸色温和不少,想来对这两位中年夫妇印象不错。
“一直未能来看望宁前辈,是晚辈的不是,此次小蛮和阿瑶闯下大祸,晚辈夫妇正好在附近城镇,收到宗主的嘱咐,特来告罪,是几个晚辈莽撞,这三人任由宁前辈发落。”中年男子恭声道。
“爹。”傅瑶拉了拉他的衣袖。
“阿瑶!不得放肆!此次即便宁前辈不惩处你,宗主也不会轻饶了你!”中年女子更添几分严厉,厉声喝道。
姜离挑眉,傅瑶的爹娘?
傅瑶一声不吭,脸色发青。
傅小蛮嘟了嘟嘴,娇声道:“师伯好不讲道理,明明是姜离她见死不救,还在……”
“啪——!”白袍中年女子一巴掌甩到傅小蛮红苹果似的俏脸上,厉喝:“你给我闭嘴!回去再收拾你!”
傅小蛮冷不防突然被打,当即泪眼汪汪,捂着脸娇滴滴的看着傅瑾和师伯。
中年男子没想到妻子下这种重的手,愣了愣,但是想到宗主的来信,心中一冷。“你们三个还不向宁前辈道歉!给我跪下!”
不说傅小蛮惊呆了,就是姜离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她是真的没有从这对夫妻眼里看到装腔作势,他们是来真的。
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简直就是在傅瑶他们三的脸上狠狠甩一嘴巴子。
旁边那位白衣中年文士没有出声,虽然脸色不好看,却似乎不敢违逆这对夫妻。
姜离见傅瑾面色发苦,想到他还真没有做错什么,虽然耳根子有点软,但是也没害过她。“瑾……”
“离儿,这两位是天月宗主明远的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