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你个头啊!
“谁要献身给你?你走开!”云初夏推开他,帝君凰也不恼,拉上衣服,说道:“今天再休息一天吧,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不过先起来。吃点东西。”
多久没有出来了?她都不记得了。自从重生之后,都在与帝君凰斗来斗去,都在想着如何摆脱他,可结果,却是被他禁锢起来
云明宇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更好吗?不是的,即使被刺得鲜血淋漓,她也想知道真相。若是这件事情由彬彬告诉她,或许她不会记恨彬彬。但这件事情却是由帝君凰告诉她的,所以只会让她更恨他。
如果没有他跟着,她才叫散心;有他跟着。只会堵心。
但云初夏还是甩掉了帝君凰,因为她沿着山路去骑山汽车了。只见她一身专业骑行者的打扮,帝君凰倚靠在车旁,甚是无言地看她戴上头盔,跨上山地车,后面来了一群骑行者。云初夏也跟了上去。
帝君凰又上了车,开车慢慢跟着她。看她极为顺溜地骑着自行车,拐弯的时候也拐得极为漂亮,帝君凰眼中闪过赞赏,她现在就如自由的小鸟,畅快地在风中飞驰。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山地车从他车旁经过,径直骑到了云初夏的身边。然后就和她并排骑着,那人转头还和云初夏说着话。
帝君凰的眼神瞬间变得凉薄,看着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美女,后面那辆车好像一直跟着你。”骑到云初夏身边的男子缓缓开口。
云初夏转头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骑着黑色的山地车。
先吸引的倒不是他说话,而是他左耳那一溜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都让她看呆了。
“是不是色狼?用不用我替你报警?”男子再次开口,但始终与她保持着并行。
云初夏没有回头去看,她知道那是帝君凰。她道:“不必。”
“哦,他是你老公吗?”男子又问道,“那你的老公还真是贴心呢,他是怕你遇到危险,才一直这般跟着你吧?”
好不容易“摆脱”帝君凰,得到片刻自由,又来一个人喋喋不休。云初夏心中有些烦,所以未等男子说完,已经用力蹬车朝前而去。
男子一怔,回头看了帝君凰一眼,对着他眨了一下眼,又追上了云初夏:“美女经常来骑车吗?”
云初夏没有说话,只骑着车。男子再次说道:“这样骑车很无聊,美女,聊两句吧。”
“我不想聊。”云初夏说了一句,又超过了他。
看来被讨厌了,男子讪讪一笑,他停下车子,等着帝君凰的车开过来,调侃道:“昨日陪着自己的老婆买醉,今日陪着老婆骑车,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老婆奴?”
“那是因为我有老婆了。”帝君凰得瑟一笑,将头伸出来,“你离我老婆远点儿,没看到我老婆很讨厌你吗?”
“我看你是嫉妒吧,别忘了,你老婆昨天还搂着我要和我约会呢。”萧安说道。
“你赶紧给我滚。”帝君凰指着他说,萧安哈哈大笑:“好,我立刻就滚去和你的女王一起并排骑车,我去和你老婆交流感情了。你就在车里羡慕吧,嫉妒吧哈哈”
萧安再次骑上车,帝君凰喊道:“你站住!”
萧安对着他扭动了几下屁股:“哎,有的人真可怜啊,不能陪着老婆一起骑自行车欣赏美丽的风光,我只好替他去陪陪他老婆了。”
萧安吹了一声口哨就走了。
萧安的话正中帝君凰的短处,因为他只能开车跟着云初夏,却不能陪着她一起骑自行车。
等帝君凰追上去时,便看到萧安又和云初夏并排骑着,而他只能气愤地跟着。
等到了休息的时候,云初夏将车停在一旁,解下头盔呼着气。萧安也停了下来,走到她面前,也解下头盔,甩甩头发,露出迷人的笑容:“姑娘就如此健忘吗?”
云初夏不解,微皱眉望着他:“我们见过?”
萧安点头:“昨日酒吧,姑娘不是搂着一个人的脖子,要约会么?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荣幸,与姑娘一起约会?”
云初夏猛然想起昨夜她喝多了,有个男人过来说要帝君凰,然后她就搂着他说去约会。
云初夏面色大囧,那点冷漠也消散,变得有些尴尬:“我昨晚喝醉了,是我的醉话”
“那就是不作数?”萧安显出失望地神色,“可我还很期待呢。”
帝君凰停下车走了下来,一把搂住萧安的脖子:“你想约会,我陪你,别来骚扰我老婆!”
“谁要跟你约会,我要跟美女约会。美女,我们昨日说好了,要去约会。这家伙的话,你可别听!”
云初夏看着他们,他们认识?
萧安见云初夏之诧异神色,讪讪笑道:“抱歉,刚才我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哦。我是你老公的朋友,萧安,我和他认识超过三年了。听到他结了婚,就很好奇,是什么女子虏获了堂堂帝少的心。现在一见,嗯”
萧安笑了笑,对帝君凰说道:“是你小子捡了大便宜了。竟然娶了这么一个漂亮老婆,难怪要时时刻刻守着,是我,我也要跟紧了。”扔狂大技。
“你再敢勾引我老婆,我就跟你绝交。”帝君凰勒紧了萧安的脖子,两个人看上去关系不错。
只是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打闹,云初夏却没什么表情。
萧安冲帝君凰挑挑眉毛,对云初夏伸出手:“美女,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看在你老公的面子上,美女就别计较了,来,握个手。”
被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就该原谅?
所以当云初夏扣好头盔,骑上车离开时,萧安怪声怪气地对帝君凰说道:“你现在高兴了吧?你老婆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后,连我也一起厌恶了。”
帝君凰微微沉色,萧安扣上头盔:“你究竟是为什么不肯跟她离婚,我不信你没有看出来,她根本就不爱你。你这么把她强留在身边,是为了报复她,还是,你真的喜欢上了她?”
云初夏在婚礼上悔婚的事情早已传遍了他们这个圈子,萧安自然也全都听说了,还有那些各种流言蜚语,说什么“三皇爷遭受女方悔婚的耻辱,却对女方一片痴情,不肯离婚”。他听到时,只感觉可笑,因为他了解帝君凰,那个男人确实会爱上女人,但绝对不会爱得有多深情,也不会维持太长的时间。
爱情于帝君凰不过是快餐,不可能一直只吃一道菜,而他身边的菜色实在太多,比云初夏秀色可餐的菜更是比比皆是。所以,他猜帝君凰不肯离婚,多半儿是想报复女方对他的侮辱。
悔婚,对帝君凰这样骄傲自负的男人来说就是深深的耻辱,钉在十字架上的耻辱。
但,当他亲眼看到时,情况似乎与他想象的不大相同。帝君凰昨晚一直陪在云初夏身边,就像有着妻管严的丈夫小心翼翼陪在脾气暴躁的老婆身边,在老婆对别的男人示好时,那醋意真是让人闻得发酸。
今日再这么一看,萧安觉得,帝君凰已经完全栽在了云初夏的手中,即使不被好脸色看待,即使那女子不爱他,他似乎也是甘之如饴的。
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他从未见过帝君凰对哪个女子这般“卑躬屈膝”过,虽然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还是一件让人十分惊讶的事情。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帝君凰打了他一拳,萧安假装捂着肚子:“你小子,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最要不得的感情就是,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帝君凰露出蔑视的笑容,“我要的,早晚都会是我的。”
“你牛B!”萧安竖起拇指,“大概我说感情不能勉强,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感情真是不能勉强的。你强把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留在身边,你这就是纯粹自己找虐”
萧安看到帝君凰不悦的神色,连忙停了话头:“我不说,不说行了吧?我看你非要撞个头破血流才能明白”他骑上车,“我继续跟你老婆去骑车了,你就开车慢慢跟着我们吧”
帝君凰拉住他的车把,萧安哭笑不得:“你干吗,走开,走开!”
“你不是想跟我老婆骑车,来,骑啊。”
萧安直摇头:“我看你真是不可救药了,完全被她迷惑了。不过你老婆真的很漂亮,这话我没说假的,就算我不跟你老婆一起骑车,可还有被人呢。你老婆现在可都没影儿了,说不定就有哪个小子现在正在跟她并排骑车”
萧安调侃道,若是从前拿他哪个女朋友开玩笑,说会被别人抢走之类,他不过是冷酷地笑笑,因为从来都是他甩女人,而没有女人会甩他。可现在,帝君凰一听此话,立刻放开了他的车把,临走还埋怨了他一句:“都是你坏我事,要是真有男人在她身边,我就找你算账。”
帝君凰开车就走了,萧安叹了一口气:“果然,恋爱的人智商都是零吗?”
彼时,确实有一个男人在云初夏身边。
云初夏用力蹬着车子,却因为心绪烦乱与骑行的速度过快,根本没料到会从旁边的树丛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来。
待她反应过来时,人车已经撞到了一起,砰的一声,山地车倒在了地上,云初夏也被压在了自行车下面。待她忍着痛爬起来,就见地上躺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头发凌乱,看不清容貌,他也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云初夏手肘很痛,但她看到那男人动作缓慢,似是受了不小的重创,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时摇晃着脑袋。云初夏不禁连忙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那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忽然摇头的动作就停止了,猛然就抬起头盯着她。立刻,一股毛骨悚然地感觉爬满她的心扉。而当看到那男人的瞳孔时,她不禁吓得想往后退。
因为那个男人一只眼睛是黑色,另一只眼睛却是血红色!那血红色就如同被血侵染了一般,只看着你,便让你心生恐惧。
“啊!”云初夏惊叫一声,就跌坐在地上,她爬起来想跑。手腕忽然被人一攥,云初夏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随着那手蔓延上手臂。她的心瞬间惊恐不止,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害怕。
帝君凰!无言的恐惧慢慢袭上心头时,她无意识想到的人就是他。
云初夏抓挠着他的手,想要甩脱他,但那男人却死死攥着她的手,毫不动摇,甚至开始将她往林子里拖。
“救命!救命!帝君凰!帝君凰!”云初夏惊吓地大叫起来。
帝君凰开车正寻找着云初夏,便瞧见了前面有一男一女互相拉扯着。起初,他还没在意,在看到那女人又喊又叫,拼命厮打着那个男人,他不禁瞳孔放大。
因为被使劲儿往林子里拽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婆大人。
帝君凰不禁加快了速度,他猛然就将车停下,打开车就跳了下去,朝着他们狂奔而去。
“救命!救命!”云初夏还在歇斯底里地喊着,而那男人揪扯她的动作忽然一停,再看到帝君凰下车后,他忽然一把丢开了云初夏,没命地往林子里逃去。
云初夏被推倒在地,帝君凰连忙奔向她:“夏夏!”
云初夏脸色苍白如纸,惊魂未定,被帝君凰搂在怀中时,她都忘了反应,只是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浑身发抖。
帝君凰望着那男人逃跑的方向,眉头紧皱。
他搂着云初夏,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你身边。”
萧安也赶了过来,他将车子丢在一边,过来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立刻报警。”帝君凰脸色阴沉,“刚才有个男人要把夏夏拽进林子里!”
若不是他追了上来,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什么?”萧安一愣,看到云初夏发抖的样子,也知道不妙,立刻打电话报了警。
当警察来了之后,云初夏说了那让她依然胆战心惊的经历后,警察再次确定地问道:“你是说,袭击你的人一个眼睛是红色的,一只眼睛是黑色的?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
云初夏点头,攥紧了手:“我确定,他就是一只眼睛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红。”
帝君凰站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我太太没有记错,我也看到了,那个男人一只眼睛是红色的。”
帝君凰看到那血色瞳眸时,也是吓了一跳,他这辈子也没有见过异瞳之人,简直就像是从科幻片里跑出来的妖人一般。
自然,也没有抓到那个男人,警察做完笔录,帝君凰就带着云初夏离开了。
回到家,阿姨给云初夏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挫伤,帝君凰看着她手臂上那一片红痕,眉头微微皱起。眼光不经意略到她颈子处,看到那里也有一些伤。
“这里也有伤?”帝君凰伸手去碰,云初夏疼得躲开了他的手,捂着衣服道:“不是特别疼,一会儿我自己回房间弄就好了。”
“你自己怎么弄?让我看看。”帝君凰说着就去拉她的衣服,云初夏眼光瞄到客厅里还有陌生人在:“你干吗?”
帝君凰抬眉看到萧安还在这里,他正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颇为研究般地看着他们。
“你先出去。”帝君凰毫不留情地说。
虽然云初夏不大喜欢这个萧安,但怎么说人家都是客人,他这么毫不客气地把人撵出去,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但见萧安站起,意味深长地说:“受了伤,确实该好好检查检查,我先去外面看看风景,你的新家,我还一次都没有来过。”
萧安推门出去了。
还在云初夏愣怔间,忽然衣服被人一拉,她回头就看到他一只手拽着她的衣服,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被刮伤的肩膀,几道红痕甚是惹眼。
“我没事。”云初夏想扯回自己的衣衫,帝君凰抬眸对她道:“早晨是谁扯我衣服扯得那么爽,我只是扯了你一点儿,连内衣都没有露出来,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就让阿姨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乖。”
尼玛,这是什么口气?
他的眼眸此时如星辰,语气低沉温柔又不失翩翩气质,关键是这一番话听得阿姨都老脸红了,眼光左右摇摆不知放在何处才合适。
云初夏被处理好伤口后,就被阿姨送回房间休息。
帝君凰点燃一支烟,默默抽着。萧安走了进来,意味深长地笑道:“恩爱完了?”
见帝君凰不语,萧安从他那里也咬过一支烟,吐了一个烟圈问道:“你真的确定,那个男人一只眼睛是红色的?他的另外一只眼睛却是黑色的?”
帝君凰眸色凝重:“我看得很清楚,那么明显的特征,我怎么可能看错?”
萧安坐在沙发上,一手搭着沙发:“我以前倒是见过眼色不同的人,眼睛颜色的不同,在医学上又叫虹膜异色症。袭击你老婆的人,既然有这个明显特征,应该很快会被找到,你也别太着急,现在好好安慰安慰你老婆才是当务之急。”
随后他将烟熄灭,走过去拍拍帝君凰的肩膀:“我先走了。临走前给你个建议,虽然你老婆遭人袭击确实不是一件好事,但现在是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女人在脆弱时,对她细心呵护的男人很容易走进她的心。”
萧安不再说了,然后离开。
云初夏躺在床上,心还怦怦地跳着,似乎还没从那惊险的刺激中脱离出来。
闭上眼睛,那双血色瞳孔便清晰的出现在眼前,让她一个激灵,再次吓得睁开眼睛。
惊恐的余悸萦绕心间,久久无法消散。那感觉就如同她死后重生,占据心底的不仅有恨,还有恐惧,恐惧如同深渊一般将她往地下拽。
直到一个人无声躺到她的对面,凝望着她。双眸温柔似水,带着安慰。
他伸手摸上她的脸庞,轻声道:“已经回家了,你已经没事了。有我在,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
他的手掌温暖而厚实,话语也是如方才一般透着柔和,让她此时想要靠近的温柔。
‘我在,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
这句话,云明宇对她说过,宣正仁和彬彬也对她说过,可是到头来,别人没有伤害她,他们却伤害了她。
她从来没有背叛过别人,包括亲人、爱人、朋友,可她却一次次地承受背叛之痛,在这些背叛中煎熬痛苦,像是生肉一样被人在火上烤来烤去。
云初夏,一头靠在了他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他。即使,这个是她现在憎恨的、想要拼命摆脱的。但此时,靠在他身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处,那种恐惧竟然渐渐平静下来。
帝君凰身子一僵,因为她此刻主动的靠近,心忽然变得柔软无比,其中荡漾的情愫,似要将他淹没。
腰被她的手抠得很疼,他轻轻拍了她后背好久,她的手才渐渐松了劲儿,闭上眼不再说一句话。
虽然经历了让她惊恐的事情,但云初夏第二天就已经平静多了,同时平静的还有因为云明宇的事情,对帝君凰的“牵连恨意”。当然,或许只是表面上不再与他争吵这件事。
因为云初夏昨日的“主动示好求安慰”,也没有再把他踢出她的房间,帝君凰表示心情不错。
这种心情愉悦,与那些女人主动献媚时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打个比喻,别人主动巴结你和你去巴结别人的区别,只不过是主动与被动的互换,但心情绝对是天上地下的。不过,帝君凰即使知道,也是甘之如饴的吧。
云初夏第二天就打算去上班,帝君凰也未加阻止。心情不好,或许工作能让她转换转换心情。
帝君凰又轻轻地抱了抱她:“晚上我去接你。”
桑经跟着她离开。昨日之事,他回来后也听说了。不过,云初夏一直没有出来,所以早晨他是第一次看到她,但见她除了脸色有些不好以外,也并无受了很大刺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