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不急!”柴士恩把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对何晨道,“敢问何师弟,与我师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感受如何啊?”再看何晨,脸上如同开了扎染铺子似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
何晨心里暗想,无论如何,柴士恩和廖水同出一门,廖水又比柴士恩先入门,是他的师姐,若如实相告,必定会将两人一起得罪了。可要让他撒谎,何晨又不情愿。
眼见何晨面色阴晴不定,柴士恩贱兮兮的凑过来,在他耳边说,“那滋味儿不怎么好受吧?实话说,我这个师姐脾气暴躁,又不讲道理,平日里我也受了不少欺负,咱们也算的上是一对难兄难弟了!”
“柴师兄!”何晨一脸惊异,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对面的廖水见两人神神秘秘叽叽咕咕,不满道,“喂,柴师弟,你们说什么呢?赶紧的,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了!尤其是和这两个人,笨的要死!”
“得嘞,我这就带你们出去。”柴士恩原本想要按照原路返回,可是他很快就发现,离他最近的那道藏在高墙里的暗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朝向另外一个方向的暗门。
柴士恩愣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莫非是因为自己的进入而发生了不经意的变化吗?好在借助奈崇光的双目,还可以看到墙里的暗门。他试着推开其中一道,门后立刻有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手执大刀跳了出来!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大汉恶狠狠的对几人说道。廖水不禁朝柴士恩身边站了站,“这什么情况,拦路抢劫的歹人?”柴士恩细细打量那大汉,见他身体强壮,面色不善,可双目之中却没有任何神采,似乎是被人摄住了心神一样。柴士恩试探的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马屿走过来,伸出手在那大汉黑黝黝满是肌肉的胳膊上戳了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何晨疑惑道,“就算这大汉是迷宫的一部分,但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怎么看都像个木头人似的,戳他都没有反应。算了算了,咱们走咱们的就是了!”
何晨绕过那个大汉,抬腿要走。这下那大汉再也不是站在那儿没有反应了,举起手中的大刀,没头没脑的朝何晨劈了过来。冷不防何晨没有防备,闪躲不及,竟然被那大汉手中的刀劈下一撮头发来!
“我的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损伤。何晨见那大汉竟然伤了自己,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拔剑出招就往大汉身上招呼。
半月洞中剑法卓绝,何晨更是于一众师兄弟中出色的,他一出手,必定要见血。那大汉动作迟缓,三下两下就被何晨刺中。但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是,何晨手中的剑几次刺中那大汉,非但没有伤到他的要害,就连皮肉也没有刺穿!
“莫非他,他是铁做的吗?”何晨有些惊慌,“你们,你们也来试试!”
一时间场面有些奇特和诡异,一众人纷纷拿出各自的武器,在那大汉身上戳戳点点,又砍又刺,那大汉就像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穿了一身的金丝软甲似的,连一根汗毛都没掉下来。
“看来这迷宫还不是最难对付的,他才是最难对付的!”廖水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她转向柴士恩问,“柴师弟,你看咱们要拿他怎么办才好?”
柴士恩走到那大汉面前,试着对与他交流,“我说兄弟,你也别太死心眼儿了。毕竟这里不过是个幻境,你呢,说起来也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人。咱们好说好商量,你放我们一马,让我们过去好不好?”
那大汉仿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没有任何反应。柴士恩接着道,“咱们换个角度说啊,我们远日无怨今日无仇,这是头一次见面,以后也见不到了,你何苦为难我们呢是不是?咱们就算交个朋友,好不好?”
马屿小声说,“依我看,他是听不到的,就算是听的到,也说不通。他方才不是说了吗,要想从此过,留下买露财。敢问各位,你们谁身上带了银钱?”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柴士恩暗想,刚被金辉那个财迷拿去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剩下的得好好收着才行。廖水则想的是,出门时带的银子还留着买各种小吃呢,绝不会浪费在这里。而马屿何晨两人身上带的散碎银子不多,两人凑了凑,竟然还不够一两。
几块碎的让人心碎的银子放在大汉手上,大汉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如果仔细看,已经有些笑模样了。柴士恩以为他拿了银子,就能放他们过去了,可当他从大汉身边走过的时候,那大汉立刻伸出刀拦住了他!
“看来是银子不够啊!”马屿心疼不已,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柴士恩和廖水,“柴师兄,廖水师姐,你们身上若有散碎银子,就拿出来吧,不然我们是过不去的!”
“我,我没有!”廖水心虚的避开马屿的目光,柴士恩想来想去,背过身去拿了一块儿最小的银子,有一两多重,放在了大汉的手心上。
“谢谢惠顾,住您一路愉快!”那大汉收了银子,自然而然的走进那道暗门里,消失不见了。众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柴士恩才喃喃开口,“看来以后得小心点儿,不然还没从这里走出去,咱们就要破财了!”
四人鱼贯而入,马屿好奇的问,“柴师兄,我们在这里转悠了许久,都没有发现这墙上的暗门,你是如何发现的?”柴士恩自然不能把奈崇光的事告诉他们,只好打着哈哈道,“马师兄客气,这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道理了。你们在这里待的久了,自然有些着急,会忽略了一些细节。我乍然从外面进来,看的和你们不同,所以才会发现这些暗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