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宋辽两国业已正式签署了文书成为兄弟之邦,这便好比新婚蜜月,蜜月期很多事情都是很好说的,皇太后姐姐的凤车銮驾让现场双方的敌意大减,很多当兵的一辈子瞧见的最大的官儿不过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此刻,承天皇太后,丹东公主,太平公主,青镜郡主,华盖如云之下一堆美人加上恐怖的头衔,如何叫两方当兵吃饷的男人不毕恭毕敬?
耶律隆庆首先滚身下马,接着大辽国精兵强将跪了一地,甚至这边的杨排凤也下马表示起码的礼节,一时间,倒是寂静无声,只闻马匹鼻息。
铁骑万人队如潮水一般分开,豪华八驾马车宛如乘风破浪而来,拉车的却不是一色雪白高贵的大宛良驹,想必是十里驿站换马日夜兼程匆匆赶来,而左右护驾的不见一个大辽精兵,而居然是那天池十二雪女,各自骑在马上当真英姿飒爽。
保罗爷苦笑,这可是闹大发了,看着马车上大小美人一个也未曾下来,想必都正在恼着,想想也是,驸马爷跑了,换谁能开心?小心翼翼陪坐在皇太后身边的正是国舅爷萧道宁,日夜兼程又不敢怠慢的他此刻脸色疲倦,看着保罗也不敢说话,那眼神分明便是说:兄弟,你自求多福罢!
萧燕燕凤冠冕服坐在车上,俏面生生板着,看了昂立在那儿一脸苦笑的保罗,许久,檀口微张说道:“哀家对你可是不好?”
讪讪一笑,保罗只能摇头。
恨恨一拍马车上紫檀木所雕成的横木,萧燕燕俏面一脸的怒容说道:“那你跑什么?哀家千方百计护着你,你倒好。硬不给哀家涨脸面,存心在哀家脸上抹黑是不是?”她咆哮如雷。头上璎珞乱摇,粉面上升起一抹深红色来,额角淡青色的经脉都涨了起来,辽国将士个个禁声,连耶律隆庆也不敢开口。
丹东姐姐和呼伦瑶都各自心思,也不知道想什么。李金姬脸色幽怨,原本以为自己奉上自己女儿家清白的身子,情郎又体贴入微,这些时间当真便忘记了亡国之苦,可没曾想这冤家说跑就跑,连一句话都没有。若不是自己正好进宫给皇太后唱歌,当真连最后一面也瞧不见,果然痴情女子薄情郎……
默然看了看萧燕燕、呼伦瑶、耶律馨、李金姬,保罗轻声说:“皇太后对我当真是千好万好,可是。有一样东西,皇太后无论如何都给不了。”
“有什么是哀家给不了地?哀家富有天下,你要金钱美人,哀家随你的意思,你要权势滔天,哀家哪怕封你为王……”她这么一说,虽然声音不大,可近前地军士个个听得清楚。顿时嗡嗡低语,若说圣眷之隆,谁比得过这位金翅驸马,当真是羡煞旁人。
耶律隆庆铁青着脸伺候在马车旁,一时间真想不通自己母后为何如此看重此人。
听了萧燕燕说话。保罗一时间也软了,堂堂垂帘听政的承天皇太后当着数万宋辽将士给下如此好处,想想自己在上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非都是皇太后给的面子,可自己撒手就跑,当真一丝儿面子都没给皇太后姐姐留。
想起那日两人同乘一辆马车的暧昧,保罗感觉自己特别能了解这位皇太后姐姐的心思,只是,眼下当真不能心软,只好朗声说道:“皇太后,其实我只要一样东西,自由,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的自由。”
他这话当真有些震耳欲聋,那宋辽将士听了大多不能理解,权势富贵唾手可得,偏这位爷居然大喊什么自由,莫不是脑子进水?有堂堂大辽国皇太后做靠山,想做什么做不到?
萧燕燕先是一愣,接着沉着脸蛋冷笑,“你以为你回转大宋国就自由了?若不是丹东跟太平护着你,就算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此言一出,数万人大哗,许多人看保罗爷眼神也暧昧起来白玉堂斜眼瞧着保罗,那眼神分明就是说『好哇,你连人家姑侄两个都勾搭,真够不要脸地。』却不知保罗爷和皇太后也是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的,当真是道德败坏绝顶**贼。
耶律馨和呼伦瑶早就涨红了脸颊,眼下这情形,换谁家姑娘都得找一条缝钻进去才罢休,马车旁梁王殿下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妹妹,再看看自己女儿,又看看自己老娘,脑子里面顿时起了浆糊,哀叹道,天,这算什么事情,这小子也没长四条眉毛啊!
顾不得撕破了脸面,保罗大声说道:“皇太后,若是我要什么便有什么,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那要什么没什么便有乐趣了?”萧燕燕被保罗气得够呛,当真贱骨头,给他偏还不好了?
“当然是自己拼来的才有乐趣。”他开始卖弄口舌,“譬如我跟呼伦,原本是谁也瞧不顺眼谁,她看见我便想拿锤子砸我,我看见她便想躲避不见,皇太后乱牵红线,在上京发生那么多事情,经过这些事情我才觉得呼伦也有她可爱之处,若没那过程,她那箭猪郡主的脾气,这辈子打死我都不会喜欢她……”
呼伦那箭猪郡主的绰号也是宗室权贵们私底下说说,谁敢这么就说出来的,马车上萧燕燕身边国舅爷脸色惨白,心说兄弟你这不是害我么?
梁王耶律隆庆脸色铁青,自己地爱女刁蛮不错,自己也颇为头疼,可眼下他居然在宋辽数万将士跟前说这番话,岂不是愣往自己脸上抹黑么?
“皇太后一心提拔我,丹东公主高贵,太平公主率真,黄琼郡主可人,连金姬这个前渤海国郡主也美丽大方,可是。我在大宋国还有心爱的女子,若是因为贪慕大辽国金翅驸马的虚荣。贪慕皇太后给的富贵,贪慕大辽国美人多,我岂不是成了天下最负心薄情的男人了?”保罗爷眼下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虱子多了不怕痒,“如果真这样,别说对我在大宋地那些女子不公平。对呼伦她们也不公平罢……”
旁边白玉堂挑眉撇嘴,果然,这人最厉害地功夫便是那张嘴,明明是自己**,愣是把自己标榜得跟天下第一痴情好男儿一般。
别人听了这话,明知其中有说不过去的地方。可硬是挑不出说嘴地地方来,而且越听越心惊越听越离谱,感情这位金翅驸马不单单是勾搭了眼前这几位公主郡主,在上京还有一位呢,黄琼郡主?那不是齐王大丞相的义女。号称大辽第一美人的么?这么说来,岂不是大辽国宗室美人都被他勾搭完了?这人祖上风水未免太好了,简直是艳福天下第一啊!
“混……混账东西!”梁王耶律隆庆快吐血,俊美的脸扭曲起来,心说这厮好大狗胆,一时间忘乎所以,『伧锒』一声便拉出腰间宝剑来,“居然胆敢如此羞辱朝廷。本王取你狗命……”
那边杨排凤杨金花一惊,同时一挥手上铁捧便要上前,还没等她们两个动作,马车上已经扑下去一个人,一把抱住了耶律隆庆。“父王,你要杀他,呼伦也不活了。”
“你……”耶律隆庆被呼伦瑶死死抱住,使劲挣扎也没挣扎开,谁叫他生了一个天生神力的女儿呢,“你放开,他如此薄情,要了做甚去?天下好男儿多了是,杀了他,父王再给你挑一个好男儿就是,我契丹多地是勇武之士,换谁都比他强。”
“父王,他是不堪,他是**,可……在落泥楼上他替女儿挡了那一刀地时候,女儿的心就被他带走了……”呼伦瑶眼泪鼻涕一大把,哪儿还有以前箭猪郡主的模样。
呼伦瑶说起落泥楼故事,当事人等一个个眼神温柔起来,就连十二雪女,醒来后也知道了当时惊险,一根银丝,十数丈高,吊了十几个人在身上,四周俱都是强弩杀手,若不是保罗爷舍命,怕十二人就得活活摔死,在那等景况下还肯舍命救人的,若说他负心薄情,自己无论如何不肯相信。
“嗨!”耶律隆庆长叹一声,恨恨跺脚,“母后,还是您定夺罢,这事儿我管不了了。”
萧燕燕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道怎生想法,数万人屏息,俱都想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如何。
良久,萧燕燕叹气,缓缓起身,旁边国舅爷赶紧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你随我来。”皇太后扔了一句话,便往旁边无人处走去,保罗左右看看,挠了挠头,快步跟了过去,呼伦瑶想跟过去,却被丹东公主下车拉住,幽幽看了保罗背影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脸面全都没了,日后还不知道怎生做人呢。
走到十数丈外,萧燕燕止步,转首看着保罗不语,保罗爷有些讪讪然,“这个……皇太后姐姐……”
“若不是看你听我那么多声皇太后姐姐,十个脑袋我也砍了你地。”萧燕燕口气还有些生硬。
“恨不相逢未嫁时,其实,我若是早生二十年,拼了砍脑袋也耍追皇太后姐姐。”保罗恬着脸拍马屁,反正眼前也没别人听见,无耻也就无耻这一回了,萧燕燕脸上一红,低啐了一口,“混账话……”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两人沉默了片刻,萧燕燕这才说:“你且给我说说,日后如何打算?”
明知她问的是什么,保罗还是装傻,“什么如何打算?”
“还给我装!”萧燕燕恨恨一脚踩在他脚面上,还狠狠拧了几下脚掌,保罗龄牙咧嘴却不好意思喊,“皇太后姐姐,高抬贵脚,我还有伤在身呢。”
“哀家上辈子欠你地。”萧燕燕恨恨,听她如此说话,保罗这才松了口气,这皇太后肯自称哀家就好,若是……那才真叫麻烦,这祖孙三代。我的妈呀,如何堵天下人幽幽之口。虽然皇太后姐姐当真一丝儿都不显老,他胡思乱想,看着萧燕燕脸庞,虽然眼角有些皱纹,可当真是徐娘半老的美妇人模样。
萧燕燕玉腮微酡,“看什么看。”一时间却想起对方在寝宫中看见自己平时瞧的春宫图册那番光景。可不也是这番暧昧么,顿时,脸颊又大红起来。
看她这番模样,保罗小心翼翼说道:“皇太后,其实,有一番话我不知当讲当讲……”
“说罢。哀家恕你无罪。”萧燕燕脸上还有些薄红。
“您不如搬到南京享享清福,管那些国事容易老哇!这朝政之事么,大辽国不也有的是忠心能干地臣子么,譬如国舅爷,我看就挺能干地。您瞧,您在南京,离大名府岂不是近的很,若是我想瞧瞧皇太后姐姐您,不也方便么?”他骨子里面到底还是个**地家伙,出的也是个馊主意,到底打算什么,只有天晓得。
萧燕燕闻言一怔。却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保罗却是存了先斩后奏的心思,转身对那边萧道宁招手大喊:“国舅爷,皇太后寻你说话。”萧道宁顿时屁颠颠小跑过来,“皇姑姑。”
恨恨瞪了他一眼。萧燕燕有些啼笑皆非,若说胆大包天无法无天恐意妄为,此人算第一了,可再想一想,他说的未尝没有道理,文殊奴(辽圣宗耶律隆绪,字文殊奴)性子纯孝,宽厚仁德,说起来早该亲政了,自己年轻时候孤儿寡妇的烦心了一辈子,不如趁此次机会撤帘,保罗这次在上京闹下天大地事情,宗室力量被自己趁机打压,眼下大辽用兵在即,没了大宋地威胁,文殊奴好可以建功立业,正好在宗室中确立威信,未尝不是好事。
“你转移话题的本事当真是天下第一。”萧燕燕狠狠刮了保罗一眼,这才看着萧道宁,哼了一声说:“道宁,你交的倒是好朋友
,他泥菩萨过江自顾不暇了,居然还保举你做南院大王,建议哀家让皇儿亲政,嘿嘿,当真是忧心国事可谓表率……”
最后一句话明知是讽刺,保罗还是嘿嘿笑着连声说:“皇太后,我这不还是大辽国金翅驸马去,宋辽两国兄弟之邦嘛!”心里面说,这大辽国汉化得厉害,历史上宋辽蜜月期似乎也该来了,自己不扯起虎皮做大旗等到何时?
在萧道宁,当真是又惊又喜,南院大王啊,自己可是垂涎了这位置许久了,眼神中感激看了保罗一眼,毕恭毕敬对萧燕燕说道:“皇姑姑,道宁定皆竭尽全力辅佐皇上,少保虽然是宋人,其实对我大辽国也是忠心耿耿的……”
“他要是忠心耿耿还肯回转大宋?”萧燕燕哼声,“纯就是个**鬼,哀家是上了他地当。”这话听起来暧昧,萧道宁不敢搭腔,自然是装傻没听见。
“皇太后姐姐,给我两年时间,保管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得妥妥贴贴,这两年还请皇太后姐姐费心照顾呼伦她们。”保罗笑嘻嘻说道,倒是打地好如意算盘。
“两年?你以为她们有几个两年可以等你?”萧燕燕啐了他一口,“你倒是如意算盘打得极精,当哀家是你后宫管家么?”
“皇太后天下都管理得,怎么管不得几个姑娘……”保罗口花花,苦了旁边国舅爷,这锤子少保,简直就是打情骂俏啊,害死我了,我的耳朵难道是摆设不成?一时间苦着脸蛋了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站在旁边,又不敢说话又不敢听。
又哼哼了两声,萧燕燕这才说:“哀家给你两年时间,若是到时候……哼哼,我倒想看看,我问大宋皇帝讨个把人讨得到讨不到。”
长长出了一口气,保罗这才放心,搞定了皇太后姐姐,便是搞定了一切啊,当下连接拍马屁,把萧燕燕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惹得皇太后浅笑连连这才罢休。
三人商议完毕,往马车那边行去,承天皇太后雍容华贵往马车上一坐,先把自己要撤帘往南京的事情一说,梁王大惊,“母后,怎么突然便如此?国事可离不开您啊!”
“你们兄弟都不小了,该当建功立业。哀家老是管着国事做甚?你用心在南京给哀家修建一座行宫便是,哀家操劳了数十年。也该歇一口气了……”
萧燕燕接着招来杨排凤,和蔼问道:“你就是大宋国杨排凤将军罢,哀家封的这个金翅驸马是个不省心的,你若回国,今日之事还要你在大宋皇帝跟前说说清楚,便说他爱娶哪个哀家不管。但是请大宋国皇帝万万不能亏待了他。”
“外臣明白大辽皇太后地意思,定然一字不差禀明。”
“呼伦,跟哀家回南京,放心,跑不了他,他若敢负心。哀家亲自带兵去汴梁讨人。”
“皇太后,我想跟呼伦还有丹东姐姐她们说几句话儿。”
保罗一看,赶紧抓紧机会,也不管人家答应不答应,一把扯住几位姑娘推着就往远处跑。也不知道他弄什么故事,窃窃低语说了好久,愣是让两国数万将士瞧她们小儿女姿态,当真不安好心,众人俱想,不知道他如何说话,可惜不能观摩学习,若能学得几分本事岂不妙哉。
“你要是说话不算。我……”呼伦瑶红着眼眶,全没了当初刁蛮,保罗赶紧安慰她,放心罢,我能跑到哪儿去。旁边丹东公主明白这冤家用拖字诀,也是又难受又有一丝安慰,若是当真让她眼前做决定还真是为难,这样也好,走一步算一步罢。
接着他又一番安慰李金姬,他大力保举国舅爷,国舅爷岂有不投挑报李的道理,李金姬也是有苦说不出,若说自己眼下就要跟他走,且先不说两位公主跟前难以说话,自己那些渤海国姐妹如何是好,一边是自己地幸福一边是家国大事,当真苦了她一个柔弱女子。
“耶律姐姐。”看着耶律馨,保罗有些为难,一时间当真深恨这该死的封建制度,大爷我不就是喜欢了几个公主么,耶律馨到底年纪大些,又是一直打理辽国和高丽两国商业,换今天地说法,那便是有国家背景的跨国大公司董事长,真正的女强人,心中幽幽叹气,低声说:“你还是想想回去后如何跟大宋皇帝说话罢,大宋的太后可没母后那么好说话。”
保罗挠头,可不是么,那刘太后可不是什么好鸟,一时间讪讪不知说什么。
“呼伦,走罢,南京离汴梁不过千里,快马两日便到。”耶律馨一把拉了呼伦瑶便走,其实是怕自己再停留会流露小儿女姿态,再爱再恨,此刻也难以说明白,还是让时间来决定一切罢。
呼伦瑶被拉上马车,她到底初尝情事,年纪小又向来肆无忌惮不怕人,可不管什么数万大军看着,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倒是让赵娴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地影子,忍不住撇嘴看了保罗一眼,那意思就是,瞧瞧,你又害人。
按下来不需细表,皇太后带着众女离开,萧道宁倒是拿眼神示意保罗,哥哥我心里面有数呢你放心好了,只是那天池十二雪女却不肯走了,齐齐跪在马车前跟丹东公主说要跟随金翅驸马,才能报答救命之恩。
保罗张口结舌,我带着你们一大帮女人回去算怎么回事啊,萧太后素手一挥,你们好好贴身保护驸马,去罢!
看着辽国大军离去,保罗苦笑,安插眼线也不是这么个安插法罢,这十二位嫂嫂个个红眉毛绿眼睛的没一个像汉人,带在身边岂不是麻烦死?
他正苦笑,那边一骑而来,正是梁王耶律隆庆,快马到了他身边压低了嗓子恶狠狠说:“你要敢负了呼伦,仔细你身家性命。”放了一句威胁地狠话后拍马离去,白玉堂走到他身边,“知道**的苦楚了罢!”
“老泰山关心女儿,应该的应该地。”保罗爷可是嘴巴不肯认输的祖宗,白玉堂嘿嘿笑,“那皇太后姐姐呢?”
保罗看着锦毛鼠白爷,愣在当场,“感情刚才你在偷听?”
“白爷我武功很差么?下次说什么悄悄话离远些,哼哼,当真好本事的**贼,通吃……”他还没说完,保罗一把扑过去捂住了他地嘴,“得得。玉堂,我求求你了。嘴上积德,饶了我罢。”
众人在宋军连营歇息了一晚,杨排凤连夜安排八百里加急回京,这大辽国承天皇太后撤帘乃是大事,自然要赶紧回京禀报。
第二日,杨排凤安顿好军务。让杨金花暂时负责,和保罗等人在杨金花幽怨的眼神中快马回转东京。
这一路疾驰,穿过河北东西两路直奔东京城,两日后,业已到了东京城外数里,远远的已经能瞧见开宝寺的铁塔凌云。骑在照夜玉狮子马上看着远方隐约地城池,保罗大声疾呼,“东京,我保罗爷回来啦!”说着转首对萧观音奴笑道:“阿奴,到家后大哥便带你瞧瞧咱们东京城八景。吃遍好吃地看遍好地。”萧观音奴眼神如水,面具下其实却是勉强笑了笑。
“你还是愁愁该如何面对那什么什么罢!”锦毛鼠白爷存心打击他。
“车到山前必有路,大辽国皇太后我都能说服,咱们大宋皇太后不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去。”保罗返乡在即,张狂了起来,白玉堂冷笑,“你以为皇太后姐……”
“打住打住。”保罗赶紧打断他的话,转首看了看后面赵娴。还好赵娴不是那种太机灵的姑娘,没留神这句话,他这才苦着脸跟白爷说:“玉堂,咱们关系这么密切,你别老是打击我好不好。”
“若不是蓉娘。我管你的闲事。”白玉堂拍马往前飞奔而去,赵娴缓缓带马过来问道:“白大哥怎么了?”
“这家伙瞧不得别人比他得意。”保罗只能哼哼,“走罢,赶紧回去。”
十数人快马往前,没一会儿进了新封丘门,前面正是大队禁军环城,当真是甲胄鲜明气势如虹,首不见尾,估摸着怕不有十数万大军,保罗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禁卫军环城显示军威干什么,可难得啊!
杨排凤到底是天波府出来的,又打过不少仗,解释道:“想必是朝廷要对外用兵,看情形估摸着要打西夏国了。”
哦了一声,保罗这才想起来,李元昊称帝,大辽国不爽,大宋自然也不爽,用兵也是自然地。
正在这时候,远处禁军队伍里面有人大叫,陈大人,陈大人。
一个喊个个喊,居然有数百人大喊起来,“是陈大人呐,陈大人回来啦!”
保罗爷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不正是跟自己出使地禁军兄弟么,里面起码有几十个是自己能叫出名字来的,立刻一夹马腹跑了过去,为首的正是校尉王不破,脸上带笑滚身下马,只是笑得却有些勉强。
那数百禁军都是跟保罗生死一道过的,呼啦啦围上来问长问短,保罗先下马笑着打招呼,接着拉住王不破问道:“王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王不破苦笑说道:“朝廷用兵西夏国,庞太师保举我为禁军指挥使兼前路先锋官,今日就要开赴汾州。”接着压低了嗓子说:“宁殿直被打入大理寺大牢了……”
保罗爷顿时就明白了里面关系,什么前路先锋官,分明就
是去送死,顿时玉面扭曲,勃然大怒乾指大骂,“我干他娘,庞太师这老柴根,庞昱这小柴根,居然如此陷害我好友,还借刀杀人送各位兄弟上前线。”
他正怒骂,远处一人大喝,“是哪个混账大胆的东西?如此辱骂当朝太师。”说话间一骑跑来,马上一个一身锦袍地长脸汉子,乃是从四品武官服饰。
“此人是五都按察使韦复又,庞太师的门前走狗。”杨排凤到底是天波府的,和庞太师一派历来不对路数,自然不会客气。
保罗此刻当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正在气头上,冷笑道:“谁家的狗没栓好跑出来乱吠?”
那五都按察使韦复又乃是此次监军,又有庞太师做靠山,张狂惯了的人,如何吃得消他骂,顿时脸色酱紫,“混账东西,儿郎们,给我围杀了。”
“谁敢。”一直在后面地天地十二雪女齐声大喝,便从马上飞起,人在空中,为首雪肤蓝睛的如嫣喝道:“天池刀阵。”一时间十二把镔铁弯刀出鞘,冷气森森然铺天盖地,十二人围成雪花菱形挡在保罗爷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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