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回来了,保罗爷那是谁?假撇请的祖宗,卖弄口舌的事情,怎么会吃这小小激将法,因此闻言只是淡淡笑笑,拱了拱手说道:“岂敢岂敢,小子跟秀护法比起来真是班门弄斧了……”
他话还没说完,白五爷突然接口,“那是当然,跟秀护法当初抛身份名头如敝履投入小蓬莱相比,我们自然是相差不可以道里计,佩服佩服。”
保罗不知秀善以前典故,只能装装样子,可白玉堂不同,他可是江湖上的大行家,而他说的正是秀善的痛脚所在,当初小蓬莱圣主一剑相压,逼得秀善不得不抛弃一切乖乖在小蓬莱当护法,当真可算得奇耻大辱,若不然,凭他当初的武功名头,十年前排天下十四杰怎么也得有他一席之地。
秀善脸色一变,美玉般的脸颊顿时黑了下来,当初他妾侍无数,名头如日中天,换谁也舍不得抛弃而去,而白玉堂偏偏还说他抛弃一切如敝履,敝履是什么?敝履就是破鞋,分明隐隐指他当初所拥有的一切只不过是破鞋罢了,更讥笑他一介男儿却不如女子,被压得隐姓埋名窝在小蓬莱而不是在江湖上大展身手。
保罗听了暗中好笑,袖中大拇指一挑,那意思便是:玉堂,好样的,把爷讽刺人的本事学了个十足十啊!
白五爷耸了耸肩不去理会他,却不知自己这耸肩分明也是跟保罗日久学来的。
这时候保罗在白玉堂话中听出由头来,自然不肯罢休,笑着接道“玉堂你这话便错了,在我想来、小蓬莱圣主当真是一代奇女子,可惜无缘得见。想必是美如天仙人间难得一见,秀护法这才甘愿留在小蓬莱……”
他边说边观察秀善脸色,看他脸色愈发黑了,未免得意,秀善只是护法,可不是小蓬莱圣主的男人。这话一说,岂不是又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而且保罗可没想就这么停下来。
“我听说当年太祖皇帝破蜀国,就问蜀王的王妃花蕊夫人说,我听说你们蜀园十数万大军,可为什么连夫人你都护不了了?花蕊夫人当时便做了一首诗回答,君王城头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卸甲。宁无一人是男儿。由此可见,巾帼英雄可是比十四万大军都厉害。秀护法再怎么厉害,可也比不了十四万大军啊!”
他歪曲道理,秀善闻言却是一惊。忍不住脱口说道:“你怎么知圣主……”
话说了一小半便硬生生打住了。可保罗却是听出道理来了,难道说?这位小蓬莱圣主就是当初蜀国的花蕊夫人?又或者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的某位女子?他忍不住遐想连篇了。
不过秀善并未容他有时间继续多想。此刻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果然江山辈有人材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听说玉面侠极精音律,倒要请指教一番。”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支玉笛来,看起来温润精致,乃是良品。
他唇一沾孔,却是吹了一首《浪淘沙》,笛子古曲在后世大多失传,传世的不过寥寥十数曲罢了,保罗自然没什么机会听笛子,此刻笛音一响,却是顺畅飘扬,看来秀善在上面造诣颇深,不过白五爷却是手不离剑柄目不转睛看着对方,秀善突然前来,难不成就是为了吹一首笛子给保罗听的?怎么可能。
没一忽儿,笛音突然一转,从悠扬转为杀伐,白玉堂眼瞳一缩。
这杀伐之气在秀善内力一逼之下,声音直冲入云霄,顿时似乎连江水都澎湃起来,两岸突然辕声哀鸣,船上众人似乎看见眼前尸横遍野,不由怆然落泪,忘乎所以,连船底划桨的都停下了动作,而吹奏中的秀善眼角一挑,似子在冷笑。
三峡江水湍急,虽然拍杆战舰巨大,可失去了操纵人的战舰在这江水中也只不过是水神的玩物罢了,而眼前这段江面,江上暗礁乱石极多,足可把拍杆战舰撞成坏脾气孩子手中的玩偶。
众人心神被他所夺,保罗顿时明白了秀善的意思,一声厉喝恰好掐在节奏之间,秀善笛音一顿之下,白玉堂湛泸宝剑也出鞘了。
保罗回首一看,船上众人眼神迷茫,不由气急生笑,“好个小蓬莱紫氤梦泽心法……”与此同时,白玉堂手上湛泸宝剑往秀善腰腹间刺去。
秀善身形一动,人如鬼魅般闪到船头,一脚踩在船沿上,玉笛却依然横在唇边,江风吹来,衣袂翩摆直如神仙中人,与此同时,笛音一厉,白圣堂只觉得胸口如被千斤巨石撞了一记,腾腾腾往后退了数步。
而保罗却毫不停留,看也不看秀善一眼,转身如电扑向自己房间,小白虎武站跟保罗比起来差多了,此刻在房间失魂落魄一般呆滞着,保罗也顾不得她,随手在她鼻下迎香**上一点,小白虎身子一震,顿时醒转,而他拿了金翅甲和雪翅甲,顺手把雷鸣刀往腰间一插,旋风一般往外面扑去,留下一句话“去外面点醒那些兵丁。”
到了船头,白玉堂被笛音所困,似乎陷入僵境,挥舞着湛泸宝剑,似乎在和不存在的人厮杀。
“玉堂。”保罗爷一声喝,狮子吼一逼之下把白五爷生生震醒,眼前顿时一亮,方才似乎在和自己搏杀的秀善突然不见,分明还在船头吹奏着笛子,顿时玉面飞红,既羞且愧。
“接着。”保罗把雪翅甲抛了过去,自己把小箱子一拍,金翅甲顿时翻了出来,便往身上一套,眼晴四下一看,拿了一块木板往外一抛,接着纵身往江面上跃去。
有看官要问,如何少保爷不和秀善搏杀,却跑江面上去做什么?却不知此刻众人沉迷,拍杆战舰在江面上宛如玩具,若被江石暗礁所撞,保罗和玉堂倒还罢了,这船上怕没人能逃脱。
而眼尖的保罗却是看见靠面数十丈外有一块凸出在江面上的暗礁,叫人业已来不及,唯有先躲过去再说了,这才有此举动。
他飞身落在江面上那块刚刚抛出的木板上,双手连拍,硬生生便要把拍杆战舰往旁边挤动。
所谓人力有时而穷,这拍杆战舰何其之重,怕铁牛那天生神力来了也不管用,而此刻大船又随波往前驶动了数丈,急得保罗爷嘴巴上大骂。
这时候船上白五爷恼羞成怒,穿上雪翅甲后先运功护住心神,接着便一跃而起,湛泸宝剑对着秀善大好头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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