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熠华的冷漠,韩迎秋并不气馁,如果轻易就拿下他,她反倒要失望了,她展开双手拦住他,真诚致歉:“对不起,是我冒失轻率了,我看你们每天加班加点忙至半夜,不计代价襄助大队长建设水磨村,可爱又可敬!我很是感动,就是觉得你们太辛苦了,所以刚才我见你扛着沉重的梁木经过,情不自禁想搭把手,不想给你添乱了,我很抱歉。”
辛苦?他巴不得生根在水磨村,哪来什么辛苦,而且他也没有加班到半夜,每天准点收工,要说辛苦,他的手下才是真辛苦。
“抱歉不必,你要实在闲得发慌,可以去荒丘拾粪便。”他拧着眉峰,目光里有锋利的审视,让人无处遁形:“衷心告诫你一句,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容易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他可是名草有主的人!
一切觊觎皆是他的阻碍。
他不允许任何人干扰破坏或拖慢他的追妻计划。
如果有,他一定会毫不留情操刀扼杀。
韩迎秋盯着干净利落走远的人,笑意渐深。
这人比她预想的还要坚定锐利,还要有意思。
征服他,让他成为这场战役的俘虏,可以想象会带来怎样绝妙的成就感。
不急,今天先露个面
“嗤~”周冬玲款款走来,嗤笑道:“你打他的主意,不自量力!看在我们临时合作伙伴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他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心肝儿比压在那五行山下的石猴子还硬。”
想她不惜以命相博,跳下滚滚岭河却换不起他半点怜惜。
一败涂地历历在目。
“是吗,没有心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韩迎秋一边不以为然道,一边走到僻静的地方。
心下不免轻蔑,你个蠢货自然无法撼动他的心,跳河柔弱示人,强行攀附?呵呵~愚不可及!
正气凛然,刚烈沉稳,坚韧强悍的人,理想的配偶是与之旗鼓相当,而不是一株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恶毒菟丝花。这样的人就像云豹,它一生只选一个配偶,并对其忠贞不二。一旦选定,如若失偶,便会终身独居,多么值得歌颂的品质。
周冬玲缀在她后面,忍不住捧腹大笑:“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就是那个对的人吧?”笑死人了,你算老几!容貌不及她一半,身上缠着一门破亲事,竟妄想吃天鹅肉!
那天在河坝她亲眼所见,他对所有人冷若冰霜,对谁都透着距离感,唯独在简宁面前柔和了面目。
所以,她才要毁了简宁,只有彻底毁了她,江熠华才有可能放弃她。
她得不到的东西,简宁也休想!
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也不再去奢望上位,那个男人就是一块远古化石,任你百转柔肠也捂不热他。
萦绕在她心头的魔障,就是毁了简宁,不计代价毁了简宁……
“我的事轮不到你置喙。”韩迎秋目色生愠:“你呀,跳河险些赔上性命,偷鸡不成蚀把米。竟沦落到与二流子同流合污的地步,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周冬玲声音尖利:“你什么意思?”
韩迎秋不咸不淡道:“昨儿个傍晚是你吧,在西面竹林和三莽子约见。”
“你敢监视我?”周冬玲满目阴鸷,皮笑肉不笑道:“是我又如何,乌鸦何必笑猪黑。你不也一脚踏在烂泥坑里吗,谁比谁干净啊!”
两人刚搭建起来的塑料关系岌岌可危。
“我监视你做什么,我无意中看见的。”韩迎秋可不是受不得激的善茬,转眼就换了话题,修补起裂痕来:“你急眼干嘛,我又不是来威胁你的,我呀好心劝你,离三莽子远着些,他没脸没皮,荤素不忌,自个亲妹子都下得去手祸害,你与他无亲无故,你有把握利用完他全身而退吗?”
“狗皮膏药属性的脏东西黏上去就撕不下来,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发出一声轻叹:“你我如今同在一条船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吃亏啊。”
周冬玲沉默了。
“我的话你好好考虑,我不会害你的。”给她足够的时间思量,随后韩迎秋状似不经意提到一个人:“对了,你知道刘思元吗?”
“刘思元?”周冬玲皱眉回想:“你说的是甸子村的那位小神童?”
韩迎秋眸光微闪,恶意暗藏:“正是,与恶迹昭著的三莽子勾连,倒不如与真正的聪明人合作。”他完全可以弥补你智商方面的缺陷。
那位可是高智商,小小年纪自学完高中课程,恢复高考以全省状元的成绩考入首府第一大学。
且心狠手辣,行事果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说三莽子是蝇营狗苟之辈,那他便是高情商高智商的毒泷恶雾,这样的人韩迎秋绝计不会去沾,恨不得避而远之,那种人沾上了后果比三莽子严重百倍。
而周冬玲这个蠢货最适合拉出来当垫背。
“噗呲~”周冬玲吃吃怪笑:“你自诩比我手段高明,却也是个蠢的,你知道刘思元和简家是什么关系吗?他是简宁三婶的亲侄子。”
“是吗,隔了几层的亲戚而已,难道你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牢固吗?”韩迎秋嘴角挂着浅笑,放轻了声音,蛊惑一般:“据我所知,简宁和她三婶关系并不和睦。另外你还忽略了一件事,往年小神童在春耕秋收时节会在简家住上十天半月,今年只住了一夜就匆匆返家。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经她提醒,周冬玲陷入沉思,想起一件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小事。
就在今年,在燥热的九月,简宁的三叔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癫,满村追着小神童撵打,疯癫入魔般的扬言要掐死他填粪坑,追赶一阵,小神童体力不支,竟真叫简富民捉拿在手,扔进了粪坑。
简富民站在粪坑旁一边用棍子戳他,一边疯言疯语骂他小坏种,小恶魔
要不是村干部及时赶到,小神童就活活淹死在粪坑里了。
当时两家闹得可凶了,刘桂兰和简富民甚至因此而离婚,离婚之后刘家不依不饶要告简富民。
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最后还是江熠华出面摆平的,其中原由不得而知,简老太太瞒得死紧,思来其中定藏有不堪内幕。
周冬玲神经质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