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名云贞,是辽国“汉儿司”“总知汉儿司事”云儒臣之女,家中行九,又称九妹,素以美貌和才学闻名上京,只是,她父亲云儒臣这“总知汉儿司事”的位置坐得极不牢靠,辽国汉人几千万,多少人便盯着这位置,云儒臣在辽国家族极大,偏后台不足,思来想去,于是有心把当时年纪尚齿的小女儿嫁给齐王大丞相韩德让之子。
韩德让此人,从前皇后的奴隶做到齐王,手段不可谓不厉害,育有四子一女,韩继佐、韩冷、韩君弼、韩翠屏,最小的女儿便也年纪和云贞差不多,其余几个儿子俱都成家,长子韩继佐更是封为楚王。
他眼看这娇怯的弱质女孩,不知道怎么就动了怜悯之心,便说老夫几个儿子年纪老大且又粗鄙,不如就认云贞为义女罢,于是,世上少了个汉女云贞,多了个黄琼郡主耶律云。几年养将下来,更成了上京权贵少年们心中的偶像,号称大辽第一美人。
一个汉家女儿成了契丹宗室,尤其云贞心慕江南,雅爱诗词,心中的痛苦不言而喻,日后也不知道嫁给姓耶律的还是姓萧的,再也无望去看那婉约的江南,一颗炙烈的少女之心如灰烬般慢慢冷却,却又无法抗拒这命运,柔弱的肩膀上背负了太多太多,怎么能不愁眉?
她诺诺半晌,脸色嫣红如血,这才慢慢说:“耶律云……”
保罗看她模样,心里面奇怪,心说这小姑娘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笑着就说:“云妹妹的脾气若和那个什么郡主匀一匀就好了,那个丫头就知道拿个大锤子砸人,忒粗鲁……”
云贞听他说话逗趣,噗哧一笑,接着又沉一脸来,转身主要走。保罗一把扯住她,“云妹妹慢走,我一人正好无聊,我们不如说说话啊。”
被他扯了手,云贞羞恼,挣也挣不脱,顿时脸上便开了染布坊一般大红起来:“汉家儿郎便都这般无赖么?”
保罗一听,这可是地图武器无豁免全攻击,笑了笑,就说:“这便跟无赖有什么关系,我看这园中景色极美,一人独赏未免无趣,有云妹妹这般美人才能衬托,所谓花好景好人更好……”
“看你说话,也是个读书郎。怎不知男女有别。”云贞满面绯红继续使劲扯自己的手,保罗一乐,我这个武义郎什么时候成读书郎了?于是轻咳一声,“说到读书郎,我倒是有首词配眼前,就是不知道云妹妹爱不爱听。”说着就放了她手,只是笑眯眯看着她。
云贞一颗心就被勾了起来。这上京城真有才学的实在不多,要身份高贵年轻帅气又雅爱诗词的,实在万里挑一,辽圣宗倒勉强算一个,可总也不能去嫁给皇帝罢,而她闺阁中几个好姐妹比如耶律呼伦瑶和韩翠屏俱都是喜欢舞枪弄棒的,平时想找个人谈论诗词都难,这时候眼前这年轻帅气的大宋使节似乎腹中锦绣,倒不妨听听他能作出什么好词来。
其实这个道理,就好像当初保罗厚颜无耻对阮阿蛮说“心灵手巧的没我帅气,帅气的没我心灵手巧,即便两个都占了,可也没我会凑趣懂得哄女孩子欢心”惹得阮阿蛮大发娇嗔一顿粉拳擂他。
“那,你便不妨说说。若不好,我可便走了。”云贞轻咬唇,虽然害羞,可总想听听对方能作出什么好词来。
保罗看了看四周,心说这诗词就真的这么能勾搭美人?我且来试一试,笑了笑,低声吟道:
深花枝,浅花枝,深浅花枝相并对,花枝难以伊。玉如肌,柳如眉,爱著鹅黄金缕衣,啼妆更为谁。
假山旁恰好一株不知名的藤,上面无数浅**小花怒放着,保罗伸手摘一朵下来,轻轻插在云贞鬓边,云贞鬓边本就一朵,这时候插了,两朵花并蒂莲开一般,衬托着白玉无暇的脸蛋,脸颊上两晕浅红慢慢渲染一直红到了修长的脖颈,更加增了几分娇羞无限。
云贞先是脸上红晕,接着便痴了一般,仔细咀嚼词中意思,当真是切题切景,实在妙到颠毫,顿时就对保罗另眼相看,双手揉着腰间翠色丝涤,低声问:“这便是你大作?”
保罗噗哧一笑,“我这个直秘阁侍讲可是拣来的,我可没那大才,这是咱们大宋朝一位才子欧阳修的大作,词牌名便叫长相思。这人是江南西路庐陵人士,大考时候高中进士第一,文坛出名的大才子,此刻在淮南东路扬州府作通判,比我这个假冒伪劣的文曲星可强多了。”心里面便说,果然有些效果,巴不得……哈哈。
云贞略微遗憾,“果然,自古江南多才子……”说着心里面一阵酸楚,心说自己便也一辈子都没机会去看看那江南,那飞絮濛濛,垂柳阑干,双燕飞来到底是怎生一副美景。
她是个感性的美人,一想到这儿,眼眶一红,盈盈欲泣,慌得保罗拉了她手,“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别人看了还以为我调戏你来着。”
云贞被他逗得噗哧一笑,这才看见自己双手被他握在手上,心中一阵忙乱,赶紧抽手出来,“你这人怎么老是喜欢动手动脚的不老成,便不知道男女……”
“知道知道,男女有别。”保罗嘻嘻笑着,“我们便到凉亭里面坐了说话。想必你整天闷在这府里面,闷也闷死了,我给你说说外面好看好玩的。”说着扯了她袖子走到凉亭里面,搬了石鼓给她坐下。
云贞羞人答答,却欲想知道些南边风景,保罗投其所好,就说了几位出名的大词人,那号称偶像级**贼的柳永自然是必须说的,好在柳词通俗,东京城传唱不休,他也能说些。便把那首出名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念了一遍,惹得云贞眼眶儿红红,低声念了几遍,只觉得便说得自己一般。这“强乐还无味”不是自己当前写照又是什么。
保罗到底是一等一会凑趣的风月班头,哄女孩子真是家常便饭一般,盗别人的诗词不好意思。拿来吹嘘总可以罢,这便好比影评人拍不了电影却能拿电影说事儿,当一支上等哈瓦那雪茄叼在嘴边炫耀一般。
对症下药总是有疗效的。说了些会子话,云贞就低声说了自己际遇,深的不好说,自己本名云贞却是好说的。保罗听了一笑,“果然是好名字,真是天边云彩一般。你说你想去看看江南,日后我带你去就是,我有块封地就在扬州府,恰好江南第一站。”
云贞脸上色变,心说自己便如笼中鸟一般,怎么可能。心中一酸,两行清泪流了出来,起身急急便走,保罗一看,赶紧追过去拉她,“好端端地怎么又哭了?”
正在拉拉扯扯,那太平郡主耶律呼伦瑶双手拎了个八棱紫金锤从假山后面绕了出来。看见保罗跟九妹纠缠,顿时柳眉倒竖,“呔,好你个不要脸的**贼,居然敢欺负我九妹。”
“**,又拿锤子来。”保罗心说这位郡主什么材料作的啊,居然跑去拿了自己趁手兵器来,赵娴的刁蛮跟她一比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了,接着又想起这“锤子”的含义,顿时大叫不好,完蛋,又说错话了。
果然,云贞脸上一红,呼伦瑶气得脸色发青,身子摇了摇,拿八棱紫金锤指着保罗怒声道:“你……你这浪荡登徒子,本来还想饶你一条狗命,你……你……你……姑奶奶今天便砸死你。上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几步跳将过去,抡了锤子就砸。
这简直就是母老虎啊,保罗头疼,一把拉了云贞跳开两步大声喊:“喂喂,我说错话了行不行,我也不知道你们契丹这锤子指的是那话儿啊……”
“你这**贼还说。”呼伦瑶气疯了,一对锤子大开大合左扫右砸,保罗拉着云贞跳得跟猴子一般,云贞吓得脸色惨白,任凭保罗扯着都不晓得挣扎。
喀嚓一声,呼伦瑶手上大锤把一座假山砸得倒塌,烟尘四起,犹不罢休,跳身而起双锤一抡对着保罗砸去,保罗一看不好,猿臂轻舒一把抱起云贞,飞身一脚踢在八棱紫金锤上,借力便往后飞去,轻轻巧巧落在了凉亭顶上。
“我说云妹妹,你怎么便认识这种人?十足母老虎……”保罗肢骨微痛,忍不住出言讽刺,云贞看自己站在如此高处,吓得小脸蛋惨白,死死抱着保罗不敢撒手。
“**贼,是男人就把九妹放了下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死不要脸的依仗小白脸哄人,九妹,千万不能听他乱说……”呼伦瑶拿着八棱紫金锤在凉亭下大骂。
正在僵持着,旁边不远处圆形拱门那儿一声咳嗽,接着走进来一位身着淡**便袍汉人衣冠打扮的男子,白净脸膛天庭饱满,一双极为有神的单凤眼,双眉间川字纹,鼻准丰隆,颌下五绺长须,“呼伦,你准备拆了我的花园不成?”
……
再说一次,本书后宫文,美人乃是主旋律必不可少,窃以为美人当徐徐图之,妙就妙在到手不到手那刻的味道境界,也就是过程了,本就是一本享受调戏美人过程的书,走的就是“见美女,收,再见美女,再收”的路子,如果哪一天陈保罗王霸之气抖一抖美女纷纷倒贴才算得下乘,四大花魁本是一个背景,两年相处才那番感情,便有些什么也是人之常情,孙七斤假凤虚凰更加是功利心极重,阿风又是六年任劳任怨,四集下来真正**的蓉娘一人耳,赵槿赵娴迄今还未搞定,各位不会以为刘太后和满朝文武那么好说话罢?赵槿赵娴想同时下嫁陈少保,路还长着呢,许多精彩还有后面,至于到了辽国泡妹妹,主角那种性格,可能不泡么?我在这里借用书友mingwa的话“别人写书是群英荟萃,你写书是公主开会”,少保便是把一个个高贵公主从云端拉下来的风流大少,让公主来得更加猛烈些罢,总要凑个一两桌公主打麻将才好玩。
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若是哪一天公主重复了各位砸我就是,庙堂江湖慢慢来,故事也要一章一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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