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雅刚准备享受尽情驰骋的快感,陡然感觉身上似乎缠上了千斤负担。接着就感觉到一双手忽然碰到了自己的胸脯。
她年纪不大,却也知道胸脯乃是女子身上不能让男人碰的地方。长这么大,谁敢随便碰到梁小雅的肌肤?
陈奥这么碰,只觉手掌温软如玉。梁小雅浑身一抖,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她腰背一紧,下意识将马鞭朝后一挥,正抽在陈奥小腿上。
陈奥吃痛,大叫一声。梁小雅也回过神来,骂道:“你往哪里摸!”
陈奥赶忙将她胸脯上的手拿开,但马背颠簸,又没有抓手,只能再度环在梁小雅腰间。
梁小雅被陈奥一双大手抱着腰,真是又紧张又奇怪,浑身的鸡皮疙瘩似乎都冒了出来。
她虽然与魏吉定亲,但那时两家父辈定下的娃娃亲。魏吉不敢对她无礼,自然也从没有做过越轨的行为。现在被陈奥又是摸胸,又是搂腰,梁小雅羞愤之下,又有些异样的感觉,脸上烧起两团红云,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白马见了旧主人,十分兴奋,四蹄奔跑如飞,哪里想到马背上两人现在又尴尬又暧昧的状况?偏偏梁小雅被限制骑马,好不容易过把瘾,实在不愿意停下,只得任由陈奥继续揩油。
两人一路波折,径直向东,跑了半天,终于看见红香楼的大门。
现在是白天,红香楼门前冷冷清清,并没有几个人。而且由于出了人命案子,对生意也有了一定的影响。
陈奥当先上前叫门。这时候正是中午,昨天的客人已经离去,今天的客人还没有到来。就连应门的小厮婢女,也抽空偷懒。
陈奥叫了几声,总算有人过来。陈奥通报了身份,那小厮赶忙去请孟长生。
梁小雅左瞧右看,貌似在观察红香楼,其实是在故意掩饰心里的慌乱。陈奥摸了她一路,到了地方竟然像没事人一样。梁小雅有心发火,却又羞于启齿,这时候心里正左右为难。
陈奥也没心思去理她,看见孟长生出来,忙问:“怎么样,孟老板,今天没有什么异常么?”
孟长生叹了口气,说道:“唉!陈大人,你这话说的,要是我这儿每天都要死人,那我也不用做生意了!”
陈奥点点头,道:“孟老板可以再带我们去虞娇儿的房间看一看么?”
孟长生道:“没问题没问题!陈大人,您可得帮我快点结案啊!这件事一天不了结,我红香楼的生意,一天都好不起来。”
陈奥随他进屋,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凶手十分狡猾,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有点难啊……”
孟长生以为陈奥故意托词,想要以此逼他行贿。官场上这样的伎俩,实在是太常见了。孟长生立时从袖口中摸出两锭金元宝,笑道:“陈大人,这点小意思,请您收下!”
陈奥看得眼睛都直了。经过这么几天,他已经充分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当真是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自己那些俸禄,已经都给了吴萍儿,现在正缺钱。
陈奥也却之不恭,伸手接过,笑道:“好说好说,孟老板,你放心吧,我一定加油加油再加油,把你这件案子给破了!”
梁小雅跟在后面,看见陈奥这副嘴脸,顿时露出鄙夷之色,心里暗想,哼,狗改不了吃屎,他本来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居然还趁机摸我的……
几人各怀心思,孟长生见陈奥似乎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小声道:“陈大人,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在下是想请陈大人……尽快结案!”
“嗯?”陈奥听出不对劲了,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叫尽快结案?”
孟长生道:“我实话对您说吧,到底是谁杀了虞娇儿,我并不关心。只要尽快结案,给大伙儿一个交代,我这红香楼的生意,才能恢复过来!”
陈奥一怔,问道:“那这件案子的真相呢?”
孟长生嗤笑道:“真相?什么是真相?一个婊-子死了,有谁去管这么多?过个几天,就没人记得了!”
陈奥心里一震,似乎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模样斯文的中年男子一般。人心冷漠,一至于斯。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陷入沉思。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一条人命根本不值一提。
几人上了楼,恰好遇到几个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说说笑笑而来。
一人笑道:“哎呀,张姐姐这身衣服可真好看!”
旁边的粉衫女子笑道:“那可不!”
又一人似乎有些醋意,哼了一声,说道:“张姐姐,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有这么一件衣衫?该不会是那个虞娇儿的吧?”
姓张的女子没好气道:“你胡说什么?我能穿死人的衣服么?”
几人正说着话,抬头看见孟长生走来,忙闪到一旁。孟长生正没好气,说道:“都没事做了么?”
那几个女子赶忙四散离去。梁小雅毕竟心性跳脱,见了这几个女子浓妆淡抹,打扮得十分美貌,心里也不禁痒痒的,暗想自己若是打扮起来,不知比起她们如何。
陈奥被几人打了岔,正好也免了回答孟长生的麻烦,径直往虞娇儿的房间走去。
那小丫鬟兰儿已经候在那里。孟长生带到地方,便转身告辞,刚走出两步,又回头道:“陈大人,小女那晚服侍得还行么?”
陈奥一怔。要是孟长生不提起来,他已经快要将雨霖铃的事情忘了。
那一晚自己有色心没色胆,呆坐了一晚上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恐怕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也要没了。陈奥只得支支吾吾说道:“嗯嗯……好……好……”
孟长生微微一笑,心领神会,说道:“陈大人,今日既然来了,不妨留宿在此。小女与大人的三日之期,可就剩今天最后一天啦!”
孟长生转身离去,陈奥愣了半晌。三日之期……过了今天,雨霖铃就不再属于他陈奥。又将有另外一个男人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这个男人,还会像他一样,对雨霖铃客客气气么?陈奥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愿想象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被一个四五十岁的胖男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样子。可是以他的能力,又如何跟这个时代的现实对抗呢?
梁小雅见他又是叹气,又是唉声,笑道:“你这副模样,可是舍不得那花魁?听说你那天拔了头筹,享受了红香楼花魁,看来是意犹未尽吧?”
陈奥瞪了她一眼,怒道:“胡说什么?”转身就踏进了虞娇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