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动不动,站立原地注视着心中的男主角一步步临近。
他不是应该三天后回来吗?
难道他听说了我和程浩扬的绯闻,所以迫不及待的赶来兴师问罪?
秦烈的突然出现让我心跳得厉害,辨不清是计谋得逞的兴奋,还是答案揭晓的紧张,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我拎着提包的手心渐渐渗出汗湿,皮料的质地攥起来滑腻腻的。
高大的身躯将我完全纳入阴影之下,压迫感极强。他的神情逆着路灯隐没入夜色,微风裹挟着属于他的特有气息萦绕周围,如同强大的磁场,吸引我扑入对面久违的怀抱,但是,还不是时候。
我表面依然平静如常,仰脸看他,“秦总找我有事?”装腔作势向来是我的拿手好戏。
低沉的嗓音里夹着极尽压抑的隐忍,“咱们上楼再说!”
大掌一拽,带着我熟门熟路的上楼、进家门,手放开后他往正中央的沙发一坐,扯下领带,松开领口和袖口的纽扣,动作一气呵成,随意而率性。
我强令自己不要被男色所迷惑,打开冰箱扭头问他,“喝点什么?”
秦烈一言不发,深邃的黑眸定定地落在我的身上。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没有移开过,哪怕在进行那一系列帅气动作的同时也一样在盯着我,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有丝心虚的慌乱,只得转过头借由取饮料来掩饰。
我随手拿了瓶矿泉水,往他跟前一放,“冰箱里只有这个了”,没提防手腕被他捉住猛地一带,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的倒向他的身边。
稳住身体后我才意识到此刻的姿势有多亲密,我的上半身依偎在他怀里,一只手攀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依然被他紧紧握着,试着转动一下,腕部火辣辣的疼。
“你干嘛,疼死了!”我不满的嘟囔着,他这才松开钳制任由我抽出手腕。
我坐正身姿,缓缓地活动着泛红的手腕,忽然很想逗逗他,于是将手腕伸至他眼前语气娇横的说,“是你弄疼的,你要负责给我揉好了。”
秦烈眉头略紧,眼神古怪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泛红的手腕,下一刻,竟真的动手揉了起来。我瞠大眼睛,没看错吧,他几时变得这么听话?他明明应该是不屑理会,死活由你去的冷血男人啊!
我暗自叹奇,靠向沙发,趁机享受着难得的异性按摩,力道轻重适中,舒服得我几乎陷入睡眠状态。突然,手腕又被狠狠一捏,不太疼却足以让我清醒,睁开眼,对上他逼近的黑眸,阴郁得可怕,“你不是跟俞奕祺分手了吗?刚刚又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听没听说我的绯闻,最关心的不是迫在眉睫的程浩扬,反倒是已经证实分手的俞奕祺,只因那一记构不成任何威胁的轻轻点吻。
我故作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们分手了?秦总日理万机,还关心员工的感情生活,真是辛苦……唔……”
余下的话被他悉数堵在唇里,这个吻充满了宣泄的味道,毫不留情,毫不温柔,像被逗弄许久的野兽终于奔出闸口,惩罚惹他火大的猎物。
灼热而霸道的气息将我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透不过气,疼痛感从手腕转移到嘴唇,颈后的强大力道让我躲也躲不开,只能任他放肆,不得不遗憾的承认,体力上女人终究是弱者,无以抗衡,直到激吻停下我嘴唇的刺痛仍在持续,他却并未放过我,用拇指来回摩挲着,嗓音低哑,“你都知道了还跟我装蒜!”
既然他决定挑明我也不再装下去了,坦言道,“我们是分手了。可你害人家生意蒙受那么大的损失,还不许他开个玩笑小小的报复你一下。”
“哼,早知道我就不介绍生意给他了。”看来无需我的帮腔,俞奕祺已经挽回损失了。
刚刚的一幕确是戏剧性十足,过气的男演员居然抢了第一男配角的风头,粉墨登场,公然与男主角对峙。
俞奕祺显然是存心做给秦烈看的,我也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举动,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早就盘算好了,只不过今天才得以实施。
男人和孩子,从来都是一体的,如变身狼人遭逢月圆之夜,稍有刺激,他们便会原形毕露,或玩兴大发、或撒娇耍赖、或蛮不讲理、或睚眦必报,再稳重再成熟的男人也难逃此道。
身边的孩子不高兴了,扳过我的下巴,“你笑什么?想他呢?”
我憋住笑,拖长了调子说,“是呀,想他……”冷飕飕的目光顿时射了过来,“……没你好!”
冷光满意的收回,耳边低声的话语透着警告,“别再让他碰你。”
这话独占欲十足,虽然没有“我爱你”坦白实在,令人心旌摇荡,但其中的意味大抵也差不多了,典型的秦氏风格。
我心头的甜意一**的荡漾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好,我不会再让他碰我。”我特意强调了“他”。
秦烈箍在我腰间的手使劲儿紧了紧,不满的揭穿我的小把戏,“别人也不许碰。”
我郑重地点点头,“遵命!”说着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你又要干什么?”
“不让别人碰我啊!”
“你就不能老实点儿?”他将我揽过去置于腿上,双臂依旧紧锢着我的腰,额头抵住我,恨恨的说,“磨人精,就知道气我!”
我被箍得难受,调整好舒服的姿势偎在他怀里,回嘴说,“彼此彼此,你也把我气得不轻。”
“我气你?”
我抬头白了他一眼,开始秋后算账,“你为了给你亲爱的女朋友演出机会,不惜打乱我的工作计划,还不够气我?”
“我说过了,她不是我女朋友。”他撇的倒干净。
“不是你女朋友你和她那么好?”
“我和她怎么好了?”
“陪吃饭、陪逛街、陪出差,都三陪了!”我列出证据,举起三个指头使劲儿地晃了晃。
“那是她一头热,跟我没关系。”
“她一头热?别的不说,脚长在你自己身上,逛街难道不是你自愿的?”
“逛街?”秦烈皱眉想了想,旋即展眉别有深意的缓缓答道,“这件事嘛,还真是我自愿的。”
我如一口饮尽整杯鲜榨的柠檬汁,酸透了,直起身指着他,“你看你看,终于承认了吧!”
他拉下我的手,挑高眉看着我,“你真以为我有闲工夫陪她逛街?那天我们从马路对面的餐厅出来,正好看见你往商场里走,我才跟着进去的。”
原来如此!
化不开的浓蜜丝缕成线沁入心田,酸意渐退,滋味美极。
我虽很受用,还没被蜜汤甜晕,仍保持清醒,硬抿住上扬的唇角问,“你们老在一起吃饭就有问题。”
“通共也没几次,因为她父亲我才给她几分面子,一般我能躲都躲了。”秦烈的回答坦然自若。我想起在上海的时候,唐芮妮都找上门来了,他也照样打发了事,嗯,这个回答姑且过关。
可是以后呢,事不关己可以无所谓,如今名草有主就大不同了,我自认没那么大方,“她要再来找你吃饭呢?”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累了,以后再说行不行?”
“好啊!“我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笑不笑的说,“晚安,慢走,不送!”
他想得过且过继续打太极,就别怪我不客气!
秦烈凑近我的脸,鼻尖对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温热的吐息熏蕴着唇畔,湿湿痒痒的,语气含怨而无奈,“你这女人怎么那么难缠?”
我捧住他的脸,顶了顶他英挺的鼻尖,又拉远距离不依不饶的问,“别逃避问题,你是不是还要陪她吃饭?”
“你很在乎我陪她吃饭?”他不慌不忙地非要勾出我的心里话。
我已没耐心和他周旋,“废话,快说。”
秦烈低低地笑出了声,“既然你在乎,我就答应你不再和她吃饭了,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你也不许再跟俞奕祺单独吃饭。”
呵呵,孩子气的男人啊,还记仇呢,这有何难?
我刚想痛快的张口应允,又觉得有些蹊跷,脑子里的所有讯息飞速整合得出答案,眯眼逼近他,“你找到比唐纪年更好的合作者了对不对?”
我对他的做事方式再了解不过了,利字当头,绝不会浪费时间应付无用之人,既然能够毫无顾忌的应允此言,定是唐芮妮再无利用价值,根源必在她老爸。
秦烈也眯起了眼,眸中透着激赏,“你越来越聪明了!”
我见识过他的翻脸无情,也可以预见唐芮妮即将遭受的冷遇,乔依玫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个冷面冷心的男人。
如此唯利是图的他,却爱上了并无任何利益背景、还时常惹他不爽的我,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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