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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帮通下水道(1 / 1)

寂寞是苦涩,如同蒙着眼在黑夜里行走,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品味着那份苦,渐渐地有了甜。泪熟悉的滑落,总是在寂寞中看见它汇入时间的河。

那天的“爬梯”在别墅区旁边的野菜馆里“隆重”开始了。

一桌子山货野菜,外加些家鸡畜猪,货真价实的混合型“爬梯”。

我不能喝酒,倒了些饮料。一桌七八个人,我认识的只有钟头,海健,还有个中年人正低头听海健困难地小声说着什么,眉头微皱。

钟头看看菜上的差不多说:“按照惯例我为新同时举办欢迎“爬梯”,嗨,这洋字说的真别扭。”大家笑了,看着他继续说:“不管什么梯,能弄出我欢迎的意思就行,来,咱大家走个,晚上值班的少喝点啊。”

大家都站起,我端起杯笑说:“感谢大家,感谢,能到这里上班,有找到组织的感觉,又兴奋又激动。”大家都“嘿嘿”笑了,“初来乍到的,有什么规矩没遵守,有没做到的地方,还请大家毫不留情地批评指正。我酒本是不能喝的,但今儿为表示我感谢的诚意,这杯酒我要喝。”

“好”大家一起加油鼓掌,钟头笑了说:“小李子,你行嘛?不能喝,别逞强,喝出个误来,我们可担不起!”

我嘿嘿笑着说:“喝杯没事,不过,小杯,小杯!还要为人民服务不是!”

钟头和大家一起笑,他端起杯说:“大家喝了,欢迎李那什么加入。”

“牧然,李牧然,哈哈。”为钟头的记忆尴尬。

“好,欢迎李牧然同志成为鼎泰山庄保安队一员,喝了!”一仰头一茶杯白酒,“咕”没了。我端着小铜钱杯愣愣看着,钟头没啥事,又倒满杯酒,很期待地看着我,我使劲咽了口吐沫,咬牙跺脚一闭眼大喝一声:“拼了!”说完仰头喝了。

大家先是一愣,当看见我手里的铜钱杯,再看看我的样子,一起笑喷。

钟头笑指着我说:“哎呀!让我怎么说你?拿个没卵子大的杯子,跟抱个炸药包似的,好意思说“拼”,真为死去的烈士们悲哀!”

“那什么,我喝这杯酒和抱炸药包堵枪眼是一个性质。”我觉得委屈。他们死是死,难道我死是睡觉?很快钟头似乎回答了我这疑问:“那能这样说,伟大的毛主席说:人死有两种,有死重若泰山,有死轻若鸿毛,你自己看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左右看看对钟头说:“我,我好像是重若泰山的那钟,是,是吧?”

大家一起鄙视地笑看我,钟头摇头说:“我看你是脸皮厚。一边玩去!”

“哎!”我答应着。

吃了几口菜,感觉有人拉我,扭头看,海健一脸笑对我说:“牧,牧然,你真神,挺,挺好玩,玩地,嘿嘿…”

我白了他眼说:“我又不是国宝大熊猫,应该说有趣才对。”

他连忙点头笑说:“对对对!有,有趣,趣!”

大家说笑吃菜,不时互敬,钟头快速挨个指点对我说:“对了,给介绍下海健,老赵,刘文……”最后一指我:“李牧然。”然后喝酒吃菜。

我点了一圈头,正想要说什么,感觉口袋电话震动,拿出看是杨妃,于是站起和大家告声罪后出了饭店门。

日落夜至,秋晚如水,弯月似笑,空如幕。出了门才感觉冷,抱臂接通电话:“喂,亲爱的。”说话有些哆嗦,但很甜蜜。

话落,传来喇叭声,扭头看貌似是杨妃平时搁置车库的奥迪闪烁着车灯。杨妃立在车旁笑着向我招手。

我兴奋地低呼:“亲爱的,我来了。”跑过去抱着她一口吻在她含笑的嘴唇上。拥吻会,杨妃皱了眉怨道:“你咋喝酒了?”

我点头笑说:“嗯,盛情难却,你咋来了?”

杨妃看看我单薄的穿着说:“冷吧,上车说。”

进了车,感觉一阵温暖,原来杨妃已经体贴的打了空调,我的心同样暖了,鼻头泛酸,对她笑说:“亲爱的,你真好!”

杨妃得意的一摆头笑说:“那是必须的,有点不放心,忍不住来看看,另外给你带了些衣物,你过来时没带厚衣服吧。”

“是的,基本是赤膊来的。”我点点头,“我准备去卖呢。嘻嘻,收了!”

杨妃点点头问:“感觉还行吧?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

“那是相当不错,我要有钱,也在这买一套,和你生一堆娃,这日子那叫个美。”我满眼憧憬看着窗外的暮色远山。

“哇!给你说的好期待!快去登记吧!”杨妃兴奋地看我。

我如泄气的皮球,苦笑摇摇头说:“亲爱的,你知道男人的心嘛?虽然我不是成功男人,可是期待成功,和你一起我必须成功,能给我点时间嘛?迎娶你时不光用我的生命,还有鲜花和美酒!”

杨妃嗯了声,探过身偎在我的肩膀,鼻息抽动,柔声说:“瞧你,说这些让人流泪的话,我不想把泪提前,要留到你接我的那天送给你。”

“我可不想看到哭泣的新娘。”我挂了下她的鼻子,却带起一滴泪。

“新娘的泪是最珍贵的,它是用心做的,流了去,换了新郎给的一生幸福。亲爱的,能给我嘛?”

“能!我用整个一生换你一滴泪。”

“唔,别把这话说了呀!真的想哭了。”她把头深埋进我的怀中。我轻轻拍抚着她。车里无声,似又话满车,想说而又无需说的话装满了车。

杨妃和我依赖在这柔情暖意中不愿分开,仿佛用蜜粘合了一起,和车外空寥月夜融了。

“嗙嗙”一阵车窗的敲击声,打破了这份依赖的缠绵。海健从前车窗勾着头,向我招手喊叫:“大家,都,都在在等…"说着看清伏在我身上杨妃的身影,神情一下错愕,瞪大了眼睛。一只竖起拇指的手出现在车窗前。随后跑回饭店。

“猪!该走了,他们等着我呢。”我拍拍她。

杨妃娇娇地说:“不,不想走!”身体更紧地腻入我的怀里。

杨妃还是不舍地驾车融入灰蒙的夜色。临别时,她站在车旁,嘟着嘴,满是愁怨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我,在这段不长的距离里似乎充满磁性,使我们相望着不忍分开。

“牧然”

“妃”

我们几乎同时奔出拥抱住对方。再一次被夜色粘合。

进了饭店,看见所有人都瞪着眼看着我。桌上一片狼藉,“爬梯”没有结束,或是结束了不愿散。

钟头的咳嗽声,打断人们对我的“深情凝望”,“嗯嗯,小李啊,咋出去这么久?瞧大家都在等你没吃。”

我看看大都见底的锅碗瓢盆,满是愧意的说:“呀!对不住大家,来了个朋友看我,多说了几句,再加几个菜,算我的,老板。”

老板拿着菜单屁颠颠地跑过来,屁颠颠地拿着我点的他店里最贵的几个菜的菜单跑向厨房。

钟头没有客气,大家也没客气的意思,拿着筷子耐心等待着。

钟头看看我还是问了似乎憋了很久的话:“女朋友?很有钱的样子。”话一出口所有原本东张西望的人都看向我。

我掉头看看冲我嬉笑的海健,他见我看他,一咧嘴笑的更欢。眼中满是期待。

“啊!女朋友,这里远,她问朋友借了车看看我。那里有钱?她叫我好好表现,升职加薪养她。

“我说呢,真要有钱,你跑到这凑什么热闹,钟头淡淡的说。

“嗯”

“是”

“就是,就是”

大家点头脑附和。

我叹息说:“压力大呀!真是愁,我身体不好,还要养活她,真是沉重啊!”

大伙几乎理解地笑了。看我的眼神也随和了许多。

菜上来,大家又是顿狂吃。海健说:“慢,慢点吃,牧然,没,没吃吃呢。”

钟头点头说:“就是,一个个跟饿死鬼似的,刚才没吃?”

一个埋头啃羊排的人,没堵住嘴:“那菜没油。”

“噗嗤”一帮人强忍住笑。

第二天,我穿着黑色保安服,头戴贝雷帽,戴着平光眼镜,脚蹬半统战斗靴,腰挎甩棍,精神抖擞地游荡在别墅间。担起保护人民群众财产安全的重任。海健和我一组。

他严格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时刻保持走在我的前面。满脸的严肃认真。

转了一圈后,他猛地回头,笑着看我,挪动嘴唇似乎有话要说。可被他的嘴唇挡着一时没吐出字。

我惊退俩步,问:“咋了?吓我一跳!差点磕住下巴。”

“嘿嘿。”他终于出声:“昨昨晚那女女是是不是帮帮你吹吹吹箫?”

“吹吹你个东北风,西比风!脑子里想的啥”我忍不住拨弄他的帽子。

他没想放过我,仍然笑着扶扶帽子说:“还还爽爽啊?我还,还没没试过过。”

我没好气的说了个“滚!”走到他的前面。海健紧跑俩步到我前面,执着的巩固着地位。同时执着地坚持他地好奇:“说,说哎!听,听说女的牙,牙刮刮的吊吊痛,还,还是地呀?”

我无语而又无奈地看着他无赖的贱样,从心底认同他的名字。

我看着他问:“问你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告诉你。”

“你,你说。”他语气迫切。

“你家老子为什么给你起这名?”

“那是叫我健,健康康的意,意思,我,我以前叫海永健,后,后来来吧,我,我的生物老,老师说,这名子不,不符合自自然规规律,就改、改了,叫叫海健。怎么样?比海永永健顺顺口吧吧!”

真是让我难以忍受不住的笑,我弯下腰,“哎,哎”地叫

“你,你别哎哎,该,该你说说了。”他拉我。

我直起腰,整理下表情,严肃认真地说:“我都找没的牙的。”

“什么,么?无,齿,你你吹吧吧你!”

我又笑的弯腰,不忍心喊“哎”了。

“这么开心?带我听听。”一个声音在我们身旁的别墅栅栏里传出。

随着声音,被藤蔓覆盖的栅栏门开了,从里走出个盘着头发,面容姣好,穿着红睡衣的少妇。

海健脸红了下低头说:“王王姐,我,我们没,没说什什么?”

我跟在他后面叫了声“姐姐好!”

王姐脸笑开了花说:“哎呀!这声姐叫的,舒服到心里了,叫什么?才来的?嘴咋你么会喊呢?喊的跟别人喊的不一样哎!”

我看见海健的白眼,忙说:“姐,喊的意思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王姐捂住肚子笑说:“海健是一个字崩,你是两个字崩,是么?”

我感到脸上有被刺的感觉,扭头看见海健仇怨的眼睛,心想:你这么说,让我得罪了海健,不要这样说行嘛?

我连忙摆手对王姐说:“我不是有意要这样说的,只是跟王姐哄着玩呢。”

王姐似乎明白我的意思,看了我眼,拍拍海健的肩膀搂住笑说:“小海,你王姐直脾气,说话不考虑,没的其他意思,别多想啊,昨天我老公带回点好烟,等着,拿几包给你们抽。”说完也没等我们说话,转身就回别墅。

海健勾头看看,笑看看我说:“要,要嘛?”

我看着脸色和缓的海健松了口气说:“人家这么热情,不拿不好,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好,你,你说。”

不一会儿,王姐拿了四包极品黄鹤楼出来,往海健怀里塞。海健红着脸,有些小得意的看看我说:“不,不。”

王姐笑说:“拿着,别推搡,给人看了以为我们干什么呢。”又对我说:“叫什么?小子,才来的总归要认识,有麻烦好找,也知道怎么称号。”

“李牧然,王姐。”我收起调侃的心思说:“那就谢谢王姐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跑腿什么的,通知保安室,我们立马就到。”

“好!”王姐点头说:“哎,我那个死男的,整天忙的像孙子似的,家都顾不得回,我这一个女人,遇到什么事还真难办!有你们就好。”

“没的事,没的事,尽管喊,尽管叫。”我客气地说。

王姐脸微微一红说:“行,那我提前说谢谢了。”

“那王姐我们去工作了,再见。”我推推海健。

离开王姐的别墅,我们又转了圈,海健塞给我两包烟就不在吱声,我跟在后面也没说话的心情。

本来就没想有得罪海健,都变相地道歉过,王姐是个知趣的人,也给烟弥补,还要怎样呢?你还生气,只能说你心眼小了。

一直到中午海健都没和我再说过话。

下午依旧是别墅巡逻,海健提出分开巡,我说好。化分了区域,我们就分开了。

边走边不屑海健的小心眼,同时也埋怨自己贱,好好的喊声王姐什么事没有,非要把姓去了,意思似乎变了。尼玛,声音还喊的那么脆响,真是作死,在女人面前犯贱的德性什么时候能改?难怪老秃说我桃花劫不断呢!都是自己招惹的。

正自骂间,旁边别墅的栅栏门开了,钟头的脑袋探了出来踅摸,头踅摸一半看见我正深情地凝望着他,顿时一愣,脸色不自觉从紫变白再变红。

“哟!小李啊,巡逻吧。”左右看看说:“海健呢?”

“肟屎去了,您这是?”我疑惑地看着钟头怎么会从别墅出来,跑腿,小维修之类事,交给我们这些身兼物管的小保安不就行了,何用劳您的大驾?杀鸡用牛刀,同时对钟头不分职务高低的工作态度钦佩不已。

钟头扯了下有些扭曲的衣服,清清嗓子说:“哦,这家下水道不通,老赵几个不怕脏累的老同志又休息,你们年轻人又干不了,所以我就…”

话没说完栅栏里一阵鸟语莺声:“死人,走也不帮我关门,杵在门口干嘛?舍不得我嘛?想再…哟,这位是…”

鸟语过后是花香,接着是透过栅栏缝隙显实出来姹紫嫣红。一个头发凌乱,两颊粉红,双眼含媚,穿着身藕绿色丝质睡衣的女人出现在钟头身后。

看见钟头对面的我不由一惊,娇笑媚态掩去,调笑嬉骂收住,望钟头尴尬地问:“咋,咋没走?”

钟头脸上闪过一阵恼怒后,哈哈大笑着朗声对女人说:“回吧,回吧,张太,不就是捎带手通个下水道嘛?还这么客气的送出来,回吧,回吧!”

女人更笑了,说:“那就谢谢钟队长亲自上门帮我通下水道了,慢走呀,要是不通还叫您,通的真好!”

“不客气!您回,您回。”

我在一旁看着关起的栅栏门对钟头说:“下次有这种通下水道的活让我干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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