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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想不到焦老弟竟是如此结局,真是天意难测,这老天竟然是瞎了眼。”韩山东在焦赞仁丧礼上大声地对着玛尔法说道,引得道士们侧目相视,只是惧在他一个军汉加之是个丧事法会,才不好发作。玛尔法早哭成泪人儿,抓住韩山东的手只是一昧说着:“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
韩山东尴尬万分,却是不敢挣脱,无奈之下,他涨红着脸地说下从此改变他生活的话语:“嫂嫂只管放心,以后有我韩山东呢?只要有我在,决计不会让你受苦半分的。”玛尔法眼泪汪汪的看了韩山东半天,放下手,语带坚定的问:“韩警员,你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我韩山东说话算数,一个吐沫一颗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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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和宪兵队推理的一样——很简单——就是两个曾在煤河乡小茶馆工作过的服务员见财起意杀害了原雇主的。当然,有些事只有玛尔法心里清楚————
焦赞仁听从了韩山东的劝告,准备结束自己的“不法生意”转而投资南非,关闭了煤河乡小茶馆。已经习惯了“奢靡”生活的瓜拉尼雇员无法忍受重新回到当初,而且宪兵队对查鲁亚、瓜拉尼人针对性的“剿匪”也让这二人怀恨在心。于是,这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了,他们俩人趁着焦赞仁结束营业带上钱款回家的时候,一路尾随,在北鸭子河一个荒僻的树林将其杀害了。
站在临时搭建的简陋停尸棚里,玛尔法望向冰冷的焦赞仁,紧紧捏着钱袋和那个玉佩,居然流不出眼泪,她平静的对看守的士兵说道:“我回家准备下,这就把他拉走。”鲁德与徐香看着这一切,心都碎了。
鲁德赶着马车送她们回平安乡的一路上,玛尔法一直盯着那块玉佩,鲁德见气氛沉默死寂的令人发憷,解闷的解释道:“这块玉,是这样叫吗?队长阁下之前曾拿去给平安县农委的邵(登年)主任鉴定过,他说,上面刻的字是华夏的小篆,自己也认识不多...不过推测是‘取之有道’和‘焦’这几个字,看,你摸着的正面就是那个‘焦’字,应该是焦先生的姓名。”玛尔法点点头,虽然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平日里确实看见焦赞仁无事就在那里捣鼓这些。她不知道的是,焦赞仁思念着故土,闲极无聊竟琢磨起金石,居然也练出一手功夫,只是这荒蛮之地,哪里寻得知音啊。可如今人事全非,只剩下这件由随身玉玦改出的章不是章坠不是坠的小玩意。
徐香看着鲁德对着玛尔法开导,突然间竟是浮想联翩神游天外,鲁德看她神情古怪,似乎在想着着什么,温柔的笑了笑。徐香察觉到鲁德异样的目光,竟是两颊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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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赞仁案虽然只是个普通案件,但却是宪兵队‘临机执掌普通司法警察警证要务,作为军事警察之附属业务’的第一案。由此始,华夏东岸共和国宪兵总队合理且合法的介入了国家司法之中......
......宋唯杰在报告中称“目前宪兵之人数亦嫌不足,导致执行任务时颇为困难。”因此,其建议‘暂时的’并‘适当的’扩编宪兵队第二联队人数,对其效果进行考察,“如果对国家安全事务有所帮助,可以制定(陆军)警宪暂行条款并具体执行”,以此为契机,宪兵队开始了其“膨胀”之路......
————《盾与剑---警察史研究(内刊)》.华夏东岸共和国中央研究院(近现代史研究所).赵骏腾(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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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5年,人生有几个5年?”焦作愚捏着政府简报暗自说完这番话,苦笑了下,他固然知道自己任务“重大”,但是真当一个人将生命中最好的岁月如同服刑一般贡献给熊孩子,可就两说了...
‘看来这届政府任满,他会亲自来兵团堡授课?不,那时也应该有我们警界自己的学校了——老师上次说,时不我待应该是这个意思。’焦作愚更期望自己能更进一步“脱颖而出”,可是对于能否接替焦唐出任内务部部长却是心里没底,他的资历太浅,甚至无法晋身执委委员,而这是执掌内务部的充分必要条件,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脱离了焦唐的荫庇之后会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者打好这份工,冀待自己的学生们出头吧。
新一届政府选举结果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各个穿越众心中泛起了涟漪,除了邵登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游山玩水”乐得逍遥,甚至在接触到了焦(赞仁)案证物——那块刻着小篆字体的玉佩——之后,还特别向贸易部门要求了一个进口物品指标,一些关于金石方面的明国书籍,他的种种做派,渐渐的让张江产生了疏离,——在这个年代,不力争上游脱颖而出,只会让自己被时间的洪流吞没、刷洗的渣的不剩,而自己历尽千辛(穿越)来的时代,绝不想是这样一个结果。正当张江为之苦恼要如何摆正与邵登年的关系时,新的任命下来了,平安县工业委主任。张江第一个念头就是——“卧槽”,而第二个就是“该如何和年哥做同事?”
当然,神仙们怎么打架,老百姓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唐全礼在桔树村的“实验”硝田工作已经有2星期了,这个硝田是在金科拉部长的亲切关怀下于1639年1月10日设立的,但是每日对着粪便的厌恶型工种,却几乎在“富庶”的平安乡找不着工人,只能靠这些明国而来的新移民维持,而唐全礼便是其中之一...
他很苦恼,说好了的分地,一直迟迟不见,这倒不是当初鲍曼吹牛,而是新一届政府制定的政策有所改变,自从【西北垦殖银行】设立之后,寒酸的处境使得它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把握好贷款的尺度,而这无形之中就很让唐全礼这样的本份人很受伤。所幸鲍曼从白福贤的提醒中悟出个新想法,语气让吃着微薄的国家补助干等贷款分地,还不如将他们组织起来以工代赈,于是平安乡劳务派遣服务队,就这样在鲍曼身体力行的倡议、执行之下成立了,除了采摘桔子、收割庄稼、偶尔帮衬忙不过来的洗煤厂,便是来这个实验硝田,和粪便打交道
“鲍(民兵)主任,你看能不能给我换个工作?实在是...”唐全礼愁眉苦脸道
“难道你以前种地不施肥?就是那些大便。”鲍曼装作不解的回答说,他其实也知道这个也许没满17岁的少年在来东岸之前,兴许也没种过几天地...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好好干着,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收硝了,到时候轮班,我给你好差事...”
唐全礼很清楚,这话大胡子鲍曼对谁都这么说,可他又能说什么呢?自己算不上成年人,再加上孤家寡人的,垦殖银行是不会那么容易给他贷款分地——自己都没伺候好呢。你跟我说种地?他也知道鲍曼真的是一片好意,为了这些无亲无故的远乡来客,劳心劳力的,想到这,他安静的闭上了嘴,但是,鲍曼接下来的话实在是让他激动不已——
“我也想过了,垦殖银行不会那么容易放款给你(们),想种地只怕不容易,做工么?你又没什么技术,平安县的钢厂我可不敢推荐你去,要知道,那可是个能要命的地方。算了,好歹我在队伍上也认识人,要不这样?等军队扩招了,征兵了,我头一个让你报名去,相信我,只要你有鼻子有眼,手脚不缺,很容易...”
鲍曼后面还说了什么,唐全礼压根没听清,他只知道应该,也许,或者,很快他就能从军入伍吃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