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了!要打仗了!”或者是有意识的兜底宣传、也可能是连贩售《真理报》的报童都读懂了社论,总之,这个夏末在这些半大孩子的瞎嚷嚷之下,平安县开始了预备役连队的征兵工作......
“鲁德?!”本丘克吼道
“宪兵第二联队3小队义勇特别行动队鲁德向您报道!长官!”
“兹任命宪兵特别行动队义勇,二等兵_鲁德。出任华夏东岸共和国宪兵总队(陆军)南非河中堡小队队副,擢升一级。暂授中士军衔①。此状函送联合参谋总部遵行。........”本丘克一本正经的宣读完对鲁德的任命,接着宣布了宪兵南非小队的各成员名单,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军士大多都是擅于“干脏活”的高乔人。如果焦作愚发现这一幕,必然感叹老师的章法之高。不过即便焦作愚想的到又如何,他又怎么可能把握住时局来影响陆军部?
同一时刻,103连驻平安县临时连部也开始了对军士的征召集结,鲍曼这些天把好多【劳务派遣队】的穷瘪三们都送进了103连——他们当然有资格,这些明国来的无(产)业青年可都是挂了名的预备役民兵。——唐全礼终于感到自己是个真真正正的兵了,他早就有这个预感,在加班时,刻意将胸甲擦拭的铮亮,抹上薄薄一层防锈油,——‘这一身迟早会穿在身上’他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稳稳妥妥地摆正装箱。
战争机器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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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鲁德,我现在该叫你老弟,哈哈...”本丘克举着茶缸大声说,“来,再干了,东岸威士忌,在南非可是高级货,他们只喝辣的能呛死人的什么河中大曲,多喝点,去了就也不知还能不能喝着...”本丘克喷着酒气语无伦次的,在鲁德听来更像是丧气话,他端着茶缸和本丘克又碰了一杯。
“哈哈,交了狗屎运了。看不出来,这要打仗了,你们这些杂碎还都转正了,他.妈.的。老子可是打了法国佬(百万法郎战争)和西班牙人才一步步走过来的,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个杂碎随随便便就临时工转正了.....他.妈.的!呜呜呜~~你还是小队长了?!和我一样了?!呜呜呜~~”本丘克近似癫狂的话语让鲁德无言,他有想揍这个王.八.蛋的冲动,可是又可怜他。本丘克突然揪住鲁德的衣领,醉眼惺忪却目露凶光地死死盯着鲁德看了一回,继而掸了掸他的肩章,狂笑道:“哈哈,我是上士衔,还是你的上司,领导!哈哈...杂碎,来!再干一杯...”
鲁德满饮了本丘克斟的满满一大杯威士忌后抹抹嘴劝说:“你不能再喝了,长官!这样对身体不好。”本丘克又一次揪住他的军装吼道:“想走?!老子不答应!”那是崭新的、真正的陆军蓝衣装,上面的臂箍就两个红字而不是七个字②,是鲁德为之奋斗的证明。鲁德狠狠地踹开了本丘克,本丘克瘫在满地混合着干果壳、下酒菜、呕吐物的污秽上,狂笑着:“哈哈哈哈,去吧去吧,找你的小寡妇去吧,哈哈哈哈,你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她男人,那个王小山,也是在南非送的命!哈哈哈哈~~”
当鲁德关上办公室大门,他听见本丘克叹道:“祝你好运,鲁德。祝你幸福,鲁德。去吧,趁着还没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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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瘸...哦,亲爱的,能帮我捏捏肩膀么?”玛格达蕾娜一脸倦容的依着家门,自从间谍(色.诱)事件后,她决定要和白瘸子好好过,每天都要撒撒娇。白福贤闻言,放下手中的小铁锤,抹了抹手,笑着一颠一颠的跑来,抱起她说道:“好嘞!”玛格达蕾娜满脸羞红...
“绷带车间天天加班,亲爱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真万幸...”
“什么?”白福贤问道
“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瘸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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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鲍曼领着劳务派遣队四处下乡,给缺乏劳力的农户——诸如白福贤、老班塞这些人——收割麦子,看着同一班排着整齐队列的南非“劳务工”,大胡子鲍曼忿忿的朝他们的方向啐了一口痰,扬起马鞭指向领队的县警,恶作剧的竖起了中指,县警大怒,却无可奈何,隔着一道灌渠呢,难道要他大失.身份的纵马穿过麦田找那个四里八乡出了名难缠的啤酒老头单挑么?
鲍曼骂骂咧咧的和自己的“兵”说道:“看吧,看吧,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让国民去为这些黑杂碎打仗......”
“不对!宣教队说的,大东安是要严惩南非暴徒,陆军必胜!(几个热血激情的也跟着吼道:陆军万胜!)而且,若要是我们回来,就是那些黑番鬼昆仑奴给我们种地的。鲍队长,你要注意言辞...”
鲍曼一时间给噎的不行,他想想看看是谁,然后给他一马鞭,但是转过头来,这些刚才还似乎群情激昂的明国人便全部都闭上了嘴,‘肯定不是唐全礼,虽然他最爱牢骚抱怨,可现在已经集训了’鲍曼暗衬。他无奈的摘下旧军帽,挠了挠头,笑道:“昆仑奴?这个名字稀奇,你们谁给我讲讲?”很显然,这些明国单身汉,看穿了鲍曼的把戏,还是紧闭着嘴不紧不慢的走着,鲍曼骑着马在他们身边来回巡视,这下倒好,这些该死的居然走起了陆军正步,奶.奶.的,居然比平日操练时还整齐
大胡子鲍曼终于气馁了。管它呢?!反正老子已经给东岸共和国贡献过了......
是的,平安县宣教队在当初笔杆子焦赞仁的领导下,早就不是那种上级说啥我讲啥被动的不行的呆子了,这些天他们卯足了气力,下工厂到田间,走家串户,巧舌如簧地讲解着渡海东征的意义和好处,甚至连“沐休”时间的【逢五】也不放过,拉着那些高鼻子道士们说什么“为国捐躯永祀英魂”。这不,连徐香、玛花都被作为“军烈属”代表拉出来站台(这也是首长们的新名词),玛花莫名其妙的——焦赞仁是怎么成了烈士的?还有,他和讨伐亚非利卡暴徒又有什么关系?不过这点疑问,在热闹的场面下已经无所谓了,而且...而且还能看见前参战代表——韩山东韩警员哩
趁着中场休息的空档,玛尔法找着韩山东,她带着关切扭扭捏捏的说:“韩警员,你们3连不用去吧?”
韩山东被她拉住,倒是一阵尴尬,暗道‘这女子好生矫情,大庭广众的也不怕人笑话’,却也不便挣脱,只好说道:“倒是不必,若都走了,这个一等地区(见前章)就不好管啦。”
“太好了,太好了”玛尔法竟然喜极而泣,韩山东无奈地将她拉至无人处,轻斥道:“哭甚么?!”
玛尔法忽然一把抱住韩山东,泪中带笑,深情的道:“我再也不要一个人了。韩警..韩大哥,有你在,真好!”(未完待续)
注①:鲁德实授军衔擢升一级就是下士,但考虑到宪兵工作的特殊性,一般都会给军官提升一级,以便可以“压制”同职务的普通军人,所以和军校教员一样,有“暂授军衔”提升的这一安排。
注②:正式的宪兵,臂箍上书两个红色的大字:宪兵;而“义勇临时工”则是“宪兵”上盖五个呈半圆形排列的墨色小字:特别行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