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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 / 1)

()两情相悦

临明到一小镇上,温玉投入店里,叫小二给买了两套女装,杨玉娇穿扮整齐,给温玉盈盈下拜说:“少侠救了我父,救了汉口帮,又从虎口里救出小妹,请受小妹一拜聊表谢意!”说着就拜了下去。

温玉轻轻用手一扶,一股柔和的劲力就托住了杨玉娇下拜的娇柔身躯,说:“姑娘何必多礼,我辈江湖儿女,不必拘泥于如此小事,江湖上互相援手也实属平常。”

杨玉娇说:“少侠可以这么说,是你谦虚冲挹之致,可我们受惠的人却不可有恩不谢。少侠拯汉口帮于倾覆之时,活我父于濒危之际,救小妹于魔窟之中,这大恩大德重于泰山,怎能不谢?”

莺声呖呖,口吐珠玑,清脆如珠落玉盘,理顺若涓涓流水。说完,又要下拜。

温玉说:“姑娘莫拜,咱们坐下来谈谈如何?”

温玉的话正合杨玉娇的心意,于是就柔柔地说:“少侠这样说,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少侠救小妹于倒悬,还不知少侠高姓大名,实叫小妹愧疚,不知少侠能否告知?”昨夜温玉说姓名时,杨玉娇已经被掳走了,所以不知。

温玉说出姓名后,杨玉娇面现喜色说:“好名字,温顺善良,人如美玉。温少侠,不,小妹叫你玉哥哥好吗?”说完一双美目看着温玉,现出了等待与期盼的神色。

温玉见杨玉娇殷切地盼望,不好拂她的美意,就说:“好吧!”

杨玉娇听了温玉的回答,欢喜异常,露出了小女儿的憨态,说:“玉哥哥,你真好!”说完就给温玉憨憨甜甜地一笑。这一笑呀,那两个小酒窝隐隐一现,就像两杯甘甜浓郁的醇酒,醉得人神魂颠倒;那红红喷火的樱唇,那洁白整齐的瓠犀,看得人魂不守舍。

好美呀!温玉不由想起妻子那妩媚的笑,两人笑得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温玉又联想到沈红英、安紫英、安兰英、金美娇那些美丽的女子,皆美得难描难画,皆笑得**惑神。真是春兰秋菊,难分轩轾。不知不觉中又为情所困,想到妻子为他而殁,觉得感情不能轻易付出,否则,对不住先去的妻子。

杨玉娇见温玉呆呆地愣着,会错了意,以为是为她才痴痴的,芳心里感到甜蜜极了!调皮地说:“玉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小妹的声音难听,把玉哥哥吓坏了?”

温玉一惊,怎么能如此失态,引起对方的误解,忙说:“不,不,小妹的声音娇嫩如黄莺,清脆如珠玉,好听极了!”

杨玉娇随着急上,带着磁性与浓浓的情意说;“玉哥哥,那小妹经常叫你,好吗?”

“不,不,我送你回去就走,今后天各一方,见面都难,何谈叫声?”温玉有点恐慌地说。他情债已多,再也不敢欠下情债了。

“玉哥哥,你不是我帮的总护法吗,怎么说要走?”

“是倒是,但我只是名誉护法,不能住在帮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办,这已经得到帮里的同意。”

杨玉娇知道,温玉一旦离去,就别想再见面了,也顾不了少女的羞怯,大胆地表露说:“玉哥哥,小妹要永远跟着你,做你的婢子。”杨玉娇决心已下,爱意直露无遗。

杨玉娇的大胆表露,温玉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他有点愕然了,嗫嗫地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杨玉娇见温玉如此,知他不愿,又不好说出口。芳心虽一震,并未灰心,她知道她已别无选择,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赤身露体让他看了个够,又抱了个够,还能嫁给别人吗?何况她从他救她父亲那一刻起,就爱上了他。既然爱上了就应努力追求,管他有没有妻子,做妾也行呀!管他什么原因,做婢也行呀!反正不能让他轻易地溜掉,使自己失望而悲叹!于是说:“玉哥哥,是嫌小妹丑吗?”

“不,不,姑娘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万里也难挑一的美人儿,怎么能说丑呢?”

“那是嫌小妹被人掳去,脱尽衣服,出乖露丑,丢尽了脸吗?”

“唉,说到哪里去了,那是身不由己,怎么能说是出乖露丑而丢脸呢?”

“那是怕我粗手笨脚,连端茶送水也做不了,侍候不好公子吗?公子,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婢子的。”

温玉道:“杨姑娘,你更说到哪里去了,我漂泊江湖,行踪无定,哪里需要婢子,怎么这也成了理由?况姑娘聪慧颖悟,心灵手巧,又是帮主千金,身分何等高贵,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杨玉娇敢爱敢说也敢为,但她是个有心计的姑娘,定要凭自己的才智勇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说:“玉哥哥,那是什么原因就不能给小妹说说吗,叫小妹也明白些。”

温玉到这时也不能不说了,就把前事毫无保留地全说了出来,最后说:“妻子为我而亡,我情难舍,又惹下一身情债,几个少女在等我,叫我难以处理,现在怎么能答应你呢?况我当前最重要的是寻找义父母,以后航海梯山,间关南北,生死未卜,怎敢家为?”

杨玉娇听了温玉的倾诉,对刚才温玉的拒绝更不以为意了,相反对温玉更增加了几分钦佩,更增加了几分爱意。在众多的美色面前,不忘旧情,这种男子世上也没有几个。但也明白死缠硬磨是不会有好效果的,或许还会激起他的反感。只有让他放下心中的负担,才有可能接收自己。于是想暂缓一下温玉的情绪,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许会好些。

正在这时,小二端来了饭菜,杨玉娇伸出柔荑,亲斟杯酒,举起来柔声道:“玉哥哥,是小妹不好,让你说出往事,勾起你一腔愁怀。小妹敬你一杯,以表歉意。”

温玉接住了酒杯说:“我并未怪你,请你也不要介意才好!”

杨玉娇像一个温顺的妻子,给温玉斟酒搛菜,劝酒解愁,柔情似水,软意如绵。吃喝了一阵,杨玉娇柔声道:“玉哥哥,小妹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温玉说:“姑娘何必拘泥,有话但说无妨。”

“玉哥哥,小妹说错了,你可要担待呀!”

“有什么,你尽管说吧!我不会怨你的。”

“玉哥哥,小妹是少女,懂得少女的心思,她们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把心思全放到那所爱的人的身上,就像沉溺于深深的泥淖里,再也拔不出来了。她会想所爱人之想,做所爱人之做,就是为所爱的人献出生命,也心甘情愿。美云姐就是这样。她既肯为你献出生命,定然希望你活得快乐幸福,不愿你整天处在孤独愁苦之中,更不希望你成为不孝不义之人,使温家断了香火而陷她于不孝不义。至于美娇姐,既与美云姐长得一样,那你就大胆地去追求她,也是对美云姐深爱的一种表现。美娇姐之所以未答应你,是因年龄大你十岁之故,与美云姐起初一样,并不是不爱你。正因她爱你很深,才希望你娶年轻貌美的女子,你要体量她的一片苦心呀!安家姐妹作为少女,身子已经被你看了,对你也有了表示,你以为教她们的武功就可以平息她们的爱意吗?玉哥哥,你可大错特错了,实际更才加深了她们对你的爱。她们今生今世再不会嫁给别人了,玉哥哥,你忍心让她们为情而苦一辈子吗?沈红英决心已下,看来也是无法挽回了,不过她父是当大官的,小妹也不知该怎么说。而安家姐妹既然死心踏地要嫁给你,你就把她们都娶过来,才不枉她们爱你一场。”

“至于小妹,玉哥哥,小妹不是要挟你,可自古女孩子的身子是不能让别的男人看的。昨夜是两个女人把小妹脱光放到地窖里。玉哥哥为了救小妹,第一个看到小妹的身子,又把小妹抱了半夜,从那时起小妹就决心非玉哥哥不嫁。玉哥哥,小妹不是要挟你,只是说明。小妹今生今世再不会嫁给别人了,玉哥哥要小妹当然好,不要小妹,小妹也不会怪怨玉哥哥,只怪小妹命运不济,无福侍奉箕帚,但恳求玉哥哥让小妹作你的婢子,每天能看见你,就心满意足了!小妹不怕苦,上高山下深海,小妹都愿意,只不要丢下小妹。”说着已经珠泪汪汪。又给温玉斟上酒,自己也斟上,端起来一饮而尽,呛得她咳了起来,玉面更红了,泪水不住地流,纤手按住酥胸,悲切之状,难以形容。

温玉听了杨玉娇的议论,确实是剀切中理。他想:“妻子美云遗言要自己重找心上人,是美云爱自己的缘故。美云很爱自己,可开始时确不与自己结合,是因为她年龄大,美娇定也是如此,自己怎么未想到呢?爷爷临终前要自己发誓,当时并未想到是娶亲的事,也就发了誓,娶心爱自己的少女。爷爷用孝道来责怪自己,现在觉得像奶公奶母,义父义母,他们视自己为掌上明珠,而自己不给他们留一后人,确实有愧。义爷爷义奶奶更是唯一要求是给他们娶一房孙媳妇,自己也发了誓,难道能违背誓言吗?而今杨玉娇又用少女情感的负出来责自己,自己确也是愧对她们。可自己的感情有限,怎么能用到好多的少女身上呢?自己一人,她们几人,这对她们是不公平的呀!这叫自己怎么办?”温玉思前想后,有如进入了九曲**阵,竟不知哪一条道才是正确的路。

但见杨玉娇珠泪抛洒,悲愁万状,忙说:“杨姑娘,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们都是好姑娘,除美艳之外,你们都有一颗善良的心,这叫我如何选择呢?要是都娶上,我一人,你们几人,这对你们是不公平的呀!”

杨玉娇说:“玉哥哥,世界上的事情,什么是公平,什么是不公平,有绝对的标准吗?三国时的周瑜打黄盖,你说公平不公平?而后人并未提出疑义,相反,认为他们做得对,是好计。现在虽你是一人,可我们是心甘情愿跟你,你要接收我们,我们心里都欢喜,还感谢你;你不接收我们,反叫我们一辈子为情所苦,你说哪是公平,哪是不公平呢?”

温玉陷入了沉思。

杨玉娇又说:“玉哥哥,你不爱我们,我们也并无怨言。这样吧,你只把美娇姐娶上,既有了妻子,可以传宗接代,又慰你思念美云姐之苦。安家姐妹不是说过要做你的婢子吗?小妹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三人做你的婢子,侍候你和美娇姐,每天能看到你,看到你们夫妻和睦,我们三人都会心满意足的。只要你不丢掉我们三人就行。”

温玉说:“杨姑娘,不要说了,这怎么成?”

杨玉娇说:“这有什么成不成?我们是心甘情愿呀!老实说,没有你,安家姐妹早被恶徒奸污了,你想她们还能活吗?即使那次是因你去的,你应该救她们,而第二次呢?如果没有你早被恶魔抢走了,试想她们还能活吗?小妹呢,不是有你早已帮毁人亡了,不是有你,已被众凶徒作践了,小妹还能活吗?现在能做你的婢子,我们已经感到很荣幸了,还有什么成不成?”

温玉说:“这……”

杨玉娇说:“玉哥哥,要是这一点你也不允许,那我们三人,只有从此遁入空门,以报玉哥哥救命之恩了!”说罢,更抽泣起来,可边揩泪边又给温玉斟满酒,端起递给温玉。

这份情温玉实在是难以推却了。他想:“三个少女的玉体都被自己看了,作为少女确实是再难以嫁人了,何况安家姐妹义爷爷要一个做他张家的孙媳妇,另一个自不能推辞了,现在杨玉娇更是不仅看了身体,又抱了人家半夜,实在也难以推脱了,何况自己在义爷爷面前发了誓。”想到这,说:“玉娇,你不要哭了,我答应娶你们三人就是了。”

杨玉娇一听情郎答应了,就掉泪点就说:“玉哥哥,你真好!”说着就一个“乳燕投巢”,偎入温玉的怀里。这坚实的臂膊,热烈的怀抱,杨玉娇感到多熨贴,多温馨呀!温玉软玉温香抱满怀,又喝了许多酒,看着杨玉娇衬着红霞的脸蛋溢光流彩,看着那乜斜发饧的醉眼,满含着深情,尤其那小樱唇一张一翕,吹着酒香,撩人神魂,哪里还能禁得住奔腾的感情激流,一下子就将檀口压上去。芳香的双唇,柔柔的软舌,甜甜的津汁,吮吸着,品尝着……像两股兴奋的激流,流遍了两人的全身,使每根神经,每一块肌肉,甚至骨髓、毛孔都兴奋起来……

好久,好久,两人从如痴如醉中醒来,杨玉娇好满足呀!娇滴滴地叫了声:“玉哥哥!”又小声说:“你真好!”说完羞涩地低下螓首,露出雪白的粉颈。

温玉也心里欢悦,看着美逾鲜花的杨玉娇,说:“娇妹,你好甜,好美!”

杨玉娇顽皮娇憨地刮着脸蛋说:“玉哥哥,不羞,不羞……”

杨玉娇温婉而活泼,通达而懂理,敢为而善辩,温玉好常时间为情所苦的死结,被她给解开了。她又情思切切,小鸟依人地偎住温玉,给了温玉无限的欢乐。使温玉从美云以后又得到了欢快与温馨。其实安紫英、安兰英早给了他这些,只是他当时心情与现在不同,没有体会到而已!

杨玉娇的一通说辞,得到了心爱的情郎,也使安家姐妹得到了情郎的允许。姐妹多了,可以共同助郎寻亲复仇,也可助郎成就事业。她感到心情舒畅,不禁唱道:

“妙眼儿瞅着哥的痴模样,奴家心欢畅。哥是实心眼儿,呆呆地瞅着奴家,叫奴家羞答答,啊呀呀……”

歌声曼靡悠长,韵味浓浓,杨玉娇边唱边瞅着情郎。温玉看着她那娇憨模样,用手一揽,杨玉娇一闪,小蝴蝶似的飞走了,逗得温玉心痒痒。

两人休息了两个时辰,温玉带着杨玉娇如飞一样地赶路。杨玉娇把纤手搭到情郎的肩上,未等莲足点地,已经又飞向前了,就像腾云驾雾一般。杨玉娇干脆闭上美目,闻着情郎的男子气息,感到无限的兴奋、幸福与温馨。

两人到了汉口帮住地,汉口帮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传出悲泣的哀乐声。鼓点低沉哀鸣,震人心弦,凄入肝脾,有如杜鹃啼血,一声声悲痛难抑;喇叭呜呜咽咽,悲悲切切,凄凄惨惨,宛若嫠妇夜哭,一声声催人泪下。大门口挂着两盏白色灯笼,灯光昏黄暗淡,没精打彩,也是为离去的人默哀。两个门卫穿着白孝衣,这分明是帮里有重要人物逝世的情景。

杨玉娇一见此情景,芳心里“刷”的一下,有如热身子跳到了凉水里,冷得浑身打颤,忖道:“难道爹爹毒气未尽,毒发身亡了吗?”急步上前,问:“王二哥,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殁了?”

王二见是小姐,忙问:“小姐回来了,可把全帮的人急坏了!”王二所答非所问。杨玉娇更焦急了,说:“王二哥,我问你是谁殁了?”王二说:“是救咱们帮的大恩人,他被炸死了,好惨呀,尸骨无存!”

杨玉娇根本不知温玉为救她险些丧命的事,温玉没有告诉她,听了王二的话,弄了个莫名所以,慌忙往里面跑。倒是温玉已知是怎么回事了,还甚为感动。帮里人对他这么爱护,心里也感到熨贴。

杨玉娇匆匆忙忙跑到里面,人们全是戴着孝,院里一片白,帮众已经列成了队形,正将祭奠去世的人。杨玉娇心如火焚,直以为爹爹去了,见前面中间一大供桌,上面摆着全猪、全牛、全羊,祭品中最高的三牲祭品。两边点着四根大白蜡烛,火焰着得正旺。供桌两边摆着两溜花圈。供桌的正面供着一个长形的灵牌,上写着的字被两边用白绸子结成的大白花遮掩着,看不清晰,杨玉娇穿过人群,到了前面,见爹爹与刘段主皆在,才放下了心。一看灵牌,上写着:总护法温玉之灵位。一下子把杨玉娇也弄糊涂了,忙问:“爹爹,玉哥哥活得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祭奠的是哪一个?”

杨再水说:“就是救爹爹的那个温少侠,他被炸药炸毁了!”

杨玉娇说:“爹爹,快撤去灵位,玉哥哥好好的,你看那不是他来了!”

杨再水一看,就是救他的温玉,新任汉口帮的总护法。

大家都看到了,就是总护法温玉。一天的愁云立扫,哀戚之情换成欢欣与震奋。撤灵位的,问长问短的,成了一锅粥。

原来温玉追杨玉娇走后,刘段主,也派出了几个精明强干的人去协助救杨玉娇。刘段主也亲自出马了。一路骑马的二人,眼看追上温玉时,就听到了强烈的爆炸声,下马掩到近前时,正是宜昌帮的帮众欢呼炸死温玉之时,于是回来说温玉已经被炸毁了。刘段主出马托人营救杨玉娇,也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他给那人许下放杨玉娇回来出银三万两的口愿。所以刘段主刚看到杨玉娇时,还以为是那人放回来的,一问才知是总护法救回的。

温玉在汉口帮自然受到特殊的待遇,既是总护法又是救帮恩人,那还能错了。杨再水看到女儿寸步不离,有着从未有过的欢乐,像一只小蝴蝶飞呀飞的,对温玉十分亲热,早猜了**分。他当然也乐意女儿有如此佳婿,心里也乐滋滋的,对温玉更好了。

杨玉娇更珍惜这几天的相处、相守,对情郎总是笑脸盈盈,细语绵绵。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了。温玉也像对待安家姐妹一样,传了掌法、剑法,也给打通了杨玉娇的任督二脉。

最后两天,两人在长江里畅游。杨玉娇本来好水功,温玉又把义爷爷给传的水功,全传给了杨玉娇,使杨玉娇的水功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两条人鱼在长江里穿波破浪,技艺娴熟,身法圆活。或是鲤鱼穿波,如箭弩飞射,快速无比;或是锦鳞摆尾,似灵蛇戏水,曲折盘旋,自如敏捷;或是仰面浮游,宛若一叶扁舟,逍遥自在,优哉游哉;或是蛟龙潜水,依稀流星陨落,直入江底。蹬、抗、采、浮、潜、沉、坐、跃,尽得妙用!浮如疾风,跃如蛟龙,灵如金鲤,滑如泥鳅。或来鸳鸯戏水,或来比目双双,两人更是情若丝,意似绵。

终于要走了,杨玉娇眼泪汪汪,依依不舍。十八相送,芳心恋恋,深情眷眷。一里,二里,三里……

“娇妹,送人千里终须一别,还是回去吧!”温玉柔情地劝说。

“玉哥哥,小妹舍不得你走呀!”杨玉娇情思切切地说。

“娇妹,不要这样,找到了义父……”

杨玉娇打断温玉的话说:“玉哥哥,小妹知道你应该走,也必须走。小妹不是拦你,只是情难舍,意难遣……玉哥哥,小妹等着你,有如这长江,水流不断,妹心如一,玉哥哥,可不要忘了小妹呀!”

“放心吧,哥的心也与你一样,流水不断,郎心不变。”说罢,急步向前,不忍回头。忽听到融裔寥戾的歌声:

崄巇小路万里长,送君江畔欲断肠。

江水有情碧涛泣,岸草丛山亦情伤。

温玉听得心波荡漾,离情难抑,回首眺望,杨玉娇仍站在那里。

久久,杨玉娇似从梦中惊醒,美目里仍是泪水汪汪,念了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怀着一种失落感怏怏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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