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谁家年少润无瑕
这话一说,保罗爷被挤兑得面无人『色』,当下大叫,“不是这么个道理啊!杏儿姑娘青春正艾,何必单恋一枝花,再说了,我可是穷得恨不得脱裤子去当当,养不起哇!”
“就你还装穷措大(意为贫寒的读书人,延伸为市井俗语,穷鬼。)哭穷?”高美媚一脸儿鄙夷不屑,“刚才十九万贯进了谁的口袋?”
“妹妹,不是这么算的,我府上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你以为好养活啊?”他说着还忒眼瞧了高美媚一眼,意思是你这县主在我那儿,哼!什么地位都没。
众人这才想起,这位爷可是堂堂粉侯,大辽国金翅驸马,眼下还跟当朝两位公主勾勾搭搭纠缠不清,据说大辽那边还有几位公主郡主也颇为暧昧,一时间倒是真楞了,解杏儿过去就真能幸福么?人家府上或许有不是公主郡主身份的,可郎有情妾有意,不是眼下这般啊!
高美媚脸上薄晕,“臭不要脸,不就仗着有几分才情么,勾搭那么多公主郡主,活该,陈季常,跟我走。”当下扯着陈小官下了楼去。
保罗眼瞧闹得不欢而散,脸面上挂不住,扯了宋、王两位才子也匆匆离去,一时间风流云消散,独留玉人怅然。
解杏儿低头垂泪不已,师九娘看着柳青烟欲言又止,戴娇娇恨恨比了个很龌龊的手势,“干!老子就没见过这么没胆子的『淫』贼。”贪吃鬼夏晓竹一看,剩下的都女人了,便推脱道:“我去找尚老三下棋去了。”说完便也开溜了。
时近深夜,月『色』一凉如水,柳青烟看着窗外湖水,突然笑了起来,脸上顿时起了涟漪,“倒也当真有趣,连我都有些看不透此人了。”
一个人的脸部突然如湖水投进了一个小石子一般起了涟漪是怎样一副表情?师九娘和戴娇娇都是大吃一惊,一个赶紧回身在解杏儿黑甜睡『穴』点了一指,一个走过去搀扶。
“少主,眼下正是你神功将成之际,何必趟这浑水?”师九娘小心翼翼从柳青烟脸颊上撕下一层薄薄的膜来,那膜『色』如温玉,肌理俨然,赫然是人皮的。
把那人皮轻轻蒙在铜镜上,柳青烟坐在妆台前伸出柔荑不知道拿了什么丹丸『药』物在小圆盒内细细调匀,然后便如描画胭脂水粉一般拿眉笔沾着缓缓勾描,师九娘站在她身后便拿象牙梳子给她梳着乌黑的长发。
“我倒是赞成再观望观望。”戴娇娇斜斜倚在窗户上,一手搓胸,脸上尽是郑重,“武学一道,境界比内力更加重要,少主尽得山主一生修为,若是再上窥天魔妙境,以少主的资质,能达到当初老山主那般境界也说不定,话说这陈保罗的脾气『性』子,当真是煅炼境界的最佳鼎炉。”
师九娘脸上略带些担忧,一只手轻轻梳着那如云般青丝,看着坐在跟前的玉人儿,心里面却是害怕,万一……
笔直的青丝遮挡着柳青烟大半个脸蛋儿,只瞧见温润如玉小半个下巴,就看那雪腻的下巴微微一翘,也不知道如何想法。
却说保罗和王圭宋祈分手后回到官署,就瞧见书房内烛影摇红,想必白老鼠还在处理公文,他煮了好茶后推门进去,双胞胎趴在卧榻上憨态可掬,却是年幼抵不住瞌睡早就睡着了,白玉堂咬着笔杆子不知道在伤什么脑筋。
他走过去把一杯热腾腾的茶放下,低头看去,却是有船工殉难要求抚恤的,当下就说:“照批就是了,咬什么笔杆子啊?”
“你只晓得做甩手掌柜。”白玉堂甩了他一记白眼,“漕帮依附与淮阳帮,按道理这些船工都算漕帮的人,凭什么朝廷使银子啊?人家这是来试探你来着,不过五爷的眼睛里面可『揉』不进沙子。”
“那是那是,五爷您请茶。”他笑着拍白老鼠马屁,接着拿起公文来看看,皱眉问:“怎么这段时间动不动便死人啊?”
“铁掌帮分舵都开到扬州来了,不打架死人才怪了。”白玉堂轻啜了一口茶汤,“所谓无利不起早,眼下正是每年干水季开挖运河的时节,朝廷大把大把的银子拨下来,谁不想分一杯羹啊!别看你眼下是两淮最大的官儿,可许多事情你根本没法『插』手,譬如这调运河工,你懂么?不懂,最后还得河道上那些人说了算。”
逐利是人的本『性』,保罗倒是没多想,只不过,如何把这追逐的方式控制在自己手上倒当真要关心关心,要不然整天打打杀杀的那还了得。
“哦!对了,我今儿看见南海燕清萝了,她请我十月初九去观战来着。”他随口把刚才的事情一说。
“怎样,南海燕仙子美哉?”
“哎呀!玉堂你莫不是吃醋了?”保罗爷那是什么人,欺负白老鼠当真易如反掌一般,“说起来,今儿我跟王圭、宋祈他们几个赏玩闲词小令,我便做了一首专说那风光的,谁家年少润无瑕,绮罗香盈掷香瓜,秋波婉转眼儿媚,赚来试折后庭花……”他一边念那『淫』词一边瞧白老鼠脸『色』,心说小白啊小白,你想跟我斗,道行浅啦!我饶你两只手都能欺负你。
白玉堂恼羞成怒,就瞧见那修长的眉『毛』慢慢竖了起来,一张脸拉了老长,保罗假意儿一吓,“吓!你要怎样,人家纤纤弱质,受不得……”
“陈保罗,给五爷滚远点。”锦『毛』鼠气得要吐血,他声音一大,未免惊动了双胞胎,宝宝贝贝齐齐睁眼,使劲儿『揉』了『揉』惺忪睡眼,“舅老爷,你又欺负少爷。”
“五爷我欺负他?他脸皮比拐弯的城墙还厚,赶紧把你们家少爷带走,快滚!”小白咆哮如雷,保罗笑着拉了宝宝贝贝便走,临走还阴阳怪气说:“玉堂啊!小心身子,别熬太多夜,会长痘痘的……”
“滚!”一只茶盏狠狠摔在了门上,茶汤淋了一地儿,保罗冲宝宝贝贝一吐舌头,“你们舅老爷发飙了,咱们快走。”
回到寝室,双胞胎一边服侍保罗洗脸擦身一边问:“少爷,您为什么老是拿舅老爷寻开心啊?”
“做官多没趣啊!若自己再不寻点乐趣岂不是苦闷死了!”保罗笑嘻嘻说着没良心的话,宝宝贝贝互相对视一眼,似乎在说:舅老爷似乎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好可怜哦!
保罗一瞧两个小妮子的眼神便知道她们在想什么,顿时一板脸,“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是不是?再这样我把你们送回东京去。”
双胞胎仗着他宠,便说:“少爷不公平,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若真公平那还了得?我自己说那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被你们两个一说那就成了裤裆里面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保罗一瞪眼,“吓!十万贯……”
他一说十万贯,双胞胎顿时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给他揩身净面换内衣,大气儿都不敢出。
“这才乖嘛!少爷今儿赚了十九万,明天带你们逛街去。”保罗深蕴打一巴掌要再『揉』一『揉』的道理。
月华如水,双胞胎在外面厢房睡下,保罗站在窗头看着外面,心里面其实也烦躁,这两淮眼下的局面便如一锅粥,表面上似乎没什么,可这粥一熬,哪儿有不沸腾的道理,不管是官场还是江湖,都很是麻烦啊,用柳青烟的话来说,真真讨惹厌了。
淮阳帮和铁掌帮要安抚,如何安抚,散花楼态度暧昧得很,背景又颇为神秘,那大瑶山七鬼虽然只见了三个,可个个都是高手,这南海燕清萝又要和昆仑赤霓裳比武,想必又是一场江湖盛会……唉!头疼啊!
他正在寻思,突然浑身汗『毛』一竖,如同半夜走在僻静无人的深山中前面忽然跳出一头吊睛白额虎,还未有所动作,便觉得四周气息如冰霜一般凝固住了,眼前景『色』顿时为之一变,江南秋季忽然便冰天雪地,四周纷纷落下雪花来,可那雪花还未落在地上便消融不见了。
吓!大爷我中大奖了,刚碰上一个天下十四杰中的南海燕清萝,现下居然又来一个,保罗一翻手『摸』了柯尔特六管袖箭在手。
江南武功他了解不多,可他大哥欧阳春号称北侠又是辽东六老之一,这北地武功还是了解一些的,眼前分明便是天下六大神功之一的六阳融雪神功,那是五派中昆仑山的秘传,想必来的便是七天后要和燕清萝比武的昆仑圣女赤霓裳。
“想必是昆仑赤圣女罢!如何不现身一见?”保罗朗声说道。
“转运使大人官威俨然,霓裳心有怯怯。”说话声从保罗背后传来。
“赤圣女可太也假撇清,天下十四杰之一,还有什么心有怯怯?”保罗缓缓转身,就瞧见一个白衣少女站在跟前,一双明眸灿若星辰,顿时便傻了眼,“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在大辽国帮过他的那此姝只应天宫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神秘少女,保罗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她便是昆仑圣女赤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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