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乌拉尔卡车轰鸣着,如同两头非洲大草原上决斗的两头野牛,拖着排气筒中冒出的黑烟,卷起轮胎下浓浓的黄土,疯狂地在狭窄的土路上迎头狂奔。№八№§?一№中卐文№网w`w、w-.
剩下的七名黑衣士兵中,其中六名是近卫,次郎和凯比基地的小队队长阿部信一样是“神仆”。
负责开车的近卫士兵没想到对面的乌拉尔卡车司机会如此置生死于不顾,至少在他看来,从未见过这种不怕死的人!
没想到非洲的雇佣兵里,也有这样的精锐!
作为近卫,是无所畏惧的。他们是亚特兰蒂斯神座下的忠实追随者,蒙受神的召唤以供驱使,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们生下来和常人无异,一般长到十几岁便开始血统觉醒,先是身体生异样,容貌生极大的变化,体格比同龄人要强壮许多。这段觉醒期是痛苦的,身体中的骨骼生极大的变化,肋骨会产生异化生长,在脊椎上长出二十六条新的肋骨,这些骨头刺穿硬成型的肌肉,重新将内脏包裹得严严实实。
接下来便是四肢,肌肉会疯狂生长,颅骨也会开始异化,脸上的颧骨开始突出,眉弓疯狂生长,上颌骨凸起,梨状孔会扩大一倍。
最后,连这些人自己照镜子都会吓一大跳,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从前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头直立行走的狼般模样。¤ ? 卍 w-w、w`.-8`1、z、w、.`c`o-m
在外形改变的同时,他们的心性也会变得异常。即便从小温顺怕事的人,从血统觉醒开始也会变得冷血暴躁,易怒而且狠毒。他们对身边的人和事漠不关心,甚至是自己的亲人也觉得毫无瓜葛,从内心燃起的一种冲动让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一种能够让他们臣服的、去追随的东西。
之后这些尚处于迷茫期的近卫往往选择走上黑道,又或者离群独居,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在某天遇到自己的引路人,便一心拜服在亚特兰蒂斯的旧日光辉下,开始誓死追随光复会,以重建亚特兰蒂斯辉煌为最终的使命。
他们从不把自己的命当做一回事,也不把别人的命当做一回事,他们只听从亚特兰蒂斯的召唤,对光复会俯听命。
两台车在瞬间拉近了距离。
五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老鱼手心里全是汗,额头上的汗珠像被淋了一盘水,不断滴在大腿上。不过他唯一坚定的就是自己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可以烧掉世间的一切!
从昨晚到现在,一次次的突袭,一次次的被追杀,人的意志已经接近底线。 ? w、w、w、.`8-1-zw.
已经无路可退!
作为一名士兵,在恐惧绝望的时候往往有两种选择——要么弃械投降,向敌人摇尾乞怜,这是一种耻辱的做法,让士兵的名号蒙羞;要么就是将恐惧化作怒火,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破釜沉舟,杀出一条血路!
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十米……
两台车丝毫没有减的意思,相反,轰鸣声更大,油门几乎要踩得陷入驾驶室的地板上!
乌拉尔卡车的驾驶室里,那名近卫司机的瞳孔瞬间扩大,他莫名其妙又不可思议地产生了一种从未尝试过的感觉——恐惧!
即便对面是一群在他们看来低等生物一样的人类,此时也让他感到一阵颤栗!
次郎猛然抽出背上的两把武士刀,和阿部信一样,作为一名“神仆”,他毕竟在日本生长了那么多年,对武士道精神有着一种天然的狂热。
菊与刀,刀就是武士的生命!
那柄闪着寒光的武士刀上,闪过一串血红的铭文,是亚特兰蒂斯古文字组成的符咒。
御风!
这是一个增加力量和攻击度的神之符语。能够最大程度激次郎身体中的亚特兰蒂斯血统,虽然他只是一个二级的混血种,不过依仗本身强大的力量,加上神之符语的催谷,两车相撞之时他可以腾空而起,落地时以秋风扫落叶般的度将对面十几个雇佣兵和英军切成肉块!
他鬼魅一样轻松跃上驾驶室上方,骨骼开始格格作响,肌肉顿时暴涨了一倍,将黑色的紧身战斗服撑大了一圈!
嗵——
一声似曾相识的响声传来,次郎抬起头,一个小黑点从对面的乌拉尔卡车驾驶室旁射出,瞬间到了面前!
榴弹!
龙云在距离十米的地方将m4a1单手伸出驾驶室,进行了一次概略射击。如此近的距离上,要打中驾驶室上方的次郎简直易如反掌!
“八嘎!”次郎怒吼一声,已经来不及躲避,十米的距离,这颗杀伤榴弹的初是24o米/秒,只需不到o。o4秒便可命中目标。
轰——
次郎生生被轰中胸口,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榴弹的冲击力和爆炸的冲击波将他直接震飞二十多米,远远落在路边的黄土沟里,摔得尘土飞扬,顿时没了声息。
龙云也没有机会将枪收回,顺势丢掉枪,双脚死死撑住驾驶台,双手抱头。
嘭——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两台乌拉尔车头在惯性作用下狠狠粘在一起,车体的钢制大梁瞬间弯曲,水箱爆裂喷射出水柱,射向天空。
由于度快,撞击力极大,两台车上的人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被多数被甩出车外,所幸的是早作了准备,否则谁都会没命。
乌拉尔是动机前置的尖头车,撞击之后车头瘪了下去,车尾甚至在一瞬间抬了起来,然后居然倒立,再重重翻滚起来,然后倒在路上。
龙云感到自己全身像被人用巨大的锤子狠狠敲在胸口一样,两手护着的脑袋狠狠磕在驾驶室的窗沿上,右手的大臂传来一阵剧痛,一种肌肉被撕裂的感觉瞬间传入神经中枢。
接下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人被狠狠地抛了出去,像滚筒洗衣机里的一条破毛巾,被随意翻滚和扭转。
一时间,他失去了意识。
公路上顿时安静下来,两台乌拉尔卡车的动机上冒着白烟,一切变得那么静悄悄的,仿佛一个死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